第064章 五雷指

邱元化聽小紅帽姑娘這麽一說,頓時,臉色就變了。他急忙伸手接過那張百元鈔票,入手感覺軟綿綿的,果然是假鈔。剛才,邱元化得意忘形之下,匆忙間忘了檢查鈔票的真偽。

邱元化的老臉通紅,那小紅帽姑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入室行竊的賊盜賊似的。這也難怪,小紅帽姑娘此刻心中想的,恐怕是這老家夥故意拿著一張假鈔,趁著天黑想要瞞天過海吧。

邱元化十分尷尬地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零錢,遞給了小紅帽姑娘。小紅帽接過錢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對邱元化的蔑視。

邱元化這才想起來他丟在地上的那六十塊錢,奶茶也不拿了,匆匆往回走了。

“邱叔……”

李洋洋喊了一聲,邱元化也顧不上搭理她,頭也不回順著原路走去。

戚文遠跟小紅帽姑娘要了一個塑料袋,把三杯蘋果奶茶裝進去之後,帶著李洋洋,匆匆向邱元化的背影追去。

邱元化到了到了自己撿錢的地方,低頭尋找自己丟在地上的那六十塊錢。路上人來人往,那六十塊錢,早不知被哪個眼尖的路人撿去了。

戚文遠和李洋洋到了邱元化的跟前,看到他正一臉沮喪地低頭尋找那六十塊錢。邱元化也知道,那六十塊錢找不回來了,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現在,他心裏懊悔萬分,後悔當初還不如聽李洋洋的話,不去撿著一百塊錢。這下可好,便宜不僅沒有沾到,反而倒貼了六十塊錢。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李洋洋看到邱元化不開心的模樣,便安慰他說道:“邱叔,別難過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

“哎!”邱元化歎了一口氣。

戚文遠見狀,也趕緊說道:“就是,邱叔,別想這事了。過兩天,咱們再接個大單子,還愁鈔票不滾滾而來嘛!”

聽了戚文遠的這番話,邱元化話心中這才舒服了一些。雖然這六十塊錢,邱元化也不怎麽看重。但是,平白無故丟失了,讓他心裏不舒服。就像是被一個女孩暗戀,心裏雖然不喜歡那個女孩。等這個女孩移情別戀的時候,心裏總會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經過戚文遠和李洋洋的連番開導,邱元化才從患得患失的情緒裏擺脫出來。不想這事以後,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些。戚文遠把手裏的奶茶,給邱元化和李洋洋一人分了一個。就這樣,他們三個沿著方才的方向,繼續閑逛起來。

走過了剛才買奶茶的大排檔,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戚文遠四下張望了眼,看到向東邊的方向人比較少。於是,他手向那邊一指,說道:“這裏比較清靜,咱們去這邊吧。”

邱元化和李洋洋均表示沒有意見,他們三個人等路口的變綠了之後,小心翼翼地穿過了馬路。

這條街的人果然少,零零星星的幾個人,還隔得很遠。這樣也好,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聊天了。兩旁的路燈昏暗閃爍,不遺餘力地為黑夜中的行人照亮前程。

“嗡!嗡!嗡!”

三個人正走著,突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竄出一隻大狗,衝著他們三個人瘋狂地撕咬,把他們嚇了一跳。這隻狗大概有半米多高,渾身黑色的毛。兩隻眼睛,在路燈照耀下,閃爍著刀子一般的光芒。它的獠牙外露,被它咬上一口的話,肯定受傷不輕。

這隻黑狗的脖子上帶著一個脖套,脖套上耷拉著一根兩米多長的繩子。看樣子,是掙脫了主人的束縛,偷偷跑出來的。

李洋洋雖然是鬼,但是,心性還是一個小女孩。她看到黑狗凶相畢露,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一頭紮進戚文遠的懷裏。

李洋洋渾身顫抖,她貼著戚文遠的身子,兩座大山大山緊緊地壓迫著戚文遠的胸膛。她的小臉俯在戚文遠的懷裏,不敢抬頭看這隻凶殘的黑狗。

那飽滿的存在,讓戚文遠感覺到,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伸出左手,輕輕拍打著李洋洋的的後背,口中安撫她道:“別怕,別怕!”與此同時,戚文遠的眼神狠狠地回瞪著黑狗,心裏咒罵著惡狗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嗡!嗡!嗡!”

黑狗似乎一點也不畏懼戚文遠的眼神,它依舊惡狠狠地撕咬著。黑狗那充滿凶氣的眼神,分明在瞪著李洋洋。

狗果然不同與人,它們的眼睛不但能夜間視物,而且能看出人和鬼的不同。再加上它們靈敏的嗅覺,儼然已經成了尋找鬼魂的重要幫手之一。也正是因為如此,黑狗看出了李洋洋不是人,這才衝到他們跟前,衝著李洋洋瘋狂地嘶吼。

邱元化也看出這黑狗的異常,衝著它揮了揮手臂,嘴裏大叫一聲:“滾!”

