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負傷累累
沒有了行屍，屍妖也離開了，老頭也死了，滿懷怨氣的鬼魂接續而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造孽還是這輩子欠了誰的，連續不間斷的發生與我無關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頭的事完了，行屍來了，屍妖出棺，行屍全掛了，屍妖離開，特麽怨鬼又要開始了。
幸好都是怨鬼而沒有惡鬼，否則我今晚要小命難保。
我全身發疼，不是被老頭揍一頓，就是給屍妖輕而易舉地抽我，心裏說不出的窩火，很想把這裏一把火燒了。
拿出銅劍，劍尖斜指地下，剩下的這些怨鬼都是小角色；牛哥隨後走出，守在門口前。
不多時，一大群怨鬼永豐而至，速度之快，是行屍無法比擬的；怨鬼把老頭家門外圍得水泄不通，全都凶神惡煞的盯著我。
我疲憊不堪，深吸了口氣，給自己緩緩氣力，抓起老頭的屍體，加大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死得很冤枉，但你們的仇人，已經被我殺了，仇也幫你們報了，如果你們還執迷不悟，休怪我下手無情！”
丟下老頭的屍體，我凝神戒備，一旦有鬼魂上來，我必定打得它魂飛魄散。
看到老頭死去，怨氣開始慢慢減弱，有的鬼魂心願已了，毅然轉身離去；除此之外，還有的鬼魂不想投胎轉世，貪戀鬼魂修煉功法。
我不是老頭，沒有那一身的殺氣，更沒有那種魄力；除了大半鬼魂離去，剩下十幾隻怨鬼竟然留在原地不動。
“誰搶到，他們的陽氣就歸誰！”其中一隻怨鬼興奮道，
我靠，我們竟然成了搶手貨？這讓我有點哭笑不得，同時心裏感覺很不爽，似乎它們沒把勞資放眼裏，次奧！
“師傅啊，這些個不是人的東西沒走…怎麽處置？”牛哥脾氣很好，但似乎也對鬼魂說的話不爽。
我不知道這些鬼魂有沒有腦子，老頭都被我殺了，難道他們能把我拿下？把左手食中指伸出，在利劍上輕輕劃了下，再在銅劍上畫了個驅鬼符，“你就守在原地，別讓它們趁機溜進去。”
“大言不慚！”我沉聲怒喝，銅劍一甩，以我最快的速度移動，閃身就來到說話的怨鬼跟前，我毫無留情麵，冷冷地說道“你帶頭起哄的是吧？那我就先讓你連閻羅王也見不到！”
用符紙開過光的銅劍，毫不留情的滑過，剛才還得瑟的鬼魂麵露驚恐之色，因為我的速度太快，十幾隻怨鬼都沒有反應過來。
被我劈中的怨鬼，還來不及說下一句話，化成數道光線轉眼消散，剩下驚愕得無法出聲的鬼魂，不敢相信地盯著我看。
殺鬼，是正一派道士中的一個小小禁忌，因為鬼魂一旦被殺，就代表永不超生，若無碩大冤仇，或者非大奸大惡之鬼，恐怕正派人士還不至於要殺死鬼魂。
這麽做並不代表每個人都好心，而是因為殺鬼輕則有損陰德，嚴重者還有可能會折壽，一般這得看鬼魂種類來判斷。
我現在殺的是怨鬼，雖然枉死，但動了惻隱之心，想吸收人氣來提升自己，這種鬼魂不算惡鬼，但也處在不上不下階段，我殺了這隻鬼魂，頂多是損點陰德罷了。
“還有哪個想分享我們的陽氣的？站出來跟我談談！”我此時在怨鬼們的眼中如黑白無常，不過比黑白無常多了一份讓它們發顫的殺氣。
沒有哪隻怨鬼敢動，甚至還有的怨鬼身上的怨氣漸漸飄散，直到怨氣都消失之後，轉身離開了。
我沒有繼續追究那些怨氣已經消失的鬼魂，它們離開，代表著就要下地府投胎轉世，如果我再上去殺它，那我就真的要折壽了。
一隻鬼魂安全離去，看我沒有動手阻攔，其它鬼魂也紛紛同前者，慢慢離開，沒有了怨氣的鬼魂，就如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潔。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然而事情總是出乎我的意料，十幾個鬼魂消失了，剩下一個怨氣特別重的還站在原地，那雙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好像我欠它錢似的。
“竟然還有不怕死的！”我脾氣見長，竟然還有鬼魂敢這樣看著我，我氣不打一處來。
怨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再收拾這隻鬼魂，那我就可以安心找杏花村那幾個失蹤的青年的屍體；已經殺了一隻鬼魂，不在乎多殺一個。
正當我準備動手時，忽然怨氣暴漲，除了怨氣，還有煞氣；我不禁覺得奇怪，剛才已經清理完怨鬼了，為何怨氣竟然還增長？
