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捉鬼的道士
老太太看到鄭淑嘉媽媽不再動彈，先是吃了一驚，她伸手探到她的鼻子上，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仿佛隻是睡著了。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抽回來自己的手。
這個時候，老太太才發現，剛才戚文遠貼在鄭淑嘉媽媽頭上的東西，是一張黃色的小紙條，上麵用黑色的毛筆，寫著一豎行彎彎曲曲不認識的字。縱然不認識上麵的字，憑著老太太豐富的閱曆，她也認出來，這就是電視上、電影上，裏麵的道士經常使用的符咒。
以前鄭淑嘉媽媽犯病了，必須得用大量鎮定劑才能勉強壓住住。而現在，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夥子，竟然用一張道士的符咒，就把犯病的鄭淑嘉媽媽震了下來。老太太盯著戚文遠，此刻她的心情是震驚的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太太盯著戚文遠問了一句，她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麵，露出了一道閱曆應有的眼神，像是刀子泛的光芒。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戚文遠，似乎想把他看透似的。
戚文遠在這老太太雪亮的眼睛下，知道再撒謊是沒有用的了。於是，戚文遠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我說的這番話你們可能不相信。不過，我還是要說……”說道這裏，戚文遠頓了一下。
胡婷婷看到戚文遠的模樣，知道自己請他來，應該是請對了。她看著戚文遠那張不算英俊，卻是充滿了男人魅力的臉龐，想起他在之前，稱呼自己是媳婦，不由得俏臉微紅心如鹿撞。
老太太和鄭淑嘉此刻也盯著戚文遠的臉看，她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的神色。老太太說道：“年輕人，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我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了，鑒別事情真假的能力，還是有那麽一點的。”
戚文遠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臥室裏的這一老兩小，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老太太的臉上。戚文遠看到她滿臉刀刻一般的皺紋，仿佛能感受到她經曆的滄桑歲月。戚文遠指著鄭淑嘉半睡半醒的媽媽，緩緩說道：“她並不是什麽精神病，而是被鬼附體了！”
戚文遠一言既出，三個女人頓時大吃一驚。雖然胡婷婷早就有了心理打算，還是被戚文遠的這番話驚得是心跳加快。她忌憚地看了鄭淑嘉媽媽一言，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胡婷婷的身子向戚文遠移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求庇護似的。
老太太和鄭淑嘉兩個人更是目瞪口呆，這祖孫兩人對望一眼，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鄭淑嘉雖然從小就被學校灌輸無神論，但畢竟年齡還小，社會經驗和閱曆的不足，讓他對戚文遠的話半信半疑。
至於老太太，開始的時候，聽到戚文遠說是鬼附體，她是心中顫了一下。老太太有個六七十年的社會閱曆，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在看到戚文遠用一張符咒，就把鄭淑嘉發狂的媽媽震住了的時候，她覺得戚文遠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果然，在戚文遠說出那番話以後，證實了老太太的判斷。
老太太這時，突然想起她很小的時候，生活在農村，家中有個二大娘忽然發瘋了。那時候，醫療遠沒有現在這麽先進。吃了幾服藥之後，二大娘不見效果。正當家裏的人準備放棄二大娘治療的時候，有個好心的鄰居告訴他們，隔壁村有個靈媒能幫人治病，讓她看看管用不。
當時家裏人也是沒辦法了，病急亂投醫，去請隔壁村的那個靈媒來了。靈媒，就是通靈能和鬼神溝通的人。那個靈媒六十多歲，是個裹著小腳的老太太。靈媒看到二大娘之後，兩眼突然泛出老年人不應該有的光芒，她竟然脫下自己小腳的上一隻鞋，追著二大娘拍打。
家裏人慌了神，急忙攔住了靈媒。這時，二大娘突然發生了異變，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家裏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薑湯，二大娘才緩緩醒了過來。
等二大娘醒了之後，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是一問三不知。還是靈媒告訴家裏人真相，二大娘是鬼迷心竅了。剛才靈媒的那一番追打，那個鬼受驚之後，倉皇逃竄了。
家裏人重謝靈媒之後，送走了她。之後，二大娘的病再也沒有犯過，現在八十五歲善終。