“嗡!”

黑狗被邱元化激怒了,張嘴向邱元化的手上咬去。邱元化見勢不妙,飛快地撤回了手臂。雖然沒有咬到邱元化,也嚇得他冷汗淋漓。

黑狗得意洋洋地看了邱元化一眼,扭過去,繼續衝著李洋洋嘶吼。看它的架勢,隨時準備撲上來,把李洋洋撕成碎片似的。

邱元化剛才被惡狗嚇了一跳,現在他手無寸鐵,不敢輕易上前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希望能找到木棒之類的護身武器。讓邱元化失望的是,別說木棒了,地上連塊磚頭都沒有。腳下隻有幾個被沒有公德心的路人丟棄的塑料袋,可惜不能用來做武器。

李洋洋在戚文遠的懷中瑟瑟發抖,戚文遠看著越叫越凶的惡狗,微微皺起了眉頭。隻見戚文遠伸出左手,曲臂握拳,嘴裏念叨:“戌亥子醜寅……”

邱元化看到戚文遠的這個手勢,吃了一驚。戚文遠的這個手勢他認識,就是五雷指。五雷指的手勢是,大拇指壓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曲於掌中即成。左手為陽雷,右手為陰雷。五雷指奧妙無窮,可以用在驅邪、護身等多種場合。

邱元化還沒體會到戚文遠施展五雷指的用意,隻聽到戚文遠大聲念道:“我是老虎也會吼,狗是狗,獅子的牙齒也不怕。”說著,戚文遠將曲於李洋洋背上的五雷指忽然伸了出去,五雷指衝著狂吠的惡狗。

戚文遠的五雷指上,隱約有風雷之聲。聲音細不可聞,因為邱元化和李洋洋離得近,方才聽到。

“汪……汪……汪……”

黑狗仿佛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哀叫著,掉頭就跑。李洋洋這時回過頭來,看到夾著尾巴跑遠的惡狗,這才放下心來。

惡狗跑的不見蹤影之後,李洋洋這才察覺,自己還俯在戚文遠的懷裏。她的小臉頓時紅了,稍微掙紮了一下,離開了戚文遠的懷抱。

感到兩座大山離自己的遠去,戚文遠心裏有些不舍。戚文遠眼角瞥見邱叔正在看著自己和李洋洋偷笑,老臉有些尷尬。他幹笑兩聲,沒有說話。

經過黑狗這麽一鬧,他們三個沒有月下漫步的閑情逸致。經過商議之後,他們決定,返回店中睡覺。

大清早的,戚文遠睡得正香,睡夢中被一陣汽車鳴笛聲吵醒。一個被人吵醒的美夢,就像是一個正在和媳婦嗨皮的男人,忽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一般。戚文遠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男,心下十分惱怒吵醒他清夢的人。

窗口就在戚文遠的床前,他爬起身來,拉開窗簾,隔著窗戶看到,外麵小區裏,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被一輛白色的小車死死堵住,隻留著一拳的距離。

透過越野車敞開的車門,戚文遠看到車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穿著花外套的男人。花外套男人一臉怒氣,狠命地按著喇叭,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誰他/媽的停車!這麽不開眼!”

看來,是白色車主停車距離越野車太近,越野車主就是這個花外套男人早上想用車的時候,發現開不出來了,這才狠命地按著喇叭,惱怒地咒罵著。

好好的美夢,被這個花外套男人吵醒了,戚文遠也是一臉的惱怒。心道:你車被堵,管我什麽事?這麽吵,害我也不能睡好覺!

戚文遠心中不平,隔著窗戶喊道:“吵什麽吵!老子就是故意堵著你的車,不讓你出來的!”

說完,戚文遠趕緊縮回腦袋。隔著窗戶,觀察花外套男子的舉動。

花外套男子顯然也是聽到了戚文遠的喊聲,他停止了按喇叭,鑽出車來,向四下樓上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剛才說話的人。

花外套男子顯然是被戚文遠的話激怒了,隻見他抄起地上的半截轉頭,狠狠地向白色的小車玻璃砸了過去。

“哇唔……哇唔……”

尖銳的警報聲,徹底打破了這個清晨的寧靜。 氣勢洶洶的花外套男人,手裏站著半截磚頭,等著剛才喊話的人出來。

正在這時,隻見旁邊樓道裏跑出來一個穿著毛呢大衣的女人。這個女人看到小車玻璃被被砸出幾道裂紋,頓時臉都變了。女人跑到這個男人身邊,氣急敗壞地嘶喊道:“你這人,為什麽要砸我的車?”

戚文遠看到這裏,默默地拉好窗簾,鑽進被窩裏,蒙著腦袋,繼續尋找他那沒做完的美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