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給皇後娘娘重新換了盞熱茶，抿了抿嘴笑道：“這個淩姑娘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娘娘讓她監視太子妃倒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人罷了，就憑她，想跟秦紫嫣鬥，始終都是嫩了點！”皇後娘娘輕哼了聲，在茶香中閉著眼睛道：“聽說太尉最近在朝中日子不是很好過啊。”
菱月點了點頭道：“太尉在朝中黨羽眾多，難免招人嫉妒眼紅。娘娘可是有什麽事需要太尉去辦？”
皇後娘娘讚許地點了點頭，美目睜開，定定地看著菱月道：“你去給太尉傳個信兒，讓他盡管放心，有本宮在一日，那些個小人就掀不起多大的浪來。順便，再讓他調動影衛，給本宮詳查當今太子妃的背景。”
“這……恐怕不妥吧？”菱月有些遲疑。
皇後娘娘略帶不滿地目光將菱月從頭打量到腳，帶著嘲諷問道：“哪裏不妥，是因為影衛身份特殊，這點事情不值得勞駕他們出手；還是說秦紫嫣的身世背景，完全就不重要？”
“皇後娘娘聖明，奴婢不敢妄加揣測。”菱月有些惶恐地低下頭。
“秦紫嫣的身份本來就疑點頗多，相府之女，即便是庶出，即便是孤僻，可也不至於十三年來從未走出任何一點風聲。之前是因為本宮念在她懂得審時度勢，便願意不加追究這些。可眼下……”皇後娘娘的十指輕輕敲擊著雕花椅的扶手，眼裏的光一閃而過。
淩香因為得了皇後娘娘的承諾，心裏十分高興，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就連走路，也是趾高氣揚的。看著東宮金碧輝煌的殿宇，仿佛即日這些就都將屬於自己般。
走在她身後的蘭兒擔心淩香這樣喜形於色會遭人猜忌，忙緊跟著小聲勸道：“淩姑娘，雖說皇後娘娘許了承諾，您遲早會統領東宮。但是眼下大事未成，我們還是小心低調點好。否則的話，被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四處傳開，到時太子跟前，您不好交代。”
淩香把眉頭一皺，不滿地看著蘭兒道：“我對秦紫嫣一直步步忍讓，我已經受夠她了！如今皇後娘娘看重的人是我，我有了皇後娘娘做倚靠，我為什麽還要怕她！”
“淩姑娘……”見淩香這般狂妄，蘭兒忙出聲提醒道：“淩姑娘莫忘了，皇後娘娘是因為什麽原因看重您的？倘若您以這樣的姿態在東宮行走，試問如何為皇後娘娘收集情報呢？怕是所有人都會對您全神戒備了。”
淩香雖然容易沾沾自喜，但是卻也不完全是個沒腦子的，當下聽蘭兒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便追問道：“那你說，眼下我該如何做才最穩妥？”
“淩姑娘如今雖然有了皇後娘娘的庇護，但是您跟皇後娘娘之間是因為利益關係而存在的。所以，如果您想讓皇後娘娘更加重視您，就必須對皇後娘娘產生更大的利益。”
“皇後娘娘讓您替她監督太子妃，那麽您就應該放低姿態主動接近太子妃，隻有這樣，您才可以得到太子妃的更多消息。”
蘭兒一直留神注意著淩香的神色，畢竟這番話有些忤逆犯上，但瞧著淩香並未發作，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淩香其實並非不明事理的人，蘭兒說的話，算是字字敲打在她的心頭。是呀，皇後娘娘許下的承諾，是要靠自己付出才能兌現的。但是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隻要能扳倒秦紫嫣，隻要自己有一天能成為東宮的女主人，那麽眼下的短暫示好又算得上什麽呢？
想到這，淩香臉上盛氣淩人的笑容開始悄然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恭順近人的笑容。恰好這時秦紫嫣房裏的竹心迎麵朝自己走來，若是往常，淩香對這些小宮女的行禮往往視而不見。可今天，卻破天荒地笑著讓竹心起身。
“太子妃最近身體可好，因為她有了身孕，我擔心擾了她的清修，是以一直以來都不敢去探望。”
淩香笑容婉約，如春花般燦爛而不刺目。竹心驚詫得嘴張得老大，半天過後才忙笑著道：“太子妃身體很好，多謝淩姑娘掛心了。”
“既是好了，那麽我現在就去看看她吧。”淩香說著看向身後的蘭兒，笑道：“昨日裏，我母親托人給我捎來了些白薯幹，雖說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是卻也算是特別的民間小吃。蘭兒，你去仔細些挑點好的送去太子妃房裏。”
