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惱人的仇恨之心
冷如瞳附在夜鳳琊的耳邊低聲說:“她是很討厭,不過不能殺她。”
夜鳳琊斜睇著花汐兒,眼底流露出來的是不解:“為什麽不能殺?”
“因為她武功很高,你打不過。”冷如瞳也懶得跟他解釋,這個真要跟他解釋估計要解釋到明早上去,一個問題接另一個問題的出現,比如什麽是仇恨心啊,為什麽他會有仇恨之心啊,為什麽要仇恨那些人啦,血殺門是什麽啊。
冷如瞳想想都覺得焦頭爛額,索性給了他一個最簡單的回答。
“哦……”夜鳳琊這會老實了,連跟前這凶悍的女人都說她武功高,那一定是很高。他充分代言了識實務者為俊傑。
“花姑娘,夫君的問題很棘手嗎?”。冷如瞳轉向花汐兒,再次問道,她又看不見花汐兒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花汐兒瞥了她一眼:“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人。”然後她手中的十字架毫不猶豫地便向她襲來,冷如瞳下意識地往旁一閃,怒吼起來:“你幹什麽?”
絕對不能隨便讓巫女給碰著,萬一下了什麽咒腫麽辦。
“反應倒挺快的,不像一個高府千金。”花汐兒說出她心裏的懷疑。
“當然,原來的冷如瞳早死了,我是重生的。”冷如瞳也沒打算隱瞞她。
“啊……你說冷如瞳已經死了,那你就不是我娘子了?”夜鳳琊在一旁聽了趕緊插話,他就說嘛,他怎麽可能娶個這麽不溫柔的娘子,有時候他都很害怕她,娶這個的娘子回來不是受罪麽。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你閉嘴,女人談話,男人別插嘴。”
夜鳳琊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為什麽這個女人對他如此凶啊。(你TMD失憶能她都不記得了,她能管你就該拜天謝地了)
“給我探探便知了。”花汐兒沒打算放過冷如瞳,再次出手朝冷如瞳探了過來,冷如瞳冷眸一沉:“花姑娘,這可是天牢,我可不想跟你在這打架。你想知道什麽我自會告訴你。”
“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花汐兒冷哼一聲,繼續朝她攻來,冷如瞳左閃右躲地避開她,論出手的迅速,她是不可能輸給花汐兒的,與古代高手比武她輸在輸在內力。
夜鳳琊看著眼前兩個女人突然就打了起來,還是很自然地站在了冷如瞳這一邊:“那個見不得人的女人,欺負我娘子,小心我砍了你。”
冷如瞳想,他果然是血殺門的,殺人都用的是砍字。
花汐兒不屑:“就你現在這副落魄的模樣?”
夜鳳琊被她這話給激怒了,兩手一用力再次把鐵鐐給震碎,隔空對著花汐兒便是一掌:“劈了你。”
花汐兒趕緊慌忙往旁邊閃去,不敢置信地怒瞪向他:“寵七,你竟敢對我出手?”她聲音裏散著不可一世的傲慢,似乎劈了她是多麽的罪不可赦。
冷如瞳當然知道她的傲慢從哪來,她趕緊出聲替夜鳳琊解釋:“花姑娘,他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自然會對你出手。”
“哼,他就算失憶了也該對我有懼畏,他之所以敢對我出手,看來仇恨之心真的解除了。”花汐兒冷哼一聲,有些心不甘,還有一個孝德皇後沒殺呢,怎麽仇恨之心就解了。
解了也就算了,還讓夜鳳琊失憶了,是想徹底與完來的仇恨做個告別嗎?
“你說什麽?他的仇恨之心解了?”冷如瞳驚喜地叫了出來,她剛一直擔心著血紅是不好的預兆,沒想到聽到的卻是欣喜若狂的消息,有什麽比仇恨之心解除了更讓人高興的。
“解了。”花汐兒肯定地回答了她,可眼神卻透過麵紗一直看著她:“你是不是納美人?”
冷如瞳不解地看著她:“什麽納美人?”
