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噩夢的開始,邢思涵從現在開始每天的學習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卯時開始練劍,練兩個時辰不帶歇息,稍微打個盹,鞭子就抽在身上了,那叫一個痛啊。叫苦連天,恨死扶蘇了。她不知道的是,扶蘇已經讓手下留情了,她不上進,那也沒辦法。

辰巳交匯時間,是吃早飯時間,就算是吃飯,也要得體,真的和小燕子進宮學規矩沒差啦。用餐時間是半個小時,沒到時間,決不允許吃完。邢思涵扶額,平時吃飯五分鍾搞定,這半個時辰相當於現代一個小時,我得吃多少才能吃一個小時?可是啊,悲催的是,也不讓她吃飽,七分飽足矣,看上去滿滿一桌子,一種菜決不允許下三筷子,包括她喝的粥。邢思涵膝蓋深深的中了一箭,直接給跪了,我草!這樣吃,什麽七分飽?我特麽三分飽也不到!可是沒辦法啊!你不服,人家就教鞭伺候。

吃完了飯,稍微休息一刻鍾,開始學琴、棋、書、畫,各半個時辰,手都要殘廢了,還是不能歇息。魔鬼訓練啊!邢思涵已經沒力氣去抱怨了,這個壓力,她抵抗不了。

因為沒有午飯,已經到了未時,所以邢思涵練完了琴棋書畫,頂著肚子餓,開始又一輪的悲慘生活。練習舞姿,邢思涵經過半天的相處,也知道女人叫什麽,落霞,和山峰的名字倒是相對應,不過邢思涵不關心這個,她比較疑惑的是,落霞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什麽都會啊?武功!琴棋書畫!舞蹈!歌!似乎沒有她不會的,要不要這麽全能?

看著落霞偏偏起舞,她是枕著腦袋十分無力,真是不明白,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教學是狗熊撿棒子,會了這個,忘了那個嗎?唉!邢思涵估計,明天一早起來,她什麽都忘記了。當然她更想一早醒來就看見扶蘇,扶蘇溫柔的對她說,涵兒,昨天跟你開了個玩笑,今天我帶你去玩吧!想到這裏,邢思涵傻笑起來,說:“好啊。”

隻惜伸出手去,是落霞惱火的瞪著自己,不陰不陽的說:“當然好了,你給我跳一遍看看!”不知道她思緒已經飛到那裏去了。

邢思涵苦笑著:“這我才看了一遍,你這麽高難度的舞蹈,在跳兩遍我看看吧。”

落霞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如三九寒天的冰月,邢思涵趕緊乖乖去跳,照貓畫虎,也是畫的差很遠,折腰,轉身,踩點,就沒有對的。

看的落霞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好好的舞,居然會被她跳成這個樣子!不過一天下來,她也知道邢思涵的本事了,隻能說,努力的教了。

於是各種收腰,踩點,旋轉……

最基本的功夫練到酉時,此時已經是傍晚了,該吃飯了,邢思涵也的確吃上飯了,心下感激落霞落霞沒有在折磨她了。隻不過吃飯的規矩與早上一樣,食不言,還不得發出吸溜聲,咀嚼聲。平生第一次覺得吃飯也是一門技術活,看電視總覺得好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輪到了,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臨近戌時,落霞要求邢思涵把今天所學的東西全部演練一遍,邢思涵眼珠子都要驚掉了,什麽?全部?你當我是大羅神仙啊?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以記住那麽多吧?

可是有鞭子等她,不做也得做,隻是完全

沒了氣力,鞭子打的是越來越重。邢思涵是越來越痛,本事是越來越小,已經到了事倍功半的時候了。

“你這一天到底會了什麽?”落霞窩火,真是沒用!怎麽看邢思涵,怎麽不順眼。居然還害的瑤琴被關禁閉一年,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本事在哪裏。

“你當年學一天就會了?拜托,那麽多啊!”邢思涵實在忍不住反駁了句。

落霞好笑的哼了聲,她自不是一天就會,可也沒到什麽都不會的地步。冷聲看著白婉竹:“你,過來。”

白婉竹一愣,但還是很快走上前來。輕輕欠了欠身:“姑娘?”

“你也看了一天了,你來示範一下。”落霞鼻孔朝天的望了一眼邢思涵,我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比你笨的人!看這姑娘也是水靈水靈的,想必腦子也不笨。

“呀?”白婉竹不懂,她是看了一天,那是因為無聊,在山上沒事情做,可是並沒有教她,她怎麽示範呢?