“臭道士，竟然敢破壞我的好事！”這時，僅剩下的怨鬼惡狠狠地說道；不對，這已經不是一隻怨鬼所能做到的，它已經成了惡鬼。
剩下的鬼魂，竟然還是隻惡鬼，我不禁覺得腦袋發脹，這村子到底還有什麽？不過我好想明白了什麽…
“哼，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我好奇的問道。
“沒錯，黃賢當年…”惡鬼徐徐道來。
到現在我才知道，老頭的名字叫黃賢，惡鬼叫黃煌；我不明白惡鬼為什麽跟我說這些，但我很安靜的聽著…
正如老頭練屍房裏的怨鬼說的那般，十九年前黃煌也是受害人之一，不過不同的是黃煌是老頭黃賢的侄子；自從十九年前的事件發生後，黃煌不僅不像同村化成怨鬼的鬼魂那樣害怕老頭，反而隔三差五找老頭聊天。
之前廖依在老頭客廳所看到的場景，正是惡鬼黃煌跟老頭說話，所以廖依才被嚇得失神。
不僅把事情說出來，而且惡鬼還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它成為惡鬼，並不是一朝一夕，十九年來，凡是在此失蹤的人，都是被黃煌吸取陽氣而死的，其中也包括了半個月前闖進來的那五六個青年。
正是因為這樣，它的實力逐漸強大，在眾多的鬼魂中已經是佼佼者，剛才沒走的十幾隻鬼魂可說是它控製的，由於我的關係，把這十幾隻鬼魂嚇怕了，所以它們才會離開，現在就剩下它一個光杆司令。
它的野心很大，不僅想把整個村人的魂魄收納成手下，還想修煉成鬼妖，親手除掉老頭，然而這一切都破滅了，就因為我…
惡鬼越說越惱怒，恨不得親手把我殺了。
“半個月前的幾個青年的屍骸在哪？”得知青年是惡鬼所殺，我殺意畢露；就算你想報仇，也不能殘害無辜生靈；沒有人有權力去結束一個無辜的人的生命，強行破壞規則，隻會引來懲戒。
惡鬼冷哼了一聲，身影一閃，朝我撲了過來。
這家夥也太沒禮貌了，一聲招呼不打就動手；這家夥也是個速度流，不過比起老頭和屍妖，它差遠了；忽然沒有他們的速度，那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閃身躲過惡鬼的攻擊，我仍然想知道那六個青年的屍骸在哪，問道“說出屍骸在哪，我可以超度你！”
“超度我？勞資還想超度你！”惡鬼絲毫沒商量，轉身又撲我來，那雙鬼爪端是厲害，盡是往我喉嚨上抓來。
我心生怒意，如果在惡鬼口中問不出屍骸的下落，我也沒再詢問什麽，閃身躲過惡鬼，銅錢無情的劃過惡鬼的鬼體…
刹那間，怨氣和煞氣瞬間消失，黃煌毫無氣力地倒下，臉上已經不再是凶神惡煞的模樣，而是滿臉微笑的看著我。
看到他這表情，我有點想不明白了，難道這家夥並不是真的想殺我，而隻是想我殺了他？
“我死後發過誓，隻要黃賢死於他人之手，我就願魂飛魄散；我不想受輪回之苦，這是我最好的解脫！”黃煌的身影有些飄忽不定，鬼體漸漸開始顫抖，給我講述了一個他自己的事。
其實整個故事下來很簡單，老頭黃賢殺了他的女朋友，正好就是牛哥放出來那隻，一切都隻是為了報仇…
看著黃煌漸漸消失，我沒有出手收它的三魂七魄，當然也是無能為力。
我從中學到了一個道理，仇恨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冤冤相報何時了，鬥來鬥去，結果慘不忍睹。
總算安靜下來了，村子上空的陰氣逐漸消散，我疲憊的坐到地上，昂首看著天空。此時的月亮已經不再是之前所看到的大圓，而是一輪彎月；月光也暗淡了許多。
一切都恢複如常，再沒發現半點陰氣後，我往後躺下，精神鬆懈下來，真想躺下就睡覺；這單生意真不容易啊，而且我估計，這些家庭也不算有錢的家庭，報酬太多我也不好意思要…
當然，這是我做人的宗旨，不管自己口袋裏有幾個錢，平凡家庭的錢我絕對不坑，但有錢人就不一樣了。
杏花村失蹤的六個青年都死了，他們的屍體分別在村中幾個房子裏，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為了能夠讓人辨認，我在各個屍體上都留有名字。
“這次真的謝謝你們！”廖依滿臉傷感，眼前這些可都是她兒時的玩伴。
我不想說話，摸了摸腫的跟豬頭似的臉額，這生意簡直虧大了。
“你真應該好好謝謝我師傅，你看他都被孽成什麽樣了？還有，為了這破事，放走了一隻屍妖！”牛哥看我沒說話，跟廖依說道。
“師傅，找屍骸這件事搞定，那我們還要對付那隻屍妖嗎？”說起屍妖，牛哥轉身來問我。
《茅山之鬼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