“是，奴婢這就去。”蘭兒見淩香能夠如此快速做出改變，心裏十分高興，忙應下快步走了。
淩香依然麵帶著春花般的笑意，徑直往秦紫嫣房間所在方向走去。
竹心站在原地，嘴依然大張著，仿佛裏麵塞了一個雞蛋般。眼前的這一幕，實在過於驚悚。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淩香是吃錯了藥，還是腦子被門夾了，何以才幾天工夫就變化得如此之快。
不止竹心驚訝得像見了鬼一樣，守在房門口的春菊在看見淩香這一臉的笑意盈盈，也是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淩姑娘，太子妃現在在休息，您還是改天過來探望吧。”吃不住淩香這笑臉之下究竟藏有什麽陰謀，春菊隻能這樣推脫。心中暗想，隻要不讓淩香見到秦紫嫣，縱她有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也傷害不到秦紫嫣半分。
淩香也真是沉得住氣，見春菊這樣說，也不生氣，依然笑著道：“既然太子妃現在在休息，那麽我就站在這裏等會吧。”
“淩姑娘還是回自己房裏吧，這門口不是您這樣身份該站的地方。”春菊不敢一直盯著淩香的眼睛，畢竟尊卑有別，隻得是不是地快速掃一眼淩香的眼睛。
可是那笑意，竟仿佛是從眼底**漾出來的般。
春菊頓時就為難起來，畢竟淩香也是慕容墨的女人，讓她這樣站在門外，被慕容墨看見了一定會責罰自己，心裏隻盼著淩香自己知難而退。可誰料淩香這次卻像是吃了稱砣鐵了心，站在那裏仿佛生了根般一動不動。
春菊無奈，隻好道：“淩姑娘您稍等下，奴婢去房裏瞧瞧，看太子妃醒了沒？”
走到內室，秦紫嫣正靠在窗下的雕花木藤躺椅上，手裏捧著一卷書，看得聚精會神。
“太子妃……”春菊輕聲叫道。
秦紫嫣將水移開，看著春菊，淡淡地問道：“怎麽了，有事嗎？”
“淩姑娘來看望您了。”
秦紫嫣將眉頭一皺，道：“就說我睡了，不見。”
“奴婢是這樣說的，可是淩姑娘卻一副見不到您不罷休的樣子，現在還等在門外呢。奴婢怕太子過來看見了，到時說我們不明事理，於是奴婢便進來稟告您。”春菊知道秦紫嫣最不喜歡在看書的時候被打擾，因此帶著歉意道。
秦紫嫣將手中書一放，沒什麽好聲氣道：“既然如此，便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又想耍什麽花招！”
“太子妃……”春菊覺得今天的淩香有些不對勁，擔心秦紫嫣因為情緒過激而喪失主權，於是忙提醒道：“太子妃還是先歇會，等靜下心來再見淩姑娘。橫豎淩姑娘是自願等您，也不差多這一時半刻的。”
秦紫嫣被春菊這番話給逗樂，撲哧一笑道：“讓我見的人是你，現在讓人家繼續等的人也是你。你這丫頭，倒是鬼主意換得跟走馬觀花般勤快！”
春菊見秦紫嫣笑了，也跟著笑起來，道：“淩姑娘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奴婢說您在休息不見人，若換了從前，她要麽罵罵咧咧地要衝進來要麽就是罵罵咧咧地離開，可今天卻從頭到尾的都是笑著一張臉，還說自己在門外等，直到您醒了再探望。”
“哦，轉性了麽。”秦紫嫣也是因為孩子的事情煩心，所以方才情緒才會如此失控。此刻聽了春菊所說，心中明白淩香必然是又有了新的手段要對付自己。畢竟，對於那樣一個妒忌成性的女人，是絕不可能突然脫胎換骨般對自己笑臉相向的。
“行了，讓她進來吧。”秦紫嫣倒想看看淩香接下來的表現，當下嘴角揚起一抹期待的笑意。
淩香邁著細碎的蓮步，每一步都走得搖曳生姿，讓秦紫嫣不知不覺當中想起了曾經教授過自己魅術的水盈，當下嘴角笑意更甚，道：“妹妹怎麽得空過來看我了呢。”
淩香笑著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見過姐姐。姐姐有了身孕，全宮的人都把您當成了寶貝，那麽多人團團圍著您。妹妹都被擠到了幾米開外，好不容易趁著風頭過了，這不急忙過來看姐姐嗎。到底是做了娘親的人，姐姐如今的氣色比起從前的確要紅潤多了。”
“多謝妹妹關心。”秦紫嫣的手撫上自己小腹，笑道：“說得也是，自從懷上這個孩子以後，我的身體的確比起從前要好多了。就連以前有些起皮的肌膚，也全部改善了。”
秦紫嫣這話，其實就是在故意氣淩香的。
