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雙十一?

什麽意思, 去年雙十一他們還沒有重逢,那時她私生活就已經豐富到要在家裏準備一抽屜安|全套的程度了嗎?

一瞬間,傅裴南猶如五雷轟頂。

他們之前似乎淺淺聊過分手三年各自的私生活, 他記得唐珞說過她沒有再找。

傅裴南下了床,身上裹了一條寬鬆的白浴袍, 下床時手掌壓到了浴袍袖子,領口便向肩頭敞露了些。他走到唐珞身後透過化妝鏡望著她:“什麽意思, 去年雙十一?”

一聽他這語氣唐珞就明白他又誤會了,麵露不悅地回了句:“從婷婷家拿過來的呀!那天我去了她們家,中午我們四個還一起吃了飯, 你看我手上拎了個袋子還問我是什麽,我不是說了嘛?”

原來是這麽回事。

不過他記得她隻說了裏麵是棉條和衛生巾, 沒有說她還從婷婷那兒繼承了這麽多安|全套。

他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下又讓唐珞占理了, 又追問了句:“而且我們分手了, 還分了那麽久, 我就不能交其它男朋友,就不能跟別人sex了嗎?”她扭過頭質問似的望著他。

於是又成了觀念上的爭論。

理論上可以, 但傅裴南還是冷著一張臉回了句:“對, 不能。”

“滾!”說著,她兩手用力推了他一下,“為什麽不可以?而且萬一就是發生了呢,你是不是就後悔娶我了?”說完, 她抬眼氣勢洶洶地望著他。

氣氛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之前他們哪一次鬧到分手的吵架不是因為這點雞毛蒜皮、捕風捉影的小事。

唐珞喝了點酒, 大概是出於本能的慣性, 整個人仿佛都進入了備戰狀態, 隻等著他說一句什麽就給他義正言辭地懟回來。

傅裴南被唐珞一推,有些愣愣地杵在原地。

他下麵一句說什麽,對接下來的局勢十分關鍵。

傅裴南愣了一會兒又笑了,走過去想抱住她,卻還是被她的細胳膊細腿胡亂推了回來,無奈地說了句:“瞧你。”

“瞧我什麽?”

“瞧你這樣,像個不講理的小猴子。”

猴子?

唐珞聽了立刻抑揚頓挫回敬了一句:“走開吧你!”

傅裴南頓了一會兒才又道:“怎麽又能扯到什麽後悔娶你了呢?能把大影後娶回家,我且偷著樂呢,怎麽可能會後悔?”

把她捧得高高的,唐珞這才氣消了些,不過還是扭過頭繼續護膚,隻丟給他一句:“知道就好。”

傅裴南走到她身後,怕觸了她哪根神經便隻是鬆鬆地抱住她:“而且那天我一看你還那麽笨,我就知道你這幾年應該沒經曆過什麽。”說著,他嘴角邊浮過一抹調侃的笑意。

唐珞一雙在精致麵頰上塗塗抹抹的手刹時停了下來。

……笨?

???

一生要強的唐珞,怎可能乖乖接受狗男人說她不行?

唐珞三下五除二把小小手掌上剩餘的麵霜塗到了臉上。

她身上穿了一條冰絲質感的墨綠色睡袍,略像日本和服的版型設計,腰間的綁帶顯得她腰身水蛇一般盈盈一握。

她起身兩手把著他雙肩,把他推到了落地窗邊的貴妃榻上,小小的嘴巴頗有氣勢地說了句:“你坐下。”

傅裴南無奈地舉著雙手頻頻後退,最後被按坐下:“嗯,我坐下。”

唐珞一條腿跨上去,膝蓋壓著傅裴南大腿把他摁那兒,又折騰橡皮人一樣把他兩手舉起來,按到了他身後的玻璃上:“不許動。”

“好,不動。”

傅裴南任她擺布地懶懶散散舉著雙手作投降狀,鬆垮的衣領滑落向一側,露出了緊致光潔的肩頭,眼神慵懶得犯規:“然後呢?”

唐珞身子小巧,依舊拿膝蓋壓著他大腿,整個人屈身上來把他按在了這兒,原本以為要開向高速的車卻一個掉頭駛向了幼兒園:“罰你坐在這兒不許動。”

傅裴南“噗—”的一聲笑出來。

他還以為她要強吻他,或是主動坐上來展現自己的實力。

結果,就這?

嚴厲的唐老師立刻說了句:“不許笑!再不聽話可把你綁起來了?”

“好,不笑。”傅裴南十分配合得收住笑。

可真是怕死了呢。

“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嗯。”

唐珞一直這麽摁著他,傅裴南也不反抗,也不說話,就這麽懶懶散散任她折騰,過了許久才問了句:“夠了嗎,唐老師?”

唐珞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合道:“不夠!”