這件事過了五十多年了，二大娘也死了十多年了，老太太本來對那件事都已經記不太清了。現在，戚文遠來了這麽一出，她忽然醒悟過來。也許，自己女兒的病情，和自己二大娘當年的相似。
老太太盯著戚文遠的的臉，眼中露出希冀的神色，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年輕人，我相信你的話！”
“你相信我的話？”
這下子輪到戚文遠不可置信了，按照現在人的理念，對於鬼啊妖啊的事是嗤之以鼻。不是諷刺封建迷信，就是歸入精神病流。現在，戚文遠一句話，老太太就這麽斬釘截鐵地相信了，讓戚文遠反倒感覺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太太看出戚文遠的疑慮，趕緊解釋說道：“經過你方才提醒，我才想起來，小時候本家有個二大娘就是被鬼迷了，也是多方求醫無效。最後，還是一個靈媒把她治好的。”
“原來還有這一出啊！”戚文遠恍然大悟，難怪今天的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原來，這老太太以前經曆過類似的靈異事件。這下好了，省下戚文遠不少口舌。
老太太看著戚文遠，雖然他相信了戚文遠的話。但是，看到戚文遠如此年輕，擔心他能否把附在自己女兒身上的惡鬼祛除。於是，老太太忐忑地問了一句：“那你會驅鬼嗎？”
戚文遠看著這老太太，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臉上露出一副十分信任模樣的胡婷婷，以及那一臉驚疑不定的鄭淑嘉，戚文遠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就能幫你們把惡鬼祛除！”
聽了氣溫楊的話，老太太臉上露出一抹驚喜，她趕緊說道：“我相信你！隻要你能把我女兒治好，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戚文遠一聽有錢，頓時，臉上露出色眯眯的笑容。他正盤算著怎麽跟老太太討價還價呢，眼角瞥見胡婷婷對他橫眉冷目。似乎戚文遠敢拿錢，就剁了他的手似的。
戚文遠看到胡婷婷的臉色不善，心中一驚，感覺到仿佛一桶涼水兜頭潑了下來，從頭涼到腳。瞬間把戚文遠剛剛燃起的金錢欲火，澆滅在了萌芽之中。
戚文遠眼巴巴地看著老太太，不知如何說是好了。畢竟他和胡婷婷接過吻，而今天又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地方，心裏對她有些愧疚。
老太太看到戚文遠沉默不語，以為他心裏在盤算收多少錢呢。於是，老太太心一橫，說道：“年輕人，隻要你能治好我女兒。不管你要多少錢，就是砸鍋賣鐵我也湊給你！”
戚文遠瞥見胡婷婷那隻母老虎凶殘的眼神，戚文遠心都開始顫抖了。於是，戚文遠趕緊陪笑道：“老人家，看你說的哪裏話。既然你外孫女是婷婷的好朋友，我今天一分錢也不會收你們的！”
胡婷婷聽了戚文遠這番話，臉色方才緩和下來。衝著戚文遠戚文遠示威一般地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那意思明顯在傳達一個信號：小樣，算你識相！
老太太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了，她有些局促不安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這時候，胡婷婷接過話頭，說道：“奶奶，有什麽好不好的？我哥哥說不收錢，就不收錢！”
戚文遠心裏在滴血，暗道：“這都是錢啊！我的錢啊！”
戚文遠孫然心痛，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也看得出來，鄭淑嘉的家裏並不富裕。要是真跟她們要錢的話，胡婷婷鐵定跟自己翻臉。
想起胡婷婷溫柔的嘴唇和軟綿綿的胸膛，戚文遠的心裏泛起一陣漣漪。這可真是應了一句話：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啊！
老太太的目光看向戚文遠，似乎是在等他回應。戚文遠強忍著心中的痛，臉上露出一副神醫懸壺濟世的微笑，假惺惺地說道：“老人家，就這麽說定了！”
戚文遠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了，當年龍王三太子為什麽拚了老命也要阻止哪吒鬧海了！這種滋味，不是人受的！
老太太看到這兄妹倆執意不要錢，歎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嘉嘉能有你這麽一個好朋友，這學算是沒白上！”
鄭淑嘉的眼圈也紅了，她伸手拉住胡婷婷的手，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鄭淑嘉眼中泛著晶瑩的淚花，她激動的有些哽咽，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胡婷婷捏了一下鄭淑嘉的小手，安慰她道：“嘉嘉，別難過！其實，我剛才是騙了你們的。我哥哥根本不是什麽精神病醫生，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個捉鬼的道士！”
“捉鬼的道士！”
鄭淑嘉祖孫倆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從她們驚愕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胡婷婷的這番話，對她們的衝擊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