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塵夢修長的手指還僵在觸摸邢思涵臉頰那刻靜止,不就摸了你一下嗎?至於這麽大反映嗎?他是很無奈的。
邢思涵看著醉塵夢的手在自己身前,疑惑並且大聲質問:“你在幹什麽?”
“沒什麽,我要走了。”醉塵夢起身就要走,邢思涵很高興:“好啊好啊,一路順風。”
哪知醉塵夢走了兩步又回來了,邢思涵黑線,周身似乎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退了一步,幹澀的笑著,大哥走就走吧,無需留戀。
“這麽巴不得我走啊?”醉塵夢笑著問。
邢思涵有種直覺,說是,他或許就賴著不走了,不走了。說不是,那他更有理由說,既然你都不想我走,那我就在陪陪你,合著怎麽都不能如自己的意。隻好打個嗬欠:“不是,你自己說要走的。我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總不好將來若有機會見麵,大街上竄出一個全身破破爛爛滿目蒼夷的男子,讓我驚歎一聲,哇,那居然是醉塵夢?好不可思議啊……”邢思涵說話聲音愈來愈小,因為醉塵夢的臉愈發青黑,所以到最後她的聲音有如蚊呐。
醉塵夢大手撫摸邢思涵臉龐,摩擦了一下附在她耳邊說:“放心,我說走一定走。”
邢思涵緊張的心輕輕放下,呼吸不免輕快一些,醉塵夢卻在邢思涵臉頰輕輕一吻,既然你不願意來點實質性的,吻一個告別,總也不至於那麽小氣吧?
邢思涵麵容僵住,摸了下剛剛被吻的地方,眼睛眼白多餘黑球:“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禮貌?你懂不懂什麽叫做尊敬?”唉,我邢思涵命怎麽那麽苦,擺了擺手,一副認命的樣子:“走吧走吧,別讓我在看見你。”
醉塵夢笑了笑:“怕你夢想不能成真,走了。”對邢思涵做了個飛吻,堂堂正正離開了,他要去找表姐了,那個奪走他第一次,給他溫暖的女人,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多年的心結,總要解開,不然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
魔鬼走了,邢思涵終於放心了,大門一關,躺在**,本以為很快就睡著了,卻碾轉反側,總也不得入睡,心下詫異,不是吧?走了還要折磨我?有事沒事非得帶個南宮澈成親的消息給我幹什麽?這萬一扶蘇真的喜歡南宮澈,我該怎麽辦?其實喜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擔心到時候他心裏不正常,萬一精神分裂就不好了。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屋內,邢思涵就很快爬了起來,因為一夜都沒睡著,真是煩心。頂著黑眼圈,出去吃飯。看到星辰,憐愛的摸了摸它的頭:“星辰呐,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又好似自言自語,北冥扶蘇!你到底去哪裏了?真的是回北冥宮了嗎?我應不應該去參加一下南宮澈的婚禮?
最終的最終,邢思涵還是決定信任扶蘇,就算他是雞眼好了,那最多自己找一個普通的富庶人家唄!再不然找一個稍微有點文采的書生也行,和土顆粒刨糧食大字不識一個的男人肯定過不下去。到了樓下,原來瑤琴已經起床了,邢思涵不禁皺眉,這丫頭睡眠是不是太少了?上前打了聲招呼:“早啊。”
“早。”瑤琴有點心不在焉的,昨兒醉塵夢走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很難過。就想她不貞,偏偏她就是不如
自己的意。
“什麽時候起床的?”邢思涵追問,人家不答也就算了,漸漸冷場,不鹹不淡的吃了早飯,白婉竹和楊紫曦才陸續下了樓,楊紫曦打著嗬欠下的樓,看見邢思涵一臉的不置信。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訝異大喊:“小姨?”我去,從來不早起的人,今日竟然早起了?
“用得著把眼睛瞪那麽大嗎?”邢思涵嘴唇似乎沒張,對於楊紫曦此等鄙視很是惱火。
“這還不是你從來沒有早起來過,那天不是對你三催四請的?我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楊紫曦笑笑坐到了邢思涵旁邊,拿了個包子就吃。
“去你的。”邢思涵嗔了句。
早飯畢,又開始茫茫一天的路程,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能到,邢思涵不知道的是,瑤琴特意走了山路,就是不想早到,宮主不是說讓她舒服嗎?偏得顛簸她,反正到時候就說讓她看美景為理由搪塞一下嘍。
途徑了很多地方,但是邢思涵無力欣賞,舟車勞頓的,累的眼皮子都不想睜開。曆經七個日夜,可算是到了,但是興奮的撩開簾子,滿山的霧氣,跟妖霧一樣,我的個媽呀!邢思涵不敢置信的問:“這就是北冥宮?”
“是。”瑤琴冷然回應一聲;這裏常年大霧,終年不散,處處機關,不是北冥宮的人,根本沒本事進出。就算是北冥宮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如何進出的。高貴冷豔的駕車前進,給邢思涵的感覺就是傲嬌,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看在馬上就能見到扶蘇的份上,我且忍了吧!其實就算見不到扶蘇,她也得忍,打又打不過,她又不是特別習慣罵人的。不忍怎麽辦?