可淩香卻仿佛不懂當中的深意，依然是一臉的笑意道：“都說女兒是最疼母親的，姐姐如今臉皮膚都變好這麽多，看來這個孩子是女孩兒無疑了。”
在宮裏，誰都知道兒子比女兒要好。畢竟這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本著立儲立長的規矩，如果秦紫嫣這個孩子是兒子的話。那麽他日慕容墨登基，這個孩子就將穩坐太子一位。因此，淩香這話雖然帶著笑意，卻也暗藏槍鋒。
但是秦紫嫣並不在乎這些，她如今隻希望這個孩子能活下來，能支撐到出生。因此，淩香的這些話一點也傷害不到她。
秦紫嫣微微一笑，真誠地道：“多謝妹妹吉言，希望到時生下來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女兒。太子早就跟我說過，他喜歡女兒，讓我先生一個姐姐，將來好照顧弟弟。”
如果說淩香先前的話是隔靴搔癢，那麽眼下秦紫嫣的話才是真的一劍刺心。淩香臉上偽裝的笑臉麵具，都險些被震飛。
先生姐姐，將來好照顧弟弟？
難不成慕容墨真的希望自己的所有孩子都由秦紫嫣所出？
淩香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絕不可以在秦紫嫣跟前自亂陣腳。想想皇後娘娘給自己的承諾，想想太子妃一位。到時自己當上了太子妃，還不是想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到時秦紫嫣的孩子是長子又如何，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淩香盯著秦紫嫣的肚子，惡毒在心裏道，你盡管生，你生多少個，將來我就親手殺掉多少個！
這時，門外傳來蘭兒抬高的聲音，“太子妃，淩姑娘，奴婢蘭兒求見。”
淩香看著秦紫嫣笑著道：“我母親托人給我捎來了些白薯幹，雖說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是卻也算是特別的民間小吃，我特地讓蘭兒仔細地挑選了些好的送給您。”
“妹妹的一片心意著實難得，姐姐都無以言謝了。”秦紫嫣看著淩香笑道，爾後朝春菊點了點頭，“去帶她進來。”
春菊因為擔心淩香會對秦紫嫣不利，因此才一直守在旁邊不肯離去。此刻見秦紫嫣發話讓自己去接蘭兒進來，當下猶不放心地看了眼淩香，這才快步往門口走去。
淩香見了，心底冷笑的同時卻也覺得欣慰，自己在這東宮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地位的，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被人如此忌憚。
蘭兒一進來，便鄭重其事地行了一個跪禮，恭敬地道：“奴婢蘭兒見過太子妃，見過淩姑娘。”
蘭兒心裏始終都記掛著淩香才是自己的主子，因此不管何時都會將淩香掛在嘴上，決不讓淩香有被冷落忽視的感覺。
“起來吧，下次見了不用行這麽大的禮。”秦紫嫣淡淡地道，這樣隆重的做戲，她可真的受不了。
“謝太子妃。”蘭兒起身，將手中禮盒遞給淩香，然後便站到了淩香身後。
“姐姐，給。”淩香看著蘭兒將白薯幹包裝得如此漂亮精美，心裏也不由暗暗讚歎了句。
秦紫嫣雙手接過，卻並不打開看，而是隨手放在一邊，笑道：“我房裏有的東西，妹妹也都有，說來竟沒有特別的東西可以用來招待妹妹。倒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皇上上次賞賜了些東西下來。其中有一根精美青白和田老玉如意頭發簪，因為太貴重的緣故，我一直都沒舍得戴。”
“春菊，你去從箱底下拿出來。”秦紫嫣掉頭看向春菊。
春菊心中驚訝，那發簪可真是貴重至極，都能在京城置辦好幾座府邸了，如今太子妃的意思，是要送給淩姑娘嗎？
春菊疑惑不已，可是秦紫嫣說的話，卻也不敢不從。隻得懷著千萬種心思，去把那青白和田老玉如意頭發簪取來。
秦紫嫣接過，伸出手指撫摸著簪身，感歎道：“果然是極好的玉質。”
遞給淩香，笑道：“淩姑娘也瞧瞧，看是否喜歡。”
淩香何嚐見過這般貴重的東西，當下都有些兩眼發直，雙手接過，不住地磨砂著，猶嫌不夠，最後幹脆捧起在臉上輕輕滑動著。
“姐姐看妹妹的樣子，竟也是個識貨的。都說千裏馬常有，伯樂難得。既然妹妹也看出了這發簪的珍貴之處，那麽姐姐就贈予給妹妹。權當是對妹妹照顧姐姐的感謝。”秦紫嫣捧起春菊剛剛奉上的茶盞，輕輕揭開蓋子，用嘴吹開麵上漂浮的槐花瓣兒。
