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此時已經嗅到新人的味道,轉頭去看了楊紫曦,楊紫曦被嚇得後退一步,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殞命於此吧?楊紫曦已經注意到邢思涵了,因為當他發現老虎的時候,老虎就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樹幹上,哪兒是紅哥哥和小姨。但是他們已經很危險了,貌似無暇顧及自己呢。星辰?NO,它隻是一隻幼狼崽,他上的話,隻是多死一個他而已。可是楊紫曦是真的有些腿軟,畢竟剛剛烤過老虎肉,聞到了氣味的話,那就更慘了。
邢思涵拉著扶蘇袖子的手收緊了一些,還顫抖著,她不得不說她害怕,害怕楊紫曦有事,害怕自己有事,害怕扶蘇不幫忙。
“扶蘇……”邢思涵乞求的喚了一聲,就差流眼淚了,聲音已經是哭聲了。
扶蘇眯著俊美的丹鳳眼,麵容並無變化,或許他真的沒準備去救楊紫曦,他必須訓練邢思涵,不死到臨頭,她是不會知道怎麽絕處逢生的。扶蘇再次說了一遍,讓邢思涵用心去記:“萬物一心,我不存在,沒有距離,身輕如燕……尤要注意內功心法,意念控製。”
邢思涵也努力記著,可年紀大了,腦子不中用了,加上這麽危險的時候,誰能有心情背課文?冷汗撲撲直流。眼見老虎一步一步離著楊紫曦越來越近了,楊紫曦也在一步一步的後退。
“爬樹啊,楊紫曦,快點啊。”貌似除了這招,再無其他辦法了。
楊紫曦猶如茫茫沙漠得了一個指南針,是啊,小姨在樹上,老虎吃不著,趕緊就爬樹,蹬蹬爬了兩下,才想起星辰還在下麵,他回望了一眼,想著下去也沒辦法抱著星辰上來,但是還是下去了,眼見老虎愈來愈近,他也顧不得許多,星辰是他的好朋友,不能拋棄它。楊紫曦用腰帶綁在星辰的肚子上,然後很快的竄上樹,自己是上去了,還沒來得及拉星辰上去,星辰就看到老虎到跟前來了。於是一個吼叫,全身散發著怒氣,老虎一愣,它便一個撲蹦,躍上兩米高,銳利的爪子像登山釘鞋的釘子紮進土裏一般、很輕鬆地刺進最堅硬的樹幹中。老虎伺機攻擊,它又哪裏會給老虎機會?三兩下躍上了跟楊紫曦同等高度。
楊紫曦張著可以放一個雞蛋的嘴型目瞪口呆的看著星辰一係列的動作,它竟然這樣厲害?
邢思涵也是不敢置信的看著星辰,星辰的形象頓時高大上了,簡直就是偶像。
扶蘇目光淺淺,露出欣賞,不愧為狼王之子,雖沒有抵抗他人的本事,但也有求生的能力。
老虎已經回神,這狼不一般,可狼躲著他,那就是狼肯定沒什麽厲害的,本以為遇到什麽厲害的對手了呢。再一抬頭,看著星辰,什麽時候狼也會爬樹了?老虎吼了兩聲,它就是奇怪狼是怎麽會爬樹的?又不是豹子!
星辰‘嗷嗚’一聲,至於邢思涵楊紫曦他們就是聽不懂獸語的人了,隻能聽得他們一個吼,一個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對話,還是在生氣。因為畢竟是不同生物,要聽懂對方的話,貌似很難吧?就算是老虎和狼,那也是不同的。
聽到最後,邢思涵就往後倚靠,還順帶打了個
嗬欠,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嚎叫,正在她準備眯眼睡著的時候,老虎走了,走了?這個發現讓邢思涵和楊紫曦都特別的高興,它怎麽就走了?是星辰太厲害?還是它覺得再等下去也沒意思?不過不管什麽原因,她們都不是傻子,在樹幹上等了十分鍾左右,親眼看見老虎沒了影子,而且沒有回來才敢下去,以避免老虎奸詐的事實,這叫防人之心不可無!
邢思涵和楊紫曦這才算鬆了口氣,不愧是姨侄倆,放鬆,拍胸,舒緩,一模一樣的動作。
老虎走了,邢思涵和楊紫曦就沒什麽怕的了,楊紫曦爬下樹,星辰躍下樹,邢思涵也準備爬下去,卻被扶蘇一把拉住,冷聲說:“你就準備這樣靠別人一輩子?”
