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我就是數數錢
“我叫小紅！”
陪唱妹子說了一句，幹她們這行的，自然不願意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客人。小紅，隻是她的藝名罷了。
“小紅，名字不錯啊……”老楊色眯眯地說道，色/狼之爪始終沒有停止過行動。
戚文遠聽老楊這麽說，心中好笑。小紅這個名字土裏吧唧的，他沒有感覺到這個名字有多好聽。
小紅對於老楊的輕薄視若無睹，輕啟那猩紅的大嘴唇子，問道：“老板，有煙嗎？”
小紅的這般穿著，身上一個口袋都沒有，口裏也沒拿包包，自然是沒有自己帶煙的。
“有的！有的！”老楊急忙從自己的褲兜掏出一盒煙，煙盒上印著黃鶴樓。老楊從裏麵抽出一根，遞給了小紅，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裏。他知道戚文遠不抽煙，因此沒有給他。
“啪！”老楊點著打火機，殷勤地把金黃色的火苗送到小紅嘴上叼的煙前。
小紅深吸了一口氣，雪白的煙頭上燃起了火紅的亮點，煙點著了。她吸了一口，十分老練地從口中吐出一口煙。煙圈悠揚地升起，嫋嫋彌散在上空。
老楊把自己口中的煙也點著之後，順手把自己手中的煙盒打火機放到了茶幾上。戚文遠始終是盯著他們兩個的舉動，沒有說話。
小紅瞥了戚文遠一眼，吐了一口煙，說道：“這位小哥拘束的很啊！”
老楊笑著說道：“是啊，他第一次來。”
“是這樣啊！”小紅隨口應了一句，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久經風月場所的她，早就看出了戚文遠是個雛兒。她的心中還有另一個念頭，那就是不進ktv瀟灑的男人，肯定是個窮鬼。現在，她把戚文遠當成了老板的跟班，心裏有些看不起他。
戚文遠何等人也，他不僅對中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麵相是了如指掌。在這基礎上，他還能熟練地掌握西方的微表情學。別人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他就能很快地分析出他們的心理活動。現在，戚文遠已經明確地看出，這個叫小紅的陪唱女郎，對他的不屑一顧。
戚文遠看出這些，心裏可火了。暗道，你做這個不知廉恥的職業，我還沒有看不起你，你倒先看不起我了。想到這裏，戚文遠是怒從心頭起，他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地說了一句：“妹子，出去玩玩吧！”
老楊聽了戚文遠的話，臉上一愣。他再看戚文遠，發覺他在跟自己使眼色。老楊知道戚文遠不是一般人，他這般說，一定有他的用意。反正這次是請戚文遠來玩的，他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吧。老楊像是看戲一般，微笑著沒有說話。
小紅打量了戚文遠一眼，看了一下他身上的打扮。雖然戚文遠今天穿了一件他自認為價值不菲的衣服。但是，看在小紅的眼裏，依舊是一個土包子。小紅臉上似笑非笑，說道：“對不起，我隻是陪唱。”
戚文遠拿過挎包，從裏麵數出一千塊錢，放到桌上。老楊依舊是那副模樣，饒有興致地看著戚文遠的舉動。而邱元化則依舊在那裏唱歌，沒有留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小紅看到戚文遠甩在桌上的那一千塊錢，雖然有些心動。但是，她剛才已經把話說滿了，不好意思改口，便說道：“我還是不能出去。”
戚文遠不信她們做陪唱這行的，還有不見錢眼開的。於是，戚文遠數了三千塊錢，扔在茶幾上。
小紅再看戚文遠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這時候，她有些後悔方才的話了。她現在雖然依舊認為戚文遠是個土包子，但是，她推測，戚文遠這土包子應該也是煤老板之類的吧。若不然的話，這一擲千金風度，她還沒有見過。
“對不起，我有所愛的人！”
小紅依然拒絕了戚文遠，但戚文遠已經能從她那雙貪婪的眼睛裏，知道她的心思已經活躍了。戚文遠心中冷笑，他把挎包裏剩下的錢拿出來數了一遍，一共是一萬塊錢，全都放在茶幾上。
這時候，小紅再也不能淡定了。她滿臉堆笑，像是一個**一般，輕挑地說道：“哥，你想去哪玩吧？”
這次換做戚文遠鄙夷地看了小紅一眼，他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是數數錢。”說完，戚文遠把茶幾上的錢收好，重新放進了挎包裏。
“哈哈！”老楊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嘴裏叼著的燃燒了一半的煙蒂，缺少了上唇和下唇的束縛，一頭栽倒了地上。