淩香見了此物心癢難耐，此刻見秦紫嫣說要送給自己，當下欣喜若狂，正準備收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感，當下忙回頭怒目瞪向蘭兒，卻見她輕輕搖了搖頭，眼裏帶著勸誡之色。淩香忽然想起皇後娘娘，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又犯了錯。
當下忙又回過頭，雙手將發簪遞還給秦紫嫣，笑著道：“姐姐的一片心意，妹妹本該卻之不恭的。可這份禮物實在過於貴重，妹妹受之有愧。”
“我本來是誠心送給妹妹的，況且妹妹也是真心喜歡。如今妹妹既然說受之有愧，那麽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秦紫嫣慢悠悠地道。
淩香一聽又是交易，頓時覺得心都砰砰跳起來，忙追問道：“什麽交易？”
“很簡單，我如今有了身孕，很多事情都不方便。雖然有春菊在照顧我，可她畢竟是個下人，很多事情她都沒有那個能力去辦，言談也跟不上我的步伐。若是妹妹願意的話，那麽得空了就多過來看看我，也多替我收集一些孕子之道再傳授於我。如此，這發簪也就算是妹妹應當得的了。”
淩香一聽，這樣做，豈不是正中自己下懷麽。既能得到這貴重的發簪，還能貼身監視著秦紫嫣的一舉一動，這在皇後娘娘跟前豈不是有更好的交代。到時，也不必擔心皇後娘娘責怪自己收受賄賂了，橫豎就說自己是在將計就計，為了讓秦紫嫣放鬆警惕才接受禮物的。
淩香想著不禁樂開了懷，看著再次被秦紫嫣推過來的發簪，故作為難地樣子接過，道：“姐姐盛情難卻，那麽妹妹就先收下了。姐姐放心吧，蘭兒母親生了很多孩子，在孕子之道方麵絕對有她獨到的法子，到時我一定去向她取經。”
“多謝妹妹，讓妹妹如此費心，姐姐實在很過意不去。等到孩子生下來，我一定讓他也好好謝謝你。”做戲做全套，秦紫嫣也跟著一臉笑意道。
此刻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都謙和有禮，麵部表情都平易近人。倘若不知情的人看到，必定都會以為這是一對極好的姐妹。也唯有站在她們身畔的兩個宮女知道，兩人的對話是怎般暗藏刀劍。
女人跟女人之間的算計，又豈是膽戰心驚四個字所能道盡的。
“妹妹嘮叨了姐姐這麽長時間，姐姐也該乏了，那妹妹就先退下了，明天再來看您。”淩香到底沒有被方才偽裝出來的和諧氣氛及禮物給衝昏頭腦，還是知道自己在秦紫嫣這裏不受歡迎，當下忙起身告辭。
秦紫嫣也不挽留，依然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隻是衝春菊道：“你去送送淩姑娘。”
淩香覺得今天是自己這幾個月以來最高興的一天，見到了皇後娘娘並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還在秦紫嫣那裏撿了一個天大的寶貝。緊緊地把小盒子抱在懷裏，想象著自己戴上這根發簪是如何地華麗動人。
“淩姑娘，今天這份禮物，按理來說，您是不該接受的。”以一盒家製的白薯幹，換來一根價值萬金的玉簪子，這樣不合算的買賣，當中必定暗藏玄機。
可淩香聽不進去，淩香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你別走了一趟坤寧宮，就把膽子全部給嚇沒了。什麽該不該接受的，她送給東西給我是有求於我，我為什麽不能接受。”
“可皇後娘娘要是知道您收了太子妃的禮物，會……”蘭兒還想著勸動淩香，讓她再尋個藉口把禮物送回去。
可淩香這次連聽她把話說完的興趣都沒有了，一把打斷她的話道：“行了行了，別誇你幾句，你就飄到天上去了，就隻以為自己有智慧，別人都是傻瓜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滿嘴的皇後娘娘，難道我會忘了皇後娘娘嗎？”
“皇後娘娘說了讓我看著太子妃，可是人家太子妃憑什麽站在那裏給我看呢。可是眼下不同了，太子妃有求於我，而我又正好接受了她的禮物。我跟她，也就算是各取所需。如此一來，不但我可以順理成章地監視她，還能讓她對我卸下防備之心。這樣一舉多得的好事，我為什麽要放過？”
蘭兒被淩香這番話說得頓時有些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做個悶嘴葫蘆兒跟在淩香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