邢思涵愣了一瞬,難道我還跟你一樣上天入地?隻是她不敢說,歎息了聲:“我這輩子就這樣了,這些東西我是學不會的,想學就是一個好奇,好奇心過了會害死貓的!所以放過我!如果說我什麽都會了,那我還要男人幹什麽呢?”刑思涵語重心長的對扶蘇說;事實如此,要男人就是為了一個依靠,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強大了,不需要男人保護了,我想男人就沒作用了吧!養個男寵小白臉還是很有可能的。
扶蘇漠然,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是否就是說的如此呢?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強者身邊不留無用之人,那她又是否可以是個例外呢?但是即便他願意保她,隻要他不陪在她身邊,那她就很危險,在強者為尊的亂世之中,一切都是憑實力說話,倘若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任由別人掌控她的生死,他怎會不甘心?他後悔保護她過頭,必須教會她功夫,讓她有能力抵抗別人的欺辱。
“扶蘇……蘇蘇……”邢思涵真的好累,真的好冷,在這樣呆下去要死人了。
“作為一個女人,雖然是柔弱的,但你不可以,北冥宮的人,不可以有弱者,你要有強過江湖所有人的本事,不論生死,功夫第一。”扶蘇清然,卻帶著瘮人冷意。他絕不可以對她心軟,否則隻會害了她。人當自強!
邢思涵無辜的捏著耳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垂著眼簾看著扶蘇的腳麵。我從來不想做女強人的,活得那麽累做什麽?有事沒事吃喝玩樂,日子過得多瀟灑?沒錢的話,就邊工作便賺錢,雖然會煩悶,但總也會有高興的時候。
“算了,你先去吧。”扶蘇一句算了,夾雜多少無奈。
邢思涵頓時身心輕鬆,隻是有那麽一絲惶恐,一句算了,包含多少失望和無奈?算了,可以有大度的意思,也有失望的意思,但在那失望裏麵卻又夾雜著她有改正的可能,那他是否期待我的改正?可是我根本不想學了,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沒出錢,出了錢的效果就會不一樣,因為那都是血汗錢,浪費了實在心疼。
邢思涵直勾勾的盯著扶蘇的眸子說:“扶蘇,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個人自有福,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遇到什麽人,經曆什麽事情,成敗得失都是那麽的身不由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也有自己的苦處。人生不會一帆風順,總有坎坷。每個人都有
每個人的福氣,別替我操太多心,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能叫尿憋死?”一切隨緣,隨緣是幸,寬心是福。說不定自己就有光環陪伴,總能逢凶化吉。
扶蘇冷眼掃了邢思涵一下,你倒是寬心,隻怕車道山前未必有路,有的也多是回頭路。但在這刀槍無眼的世風之下,怕你回頭路都走不了。不過既然她對生活充滿信心,那麽隻好自己多替她擔待一些,安排一些人手保護她了。隻是手下再厲害,不能自保,總還是個傷。
“扶蘇……”邢思涵拉了拉扶蘇的袖子開始撒嬌。其實有時候撒嬌也是一種技術活,還需要足夠的厚臉皮,尤其是貌不如人的情況下。
“你去吧。”扶蘇淺聲,化去了一身戾氣。不過他還是決定,與日俱增的訓練邢思涵,決不能讓她這麽懶惰,隻是不逼迫她就好。
“嗯?不要嘛!”繼續發嗲。
“下去還得我幫你?”扶蘇愕然,用不用這麽懶?
“那你是要我滑下去?”邢思涵說著打了個抱樹滑下去的手勢,說實話,小時候因為這個,可沒少壞褲襠呢。
扶蘇黑線,玉手滑過她的腰間,輕輕一帶,收緊了她的身子,一躍而下。真是無奈頭頂,遇到一個懶人,還自稱有福氣,除了多幫幫她貌似沒有其他辦法了。
“小姨。”楊紫曦上前來。
“嗷嗚……”星辰也跟了過來。
邢思涵摸了下楊紫曦的頭:“沒事了。”喜悅感不言而喻,死裏逃生的感覺不好太好喲。
“嗷嗚……”星辰不滿,為什麽不摸我?不公平、不公平呀!兩隻爪子奮力刨地。
邢思涵和楊紫曦相視一笑,摸了摸星辰的頭:“小家夥,這次多謝你了。”從來沒覺得狼會這麽可愛。
星辰這才滿意的洗了洗爪子,就是兩隻爪子交換拍了兩下。
三個人一隻狼回到石道上,扶蘇還問呢,直接走就行了,怎麽還要走那條路?因為那條路實在太遠,沒有個五六天是不會走到頂的。邢思涵聞之一顫,我哩個去!瑤琴這是要害死我們?五六天耶!要是一直走下去,要死人的好不好?這才走一天,零下二十度有了的。不禁汗然:“是你叫瑤琴帶我們去落霞峰的?”
“是的。”扶蘇應道;隻是他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瑤琴哪兒去了?怎麽就剩他們倆了?
邢思涵聞言不覺收了收身子,看來誰都得防備,以後的日子難過嘍。
“你們回來了?你……”遠遠的看到邢思涵楊紫曦回來,白婉竹很高興的站起身來,火堆已經驅不了心底的寒了,若是他們兩都有事,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又見扶蘇,心一動,淚已千行,深深思念的淚,打濕了衣衫。
邢思涵一愣,怎麽哭了?被嚇到了?趕緊安慰:“婉竹,沒事吧你?”輕輕拍了拍白婉竹的後背,怎麽回事啊?
白婉竹掩麵轉過身去背對扶蘇,收拾心情,她的心已經跟他去了,她不應該哭的,她要微笑伴他左右。
邢思涵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淺聲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