邢思涵是明白了,這下馬威給的厲害,白婉竹也是養在深閨的,想必琴棋書畫也多少懂些,舞姿有那水蛇腰段也不會差,至於功夫,那應該就弱一些,畢竟沒有功底,不是那麽容易的。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功底,但現在魔鬼訓練,隻能與日俱增了。

“呀什麽呀,趕緊的。”落霞脾性似乎不太好,其實是故意的,她一直是個很婉約的女人,隻是受宮主吩咐,對待邢思涵必須粗暴,同時還要求手下留情,因為邢思涵是那種不火燒眉毛,不知道著急的人。你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就得上房揭瓦。

白婉竹輕輕欠了欠身,執劍揮舞,宛如彩蝶飄飄,賞心悅目。不過並沒有什麽剛毅性,反而更像是舞劍,而不是禦劍。

隨後一一表演了琴棋書畫舞,雖然有的時候會出現一些小錯,白婉竹很憂心,落霞隻一句:“繼續。”

白婉竹收了手心思,在努力做得更好。

而她每一項才藝演過,落霞都會去看邢思涵,似乎想要把邢思涵扒個精光,最好能塞回娘胎,從新打造。

邢思涵就在這樣煎熬的眼神中度過了半個多時辰,已經是嗬欠連連了,都好晚了,要不要睡覺了?這才第一天啊,已經是滿身傷了,以後可怎麽過啊。

白婉竹一項一項優雅走過,完了,落霞又叫邢思涵再來一遍。

邢思涵咬咬牙忍著,重新來了一遍,隻是效果沒讓落霞滿意,她無法,隻得暈倒。可哪裏騙得過慧眼識珠的落霞,鞭子伺候,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輩子都沒受過這個罪,邢思涵要活不下去了,可她求生意念比較強,舍不得去死,人中之最大悲哀是也。

終於挨到了繁星滿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可以去睡覺,好在已經有人備好了熱水,跳進去洗洗就是了。洗澡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樣,沒一點力氣。可皮膚卻又刀割一樣的疼,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噩夢的確剛剛開始,第二天依舊五更天剛剛過,落霞就來叫人。周而複始,每天皆是如此。到了後來,邢思涵已經皮厚了,不怕被抽,不過不管是功夫還是什麽,也的確越來積累的越多,會的越多,做的愈好。但相較白婉竹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甚

至功夫也沒有白婉竹好,唯一高她的就是內力,這是扶蘇給自己的外掛,七個道長的內力,加起來怎麽也有一百年了吧。

還有楊紫曦,除了功夫練得比較好以外,別的他都不怎麽感興趣,功夫唰唰唰的長進,比白婉竹要好很多。

這樣的疲憊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年,是邢思涵一生當中,最充實的日子,最難忘的生活,最感激最厭惡的時光。

之所以改變,不是因為邢思涵功夫變好了,而是因為扶蘇受傷了。至於怎麽受傷的,稍加打探,都會知道。南宮澈在小樹林遇伏,寡不敵眾,受了重傷。他幫了一把,那些自詡正道的猥瑣家夥冷嘲熱諷南宮澈,什麽武林盟主?明明是一魔教走狗,居然跟魔教來往,簡直是拿武林生死開玩笑。

扶蘇本欲殺了這些人,封了他們的嘴,卻被南宮澈給了一劍,他沒躲,這一劍便從後背刺穿胸膛。

南宮澈意外扶蘇沒有躲開,他的功夫,是那麽那麽的好。他隻是想要證明,他不是魔教的人,他跟魔教沒有半文錢關係,是生死勢敵的對手,誓死方休。可他竟然沒有躲?南宮澈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從來沒做過什麽傷害他的事情,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走過一個又一個難關,而他竟然在他背後使刀子。

驚訝的自然不止南宮澈,伏擊的蒙麵人也是一震,北冥宮主,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人送外號‘死神’,就是沒有敵手,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江山代代才人出,無一例外地慘死他手。此刻,他們的眼睛似乎不好了,死神傷了?是盟主做的?南宮澈的形象頓時高大上起來,哪怕他是巧合,哪怕他本來功夫不如扶蘇,可他能傷了他,那就是本事。

扶蘇依然從容,似乎劍並未刺在他的身上,微微笑著,但麵具下隱藏的傷,誰人能懂?

邢思涵聽到落霞說扶蘇受傷了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奇怪,誰能傷了他?聽說是被南宮澈背後一劍,邢思涵有的依舊不是擔心,而是頻頻蹙眉,南宮澈!手撚一朵花,殘的寸美不在。

落霞想著,果然是愛宮主的,北冥宮人人憤怒,都想要除而殺之,可宮主不許,他們都不能違抗宮主的命令。各個生著悶氣,但邢思涵不一樣,她是宮主專門吩咐要保護的人,好好**。宮主這麽多年風輕雲淡,唯一掛心的人。如果是她去,那她不會被宮主懲罰,就算懲罰,也正好合了她們的心意。整個北冥宮上下沒有一個喜歡邢思涵的,哪怕她人品不壞,性格其實也好相與,但她成了宮主的例外,自然就成了她們的死敵。搶走宮主的人,豈能不恨?

該死的,果然是斷袖!邢思涵很傷心,萬一哪天南宮澈被感動了,他們在一起了,我該怎麽辦呢?邢思涵好傷心啊。

“你是不是也很生氣?恨不得將南宮澈挫骨揚灰?”落霞問。

邢思涵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她的確很想,憑什麽,他都有好女人了,還來跟我搶好男人,唉,真不想這古代的好男人也被好男人搶走。現代已經很多同人了,古代再多的話,人類就該滅絕了。

“那就殺了他。”落霞恨意滿滿,最好麽,兩人都死了算了,也省的宮主說她搓攛邢思涵去殺南宮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