“你……”
小紅這才知道被戚文遠戲弄了，臉上的白粉再也掩蓋不住她那臊紅的臉色。隻見她從嘴裏抽出那半截煙，狠狠地丟在地上，站起身來，跨過老楊的身子，走到門口來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楊止住笑聲，看著戚文遠，緩緩說道：“你小子真能搞！”
戚文遠冷哼一聲，說道：“我就看不慣她自己一個做小姐的，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老楊擺擺手，說道：“不管她了！咱們來這玩，就是圖個痛快。來，吹瓶酒！”說著，老楊開了兩瓶酒，一瓶推到戚文遠跟前，一瓶他拿了起來。
戚文遠在那勢利眼小紅氣的摔門而出的時候，他的心中的怨氣已經平息了。聽了老楊的話，戚文遠也拿起了手茶幾上老楊打開的那瓶啤酒。
“呯！”
兩個就酒瓶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戚文遠端起酒瓶，一飲而盡。這個時候，他心中的拘束感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要說戚文遠，最大的一個長處就是，適應能力比較強。他師父也經常誇他，說他是性若流水。意思就是說，他的性格像是流動的水一樣，遇到方變方，遇圓便圓。
戚文遠的興致也來了，轉眼就跟老楊對吹了兩瓶。這“小手榴彈”啤酒，能淡出個鳥來。喝到肚子裏的感覺，和白開水差不多。
戚文遠和老楊喝的暢快淋漓，邱元化也是唱的迷失自我。正在他們一個個陶醉其中的時候，房間的門“哐當”一聲，被人踢開了。
戚文遠三個人嚇了一跳，隻見門口走進來四個人，其中就有那個剛剛被戚文遠氣走的陪唱女小紅。
在小紅的身邊，站著一個平頭小胖子。小胖子個頭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穿著一件棕色時尚的披風，露出他那微凸的啤酒肚。小胖子右手拿著兩個核桃，不停地在滾動著。他脖子裏的那根金黃色的粗項鏈，在燈光下，折射著誘人的光芒。
在小胖子的身後，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歲數和戚文遠差不多。這兩個年輕人穿著一個穿黑色休閑服，一個穿白色呢絨上衣，他們兩個人站小胖子的跟前，就像是閻王爺帶著黑白無常巡邏一般。
邱元化在小胖子吹開門的那一刹那，已經止住了野狼般的歌喉，他快步走到小胖子跟前，臉上有些驚駭的神色，他向那小胖子問道：“哥們，你們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小胖子哼了一句，一巴掌推在邱元化的胸膛上。小胖子蠻力不小，邱元化一個踉蹌，倒退幾步，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戚文遠看到小胖子如此對待邱元化，連山頓時有了怒色。他想要上前跟小胖子理論，在江湖上混了很久的老楊一把攔住戚文遠。因為他知道，戚文遠要是和著小胖子講道理，那就跟對牛彈琴一樣，是行不通的。
邱元化從沙發上站起來，剛才被小胖子搡了一下，他的臉上也有慍色。可是看到小胖子身後，那兩個長得人高馬大、虎視眈眈的年輕人，他現在是敢怒不敢言。
小胖子一彎腰，抄起過上一瓶啤酒，用力向茶幾上砸去。
“嘩啦！”一聲，啤酒瓶玻璃渣子飛濺，裏麵的啤酒從破碎的瓶子裏迸射出來，桌上地上全是碎玻璃和啤酒沫子。
小胖子舉起手裏僅剩下的啤酒瓶口，鋒利的豁口對著戚文遠和老楊，呲著牙惡狠狠地說道：“聽小紅說，剛才你們戲弄她，是不是呢？”
老楊看著小胖子氣勢洶洶的模樣，心中有些膽怯。為了不讓失態擴大到無法收場，他趕緊向小胖子陪笑道：“哥們，哥們，有話好商量嘛……”
小胖子看到老楊服軟了，他露出輕蔑的神色，臉色稍微緩和，說道：“小紅是我的女朋友，你們今天如此戲弄她，說什麽也不能就這樣完事！”
戚文遠這才明白，原來是打了孩子娘出來，打了婊/子靠家出來。他對小胖子的恐嚇，絲毫沒放在眼裏。不過，老楊似乎是有所畏懼，擔心戚文遠衝動被小胖子帶人打了，他始終是擋在戚文遠的身前。
小胖子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正兒八經的人。和這些人講道理是不行的了，唯有破財免災了。想到這裏，老楊說道：“哥們，那你說怎麽辦吧？”
“怎麽辦？”小胖子眼睛瞥了一眼戚文遠和邱元化，又看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邱元化。最後，他的視線又落在了老楊的臉上，冷哼道：“你們賠我女朋友一萬塊錢精神損失費，這事就算完了。不然的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