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看完周沅也的采訪，抓了抓頭發。
他幹脆把她的身份證也報上算了……
隻見屏幕上方飄過一串又一串彈幕，都快重重疊疊好幾層了。
江起淮老狗了：周老師這麽說的意思，怎麽感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完了，我的初沅CP不會塌房了吧嗚嗚嗚。
三月飛雪：我看初初的采訪，好像還留有餘地的，該不會女方愛上了，男方有女朋友了吧……我裂開了，太虐了。
Z. Y. J.：樓上的姐妹們，快去看婁導的采訪，初沅CP可以磕，快跟我繼續磕！
……
婁喬的采訪？
莫非是婁喬在采訪裏說了什麽？
林初連忙在播放列表裏點了下一個視頻——婁喬的真心話板塊。
屏幕上，婁喬坐在她之前坐過的位置上，接受果子的提問。
好像問題也都還挺正常的吧。
林初耳朵聽著，手上不停地進食，眼看一碗餛飩就快被她吃完了。
果子又拋出了一個觀眾的問題，“婁導應該不參加後麵的節目了吧，能不能給初喬CP打打氣！剛磕上就沒有機會同框了，心碎。之前野餐那期說的約飯承諾實現了嗎？”
婁喬沉吟片刻，開口回答道：“沒辦法給大家打氣了，‘我可是要做海賊王的男人’。大家還是磕他們兩位吧。至於，約飯的事情，是我們的私事啦，我跟林老師私下是很好的朋友。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了，不然對林老師不太好，畢竟是女孩子。”
他臉上的笑很淡，淡到林初看不出來他是不是真的笑了。
林初的心倏地緊了一下，仿佛被人用力地捏著。
他玩笑的回答，體麵地澄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讓她難堪。
可是，她卻能看出他強顏歡笑下隱藏的失落。
不忍心再看下去，林初默默關掉了視頻。
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林初上樓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坐地鐵去蔣予溫家。
昨天回來，林初發消息跟蔣予溫聊了一會兒，敏銳地感覺到她的狀態不太好，林初問了幾句，她也沒多說，於是林初隻好約了一起吃中飯，借機去看看她的狀況。
出門前，林初給蔣予溫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出門了。
可是，許久都沒有得到回複。
連叫去的外賣也沒有被人收，林初皺了皺眉，還好在她家樓下碰上了外賣小哥，跟人道了歉，順便拿走了外賣。
林初站在蔣予溫家門口按了好幾分鍾的門鈴，裏麵都沒有一點反應，給她打電話也沒有接。
心中不安，林初直接按了密碼進門。
她踢掉鞋子，一邊走進去將外賣盒擱在餐桌上，一邊叫著蔣予溫的名字。
是人不在家，還是出了什麽事了？
林初的心忽地懸了起來，開始一個個房間尋找。
推開臥室的門，裏麵空無一人。
她又快步走到書房的門前，“呼啦”一推，眼前是蔣予溫奮筆疾書的背影。
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林初哭笑不得地走進房間，來到蔣予溫的旁邊。
蔣予溫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終於抬起頭看向了林初。
“怎麽回事，電話也不接，門也不開？”林初雙手叉腰，“差點要把我嚇死了。”
“啊？”蔣予溫隻看到她的嘴巴快速地張開閉合，“我是不是聾了，怎麽聽不見你在說什麽？”
林初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傾身向前，伸手摘掉她捂在耳朵上的耳機，無奈地說：“現在能聽清了嗎？”
“……”蔣予溫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忘記我還戴著降噪耳機了……”
“你怎麽回事？臉色這麽差？”林初稍稍歪了頭，端詳她的臉。
“是嗎？”蔣予溫摸了摸臉頰，說起話來氣也有點虛，“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開了新文，日更好久了，現在到瓶頸期了。”
“你的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眼睛也這麽紅，該不會是昨晚都沒睡吧？”林初擔憂地看著她。
“現在是什麽時間了？”蔣予溫的眼神有幾分迷茫，顯然一夜未眠的模樣。
為了在創作的時候能夠更加專心，蔣予溫把書房的窗簾都拉上了，以至於時常分不清白天黑夜。
“都中午了。”林初輕歎，走到窗邊，拉開了厚實的遮光窗簾，讓陽光透進來，“你還記得我們約了今天吃飯嗎？”
蔣予溫被太陽的光亮刺得忍不住抬手擋住了眼睛，眼眶卻還是泛起了水光，“初初，我有點累。我是不是江郎才盡了，好想哭啊，最近壓力好大。”
“怎麽了？”林初也察覺出蔣予溫的情緒出現了問題，換個環境或許會好一些，於是耐心地折回她身邊，蹲下來，溫柔地說，“我們去餐廳說吧，外賣一會兒就要涼了。”
蔣予溫點點頭，被林初牽著帶出了書房，坐在了餐桌邊上。
“我買了快樂肥宅水，還有炸雞。”林初從紙袋裏，拿出飲料和食物，放在她的麵前，“你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點垃圾食品，就能快樂了。”
“你也坐吧。”蔣予溫打開盒子，裏麵的炸雞飄出一陣香氣。
林初跟她一起吃著，說：“最近，創作不順利嗎？”
蔣予溫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可樂，在氣頂上來後，打了一個嗝，“我覺得我是廢柴，我寫不出我想要的東西，同時期入行的朋友都好像有了很多成就，可是我呢，雖然不是站在原地，但是也沒往前走多少。”
林初沒有打斷，安靜地聽她傾訴。
“初初，我是不是特別失敗？”蔣予溫雙眼濕潤地看向林初，語氣裏滿是無可奈何的絕望，“我不是沒有努力，我也一直在創作，為什麽別人越走越高，而我隻有羨慕的份？會不會是我對寫作這件事情，真的沒天賦？我要不要換一行？”
“溫溫，你不是也賣了版權嗎？你的作品就要改編成影視劇了，你怎麽會廢柴，怎麽會沒有天賦呢？”林初放下手中的雞塊，認真地注視著蔣予溫，“如果你覺得累了，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其實，大家都會在某個時間點被積攢的負麵情緒擊潰，這是正常的，我也會。隻要發泄出來就好了，來，今天我們就把這些炸雞全部幹掉。”
蔣予溫點點頭，她不記得上一次吃飯是什麽時候了，看著炸雞，才感覺到了饑餓，於是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炸雞。
林初見她不再說話，也不再開口，先讓她好好地把飯吃了。
摸了一下口袋，林初發現手機好像落在書房裏了，於是起身，“溫溫，我去書房拿一下手機。”
“嗯。”
手機剛剛被林初隨手放在了桌上，她走過去正要拿，就發現蔣予溫關掉文檔後的電腦屏幕上，是微信對話框，備注的名字是方彥如，從昨晚到現在，發來了密密麻麻的消息，蔣予溫卻一條都沒回複過。
方彥如：溫溫，你聽我解釋。
方彥如：我跟她真的什麽關係都沒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方彥如：你能不能接我的電話？
方彥如：昨晚的更新也沒更，你至少回我一句，我很擔心你。
……
唉，看來溫溫情緒異常的根源，估計是在方彥如身上。
草草地掃了一眼，林初拿過手機，出了書房。
手機上有未讀消息，是周沅也發來的：我這邊結束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林初倚靠在書房的門邊，看了一眼蔣予溫疲憊的狀態，回複道：“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