曆經曲折,穿過一片紅色花海,瑤琴勒緊韁繩,躍下馬車。
邢思涵楊紫曦星辰白婉竹依次跳下馬車,都被麵前的美景驚呆了,哇哦,紅色花海。蔚藍的天空,飄逸的白雲,在魔法一般絢麗的花海之下也黯然失色,像一塊美麗的燃燒的紅地毯,妖治的紅。
“那是什麽花?”邢思涵癡迷的問;好美啊。
瑤琴不禁鄙夷:“虞美人。”
邢思涵絲毫不介意瑤琴的鄙視,隻覺得身心俱暢,虞美人!虞美人!纖纖草莖、豔豔紅花,真是美到絕色。但也難免傷感,虞美人直接讓她想起虞姬和李煜兩個人來,項羽的英雄末路,虞姬的生死相隨。李煜的夜闌人靜,明月曉風,不堪回首的淒楚;或許她是個很多愁善感的女人,亡國之君李煜,也是她所喜歡過的,薄命君王,絕代才人。
隨著瑤琴的步伐,提步前行,走過小河欄杆,好長一段距離,幾經兜轉,邢思涵有一種在迷宮的感覺,她發誓,現在如果叫她找回去的路,她一定是回不去的。
好不容易看到一處大殿,這兒空氣清晰,大殿威嚴氣勢,規模很大,頂梁柱之粗壯單人抱不過來,而且材料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如果站在房頂的話,可以俯瞰全山麵貌。
邢思涵不禁感歎,扶蘇可真有錢,其實她的要求不高的,也不用特別有錢的男人,隻要家裏過得去,想買什麽不用買不起的就好,若是捉襟見肘,那就過不下去了。樣貌嘛!小清新就好,不需要扶蘇這麽漂亮的,看著有心跳動
的感覺就滿足了。扶蘇真是優秀,那麽有錢,功夫有那麽的好,人有長得那麽漂亮,簡直集萬千優點於一身。
“扶蘇呢?他在哪?”邢思涵看著瑤琴問。
白婉竹也微微側耳傾聽,這也是她所關注的問題,離家出走很久了,就是為了伴他左右,結果那麽久都沒見到他了,她的要求不多,隻要能遠遠看他一眼,那就夠了。看著他笑,她也高興,哪怕他不是對自己笑。隻想要陪在他的身邊,一生足矣。
“嗷嗚……”星辰狼嚎了一聲,似乎也在驚歎此處的富麗。
“我怎麽知道?我隻是宮主屬下,哪有權利去問宮主行蹤?”瑤琴沒什麽好臉色。
邢思涵流汗,那請問我來是做什麽的?除了扶蘇,沒有什麽是值得我來這裏的動力好麽?
“走吧。”瑤琴提步就走。
“去哪?”邢思涵雖然跟著,但還是問。
“落霞峰。”大約隔了一分鍾的樣子,瑤琴道。
邢思涵流汗,我以為你不準備回答我了。和這些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邢思涵覺得自己都沉默一些了,哦,應該說文靜一些。有時候想想醉塵夢也沒什麽不好的,和他在一起也是會很高興的,隻是很遺憾,他太花心了。
又是一段跋涉,邢思涵累的腳抽筋,慢步下來,抱肩斜睨問楊紫曦:“你說我們會不會累死在路上?”
楊紫曦累覺不愛的點點頭,很有可能。
白婉竹身子也有些虛浮,頭有些暈厥,好幾次要暈都忍了下來。
走了那麽久,還是無邊無際的台階,讓邢思涵產生了在不會有爬山為樂的想法了,這是在是太恐怖了,身心俱疲。
連綿不絕的山道,邢思涵望著觸手可及的藍天,深深的歎了口氣,明明隻是十月份,這兒就已經那麽冷了。愈往上,愈冷;不知走了多久,有一種山風刺骨,刮破皮膚的感覺。好冷,邢思涵揉搓著臉去看楊紫曦,小男孩還好,隻是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再看白婉竹,慘白慘白的,跟貞子沒差了。邢思涵有一種要死掉的感覺,不禁問道:“還要多久才能到啊?”
瑤琴輕喃一句:“你覺得呢?”完了繼續前行,靜靜的,一聲不出。
邢思涵望著依舊無邊際的石道,一拍腦門,我的個神呀!她好冷啊,她也就算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反正小學幼兒園,包括初中都是自己去的,冷也不是抗不過去,畢竟上初中的時候,其他天就不說了,單說一個周一,學校為了省周末下午和周一早上的夥食,她騎著自行車,周一早上五點鍾頂著寒風去上學的情況不要太多哦!三年,整整三年!最冷的時候怎麽也得零下十幾度吧!騎著車帶著風,更冷!
可楊紫曦不一樣了,他這個時代的孩子已經是專車接送了。白婉竹也很柔弱,畢竟是養在深閨的女孩,雖然是竹林生活,自由自在,快哉快哉的,但也沒有說三伏寒九出來訓練的吧?自己那都是被逼迫的,社會家庭都有壓力,不然誰想淩晨就爬起來?但是邢思涵也不能去問楊紫曦冷不冷,白婉竹涼不涼,還行不行,因為人是有蝴蝶效應的,若是大家都知道冷,但是別人都不說,自己也就咬牙扛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