傅裴南輕輕鬆鬆掙脫她,一下子便摟住了她的腰。她睡袍質感絲滑,讓人忍不住多撫摸幾下:“但我已經忍不了了,怎麽辦呢?”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便按著她的腰把她按趴在貴妃榻上。

唐珞像案板上的活魚一樣撲騰著身子,傅裴南把她雙手反剪在背後,從他剛脫下的襯衣上抽出了領帶:“剛剛準備怎麽綁我?這樣?”說著,藏藍色波點領帶在她凹陷的腰上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像一個等待人拆封的禮物。

*

剛剛的澡又是白洗,唐珞胡亂衝了一下,便裹著浴袍坐在梳妝台上繼續塗抹了起來。

擦了化妝水,唐珞便給自己鋪了張麵膜。

她臉很小,正常大小的麵膜她鋪在臉上邊邊要露出一大半來,這張麵膜卻是剛剛好,估計臉再大一點都不夠敷了。

她一邊用指腹輕撫麵膜,將麵膜與臉頰之間的氣泡撫出去,一邊說了句:“這麵膜好小。”

傅裴南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聽了這句便拿起她撕開的包裝袋看了一眼:“日本的?”

“嗯啊,櫻花妹子們臉都這麽小的嗎?”

傅裴南隨口回了句:“日本的東西都偏小吧。”

所以他從不用岡本。

*

“說正經的。”傅裴南躺在**,一手枕在頭下,一手摟著樹袋熊一樣趴他胸膛上的唐珞,“明天約趙謙瑜出來吃個飯吧,聊聊你工作室的事。”

“哦喲喲,這件事你準備親自盯了?”

傅裴南目光垂睨著她:“售後服務要到位。”

“行,這局我攛!”

第二天晚上六點,唐珞把趙謙瑜約到會所,趙謙瑜隻身赴約,坐到了濃情蜜意貼貼在一塊兒的新婚夫妻對麵。

許久不見,趙謙瑜倒依舊人模狗樣,穿了一身筆挺的藏藍色套裝,頭發也打理過了。

這一陣有資金注入,星耀也算回血不少,一些項目陸續啟動,他日子也總算好過了些。

老朋友見麵,唐珞忍不住揶揄了句:“喲,趙老板,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知道我們是兩個人,怎麽不帶個女朋友過來啊?”

趙謙瑜順著她的話繼續調侃:“這不是怕把誰帶出來都被大影後給比下去了嗎?”

“看來選擇還不少呢。”

唐珞工作室已注冊成立,周楚紅會繼續擔任她經紀人,且後麵周楚紅會全職隻帶唐珞一個藝人。

小桃會繼續擔任她助理及執行經紀,跟跟活動、跟跟組,後麵還要再招一個私人助理做點零散的活兒。

另外文案策劃、新媒體運營這些職位都還要再招。

財務、人事等職能則打包丟給星耀即可。

聊到一半,唐珞眼巴巴望著傅裴南插了一句:“對了,我的公關想全權交給Linda來做,這次第一次合作,不過她團隊的確很專業,合同可以先簽一兩年。”

“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

說到工作室選址,趙謙瑜說了句:“我看我們公司樓上有一間還行。當然,你有其他更好的地方也隨你。”

聽了這話,傅裴南立刻跟了一句,看向唐珞道:“我樓下好像也有一間,靜安寺那邊還是遠了點吧。你工作室就安在我樓下,那你時不時過來了,我在上海我們還能一塊兒吃個飯,喝個咖啡,時間合適下了班還能一塊兒回去。”

唐珞星星眼道:“好哇好哇。”

趙謙瑜:“……”

三人吃著喝著,很快便到了八點。

桌上杯盤狼藉,而吃個飯就結束顯然不是趙老板的作風,起身問了句:“不去第二場?”

唐珞也來了興致,追問了句:“第二場去哪兒?”說著,又自問自答道,“我想去蹦迪。”她抬眼望著傅裴南,像是在看他什麽態度,“傅老板,你去不去?”

他也不想駁了她興致,回了句:“你想去,那我肯定要陪了。”

換在之前,他怎可能答應得這麽爽快。

今天趙謙瑜在場,他倒是扮上了。

唐珞順勢道:“我們去陳文宇的場吧,剛好他開業還沒去捧過場呢。”

“都聽你的。”

於是三人驅車前往陳文宇的live house,陳文宇人還在北京,和經理打了招呼叫好好招待三人。

這次陳文宇這live house弄得不錯,場子大,設備也都配了最好的,且每天有不同主題。

工作日偏Jazz,被工作搞得苦大仇深的男女白領們可以坐下來喝喝小酒,聽聽音樂放鬆放鬆,周末會更嗨一些,有時還會請民樂團。

最近似乎有一個風潮,便是把民樂和DJ結合在一塊兒。

刻在DNA裏的旋律與音色配上動次打次的DJ,加之炫人眼目的燈光,總是能瞬間把場子引爆。

三人被請到了二樓卡座,周圍圍了幾個保鏢。

唐珞上身穿了一件黑色流蘇吊帶,下身穿了條牛仔短褲,一頭長發直披到腰間。隨循序漸進,越來越嗨的音樂,唐珞拿起一杯酒起身跳了起來,身上的流蘇隨擺動而搖曳,像黑暗森林裏的精靈女王。

毫無意外,那一夜唐珞又上了熱搜。

# 唐珞夜店熱舞 #

被拍的還是視頻。

趙謙瑜一直沒留意微博,過了許久才看到自己家越來越放縱自我的門麵藝人又一次被高高掛在了熱搜榜上。

唐珞已喝得不省人事倒在傅裴南腿上,趙謙瑜把熱搜推到傅裴南麵前:“撤熱搜?”

而傅裴南顯然早已看到過了,隻回了句:“不是跳挺歡嘛,讓她在那兒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