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傳奇(二)

高福臉上『露』出悲傷,還有深深的眷戀,看得出他很不舍和她分開。

孫佳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快點講啊,哪裏那麽多廢話?”

詩詩淡淡笑著說:“這個孩子知道自己活下來的唯一意義就是報仇,所有她很刻苦地練功,長大後,擁有著舉世無雙的美貌和高超的武藝,幾乎所有的貴族青年都為她傾倒,可是她的心中隻有仇恨。她偷偷組成了一支很強悍的隊伍,她和她的隊伍與那個組織大戰了一場。那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當時血流成河,傷亡慘重,隻有那個女孩活了下來。她大仇已報,可不知為什麽心裏卻感覺不到一絲快樂。她知道自己活著的精神支柱已經消失。她回到中原後,卻遇到了讓她重生的男子,他們很相愛,還生下了一個美麗的女兒。”

姽嫿見詩詩頓住了,便問道:“那後來呢?”

詩詩輕輕歎了一口氣說:“說來也有些奇怪,那個女孩的後代全都是女孩,而且隻能生育一個。當時那個女孩嫁給那個男子後,那男子就用這塊古玉做了一把梳子,他最喜歡最的事就是用那把碧玉梳子給她梳頭。那個女孩的頭發很長很美,你知道嗎?他們的後代,也就是說所有的女孩都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比如我,比如你?”

詩詩指著姽嫿說,姽嫿吃驚地問道:“我嗎?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是那個女孩的後代?”

“沒錯,說起來你的今世其實還是我的後代。其實我當年根本沒有流產,因為我懂得一種法術,讓我看起來像是流產了。其實我後來一直裝病,一直瞞著你,再後來你離開孫府,我的孩子就生下來了,不過一直瞞著外人。可是還是個女孩,當時孫府很不滿,可是在為卻很喜歡這個孩子,不過孫府敗落,他們在我和在為死後,就把孩子送人了。不過幸好孩子送到了一個富貴人家,我在陽間飄『**』這些年其實也是為了尋找我的孩子的下落的。”詩詩滿含笑意地看著姽嫿說。

“天哪!如果按照你這麽說的話,你的女兒豈不是我的曾外祖母?”姽嫿幾乎不敢相信。

詩詩笑著說:“沒錯,其實我就是你外婆的外婆。”

徐嘉也吃驚地說道:“老天,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可是你怎麽知道她就是你的後人呢?你不是還一直在害她嗎?”

詩詩說:“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你大概不知道我們的後背上都一個像蝴蝶模樣的胎記。那次姽嫿洗澡的時候,我才看到的,當時我也特別驚訝,所以當子俊傷害你們的時候,我才會出來阻止。”

姽嫿捂著嘴巴,搖著頭說:“天哪!真是不可思議。我的前世卻還一直害你,如果當年你真的流產了,那豈不是世上就沒有我這個人了麽?”

詩詩笑著說:“對啊,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命運注定將你我綁在一起。雖然咱們兩個之間有過很多摩擦和矛盾,不過畢竟咱們還是一家人。”

姽嫿看到自己的小腹說:“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也一定是女孩吧?”

詩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看著她的小腹說:“這個孩子在你肚子裏的時候,經受的磨難太多,即使生下來恐怕也不健康。”

姽嫿狐疑地望著她問:“你不會是讓我打掉孩子吧?”

詩詩沒有說話,眼睛隻是望著璀璨的星空。

孫佳人聽完這個故事顯然也很驚訝,她雖然知道當時詩詩的確生了個女孩,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嘉婉居然會投胎成為詩詩的後人。她當然知道詩詩講這個故事的用意,無非就是讓自己放棄報仇罷了。

可是她怎麽能夠甘心呢?她已經在黑暗的墓『穴』裏等了整整八十年,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又碰到了嘉婉的轉世。而且眼前這個女人還做了同樣的事情來傷害她的今生,她怎麽可能放過她?如果真的放了她,又讓孫佳人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不,不,她做不到放棄報複這個賤人。可是詩詩在這裏,她肯定不報不了仇的。

怎麽辦呢?

高福看到孫佳人神『色』變幻,便知道她是在做思想掙紮,他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可是不管詩詩做什麽決定,他都要支持她。

他的一生就是為了詩詩存在的,即使她眼裏根本沒有自己,可是自己能遠遠看著她就好了。

姽嫿忽然問道:“可是你為什麽會做戲子呢?那把梳子為什麽又是孫在為給你買回來的?”

詩詩淡淡道:“你知道咱們的前人不可能世世代代都是貴族,她們漸漸落魄,一代不如一代,最後淪落到三教九流,尤其是到我外婆的時候,她們開始做戲子,因為有天生的美貌和優美的身段以及唱腔,所以很吃香。所以我也就繼承祖業做了戲子。至於那把梳子,早已不知在何時遺失。於是代代都囑咐後人去尋找這個傳家之寶。可是沒想到知道我這一代的時候,這把梳子才又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

她頓了頓,繼續說:“當我看到這把梳子的時候異常激動,因為當時我已經是很紅的戲子了,很多男子都鍾情於我,可是能為我買到這把梳子的隻有孫在為,後來他就把贖了回去。我嫁給他之後,才發覺他是真心愛我的,而不是隻把我當做一個戲子來玩弄。所以我才慢慢愛上了他。”

姽嫿歎息道:“像你這樣的女子注定就是要被人寵愛的。可是沒想到你們的愛情卻遭受了那麽多磨*?難。”

孫佳人不知在何時消失不見了,詩詩說:“我看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定還會來的。隻是我明天淩晨就必須要回去了,我遊『**』了太久,不想再做孤魂野鬼了,我明天就要投胎去了。”

高福顯然有些驚訝,問道:“詩詩,你真的要走嗎?”

詩詩的臉上浮出淺淺的笑意,深深看了看姽嫿說:“孩子,好好保重,我不能再保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