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替喬伊修改了“掛牌”資料後,他在相親網站上的熱度竟然有了質的飛越。不光去勾搭美女們有了回應,還有一些女孩主動過來攀談,讓他好不春風得意。

這廝明白我從“對方陣營”第一線收集的資料確實有用時,便以兩頓飯為籌正式聘用我為“第一軍師”,所以對於他的“掛牌”曆程和網上遇到的形形色色女人,我是非常清楚的。

先來說說喬伊主要掛牌的網站是怎麽操作的吧!這個網站據說是一個兩性關係學專家創立的,因此不是那種單純根據個人喜好直接找一堆誌趣相投的人給你,也不是直接按你的要求給你“定製”尋找符合的人,而是通過你的調查問卷的答案以及你的個人資料,尋找契合度最高的人推薦給你。

看到中意的話,就可以通過係統發送 “Ice Bre*er” 給對方,就相當於現實生活中簡單的招呼,如果對方有意繼續的話,可以通過係統的信箱開始簡單的交談,再深入下去才是給線下的聯係方式或者見麵。

經過早期的興奮之後,喬伊馬上又陷入了困境,一籌莫展地問我:“為啥我感興趣的都對我熱度不高,我不感興趣的又一直糾纏著我不放,每天問我一大堆的問題。我最近女朋友沒找到,寫作水平倒是提高了不少。”

“怎麽回事?前段時間你主動去勾搭的美女不是都有回應了嗎?”我這個自己從沒“掛過牌”的“軍師”其實也不怎麽靠譜。

“回應是回應了,不過一般不積極啊,好幾個都給我發‘好人卡’了。還有一兩個說自己目前有比較談得來的對象正在進展中,要看下麵發展才行,感覺就是被人當備胎了!”喬伊表情有些委屈地說。

“別急,有我呢,等我回去做做研究再給你解決方案。”我安慰他。俗話說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感情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於是下班回去後,征得喬伊同意後,我又去網上前前後後將他的聯係過的女孩資料還有通訊信息都翻了一遍。

其實這廝很信任我,跟我說隨時上去翻看匹配的女生資料,遇上覺得適合他而他又沒看上的,可以隨時替他去勾搭。為此我曾經笑話他:“如果我專找長得不好看的給你,然後對方要死要活地要嫁給你,到時你咋辦啊?”

這廝很狡猾地說:“我把我對中國人所有的信任都壓在你身上了,你要是這麽做,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中國人了。”

好吧,說到這地步了!況且我也不是一個不知事情輕重的,關乎朋友終生幸福的事情,還是容不得半點玩笑的。

不出我所料的是,這廝主動去聯係的人100% 是照片看著很美,而且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這種姑娘一般市場很廣,喬伊不一定能占得先機。而那些主動出擊的女孩子,有一兩個其實還不錯,隻是資料寫得比較貧乏,照片沒有特別出彩,估計也是“掛牌”的新手,所以喬伊對人家也都隻是盡量禮貌周全,卻沒有多少興致。這放到中國來,就是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麵,著實讓人難辦。

我於是又去中文論壇裏去晃了一圈,以我超敏銳的判斷力總結了二字真諦給喬伊 --“真誠”,具體的操作方式包括:保持有規律的登陸時間,每天至少查看一次,保證信息都能及時得到回複;擯棄係統的 “ice bre*er”功能,對真正感興趣的美女,采用三段式作文法 -- 第一段自我介紹,要求言簡意賅,言之有物;第二段描述對對方感興趣的點,表示對方跟自己很契合,要求一定要對人家的資料清楚,表達真誠;第三段熱切地表達想要交談加深了解的願望,誠懇地表示會殷切地等待回信--字數必須保證在200字左右。

“這是找女朋友嗎?這比找工作還困難,如果我發現了5個美女,我不是一天要寫1000多字。而且還有那些要回的信...Yan,你不是想把我訓練成作家吧?”聽到這些要求,喬伊開始抱怨。

“誰讓你每天寫 5 封啦?你那‘廣撒網多捕魚’的方式不是行不通嗎?這樣,規定你每天聯係的人不超過兩個,每個都務必用心對待。”我想了想,給他製定了標準。

“每天不超過兩個?這樣會不會找到的時候我已經胡子都白了。”喬伊表示不相信。

“先試試吧,行不行再說。”我超沒底氣地說。

雖然剛開始寫前麵一兩封的時候喬伊無比痛苦,基本上是我給他列好框架,他再把文字填上去的,但寫過幾封之後,這廝就上手了,還自製了模版,大結構不變,每次細節內容修改一下就能完工,一下子效率提高了很多。

為了更好地管理,我還督促喬伊製定了一個 Excel 模版,記錄每個正在保持聯係的女孩的信息,每次聯係時間,反饋,重要信息點等等。喬伊的整個“掛牌工程”瞬間井井有條起來。

實踐證明,前人的經驗還是非常有借鑒意義的。三段式作文實施之後,喬伊的美女反饋率瞬間提升了很多,一來二去竟然勾搭上一個各方麵條件都挺合適的美女。

中東某國的二代移民,宗教文化背景都跟喬伊比較相似,唯一有點讓喬伊覺得不是很完美的是,女孩的家庭似乎很傳統,雖然在美國生活了這麽多年,女孩的照片裏都帶著 hijab (穆斯林的頭巾)。

“你覺得帶頭巾這件事情讓你很困擾嗎?”如赫聽到就問。

“我其實也習慣了,在中東生活的幾年旁邊的女生都帶著頭巾,而且反正如果我們結婚了,她在我麵前就不需要帶頭巾了。”喬伊想了想,無所謂的說。

根據穆斯林的信仰,女子的頭發和身體都是男子罪惡的源泉,所以理論上除了手和臉,哪怕一根頭發一寸肌膚也不能露出來,但在包括父母、兄弟和丈夫麵前,是不需要包頭巾的,穿著也可以相對隨意一點。

“那就是說,hijab girl(頭巾女孩)在家裏如果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其實是不需要帶頭巾的?”大衛問。

大衛喜歡根據特征給喬伊的潛在女友們起名字,前麵包括披薩女孩,情書女孩等等,直截了當,倒也讓我這個對英文名字不敏感的人非常受用。

“是的,就像普通人一樣。”喬伊點頭笑著說。

“那如果我突然去你家拜訪,你老婆沒帶頭巾,讓我看到頭發了,那到底是我的罪惡還是她的罪惡?你們的主會怪罪誰呢?”大衛繼續刨根究底。

“你為什麽想要突然去我家,你不會打個電話先?”喬伊跟他開玩笑。

“就打個比方嘛!不說我,就說送快遞的小哥,怎麽辦?”大衛朝他翻白眼,舉出更有說服力的佐證。

“這個,有人來肯定都是男人去應門,女人們會迅速撤離到視線範圍之外。如果是要留下來的朋友,女人們就會迅速地進房間去帶好頭巾出來。”喬伊耐心地給我們解釋。

“甚至對我們這些不信奉你們宗教的人,也要這樣?”史蒂芬覺得不可思議。

“對所有男人都這樣,女人就沒關係了。”喬伊解釋道。

“老兄,怎麽感覺你就像娶了個忍者呢,有人來嗖地一聲就飛走了,然後嗖地一聲就帶著裝備出現了,好神奇啊!”大衛拍著喬伊的肩膀,開玩笑地感慨說。

“That’s the way we rule!(這就是我們引領世界的方式嘎!)”喬伊不正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