“隻有納美人能破解我們花族的巫術。”1axXW。
“不是……”冷如瞳肯定地告訴了她,至於她為什麽能不受他們花族的巫術詛咒,她也不想去知道原因,隻要夜鳳琊詛咒解除了就是萬幸了。
冷如瞳高興地撲進夜鳳琊的懷裏:“親愛的,沒有詛咒了,你是個正常人了,再也沒有東西能威脅你了。”
夜鳳琊不懂她為什麽突然這麽高興,但仍然任她抱著,心情也被她感染露出了魅人的笑意。
花汐兒再度看了一眼冷如瞳,一聲不吭地出了門。
“喂,你在外麵等等我,我還有事和夫君說。”冷如瞳朝花汐兒喊了一聲,轉過頭來和夜鳳琊說:“你是皇子,你知道吧?”
夜鳳琊乖巧地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死掉的夜向浩,也就是你的父皇,他想讓你繼承皇位。”
夜鳳琊瞪大了烏黑的雙瞳:“真的嗎,我就可以從這裏出去了?”
“不行,必須洗掉你的冤情才行,現在說的不是這個,現在我要問你的是,他留了遺昭,讓你繼承皇位,但是你要娶三個嬪妃,你接不接受?”冷如瞳淡淡地看著他:“你回答前,我要告訴你,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我們有過盟誓,你隻能有我一個妻子。”
夜鳳琊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我若接受皇位,就要背棄與你的誓言?”
冷如瞳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但你現在失憶了,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麽選擇。所以想聽聽你的想法。”他雖然失憶,但智商還在,一定有他的想法。
“那我這父皇也有點莫名其妙,明知是這樣,為何還要留下這樣的遺昭。”夜鳳琊沒回答她的,反倒抱怨起夜向浩來。
“因為他覺得皇上就要三宮六院,開枝散來,換而言之,皇上就是匹種馬,專門給後宮女人播種的。”冷如瞳不屑地說。
夜鳳琊對她的說話相當的反感,眉頭緊鎖:“那我不要做了。可是你不是說要拿回國家嗎?不做又把它讓給別人了。”
冷如瞳眨巴著眼看著他:“你真不打算要這皇位?”
夜鳳琊聳了聳肩:“我無所謂,我就是呆在這天牢裏也無所謂,說這話的不是你麽。”
冷如瞳歎了口氣:“你可真好,什麽都忘了,都可以不在意,可憐苦了我,還想來問問你的想法,結果你整個一沒想法!”
夜鳳琊搖了搖頭:“我可不是沒想法,我覺得言出必行,既然我答應過你,我就一定要做到,但我又沒答應夜向浩要做皇上,所以可以放棄。”如邊出早明。
冷如瞳輕撫著他的容顏:“你這樣的回答,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信?”
夜鳳琊點了點頭:“你不是我娘子麽,不信你還信誰?”而且他想,自己會答應她這樣的誓言,一定是以前挺喜歡她的吧。
對於夜鳳琊的回答,冷如瞳怎麽都覺得不是滋味,最後她真吐出四個字來:“你這孩子可真懂事。”尼瑪!要不要這麽狗血,她怎麽感覺自己成了夜鳳琊唯一的依靠,所以他全依賴著自己。
根本看不到半絲愛情了,她要的愛情啊……他們才在一起多久啊。就從愛情莫名其妙變成了親情!
夜鳳琊揚起手猛地敲了她一下:“說啥胡話,我雖然失憶,年齡又沒倒退。”他低斥完又用大掌撫上她的肚子:“我可是孩子他爹了。”
“你怎麽知道有孩子了?”冷如瞳狐疑地看著他。
夜鳳琊眼神澄明:“你那天不是威脅我,不讓我孩子認我做爹麽。我隻是失憶,腦子沒問題。”夜鳳琊輕輕地撫著她的小腹,呼吸卻變得低沉起來。
倏地一下扣住她的腰身,霸道地湊上了紅唇索取她唇上的芳香。
冷如瞳睜著眼看著他,剛還說變成了親情,這會怎麽又獸性大發了……夜鳳琊這回可不僅僅隻要一個吻那麽簡單,他的大掌探進冷如瞳衣襟裏,繼續深入到肚兜裏毫不溫柔地撫上她的雪梨。
冷如瞳感覺一陣疼痛做勢要推開他,嘴唇嬌呤地溢出:“疼……你弄疼我了。”
夜鳳琊真的隻是失憶,其他方麵相當的正常,特別是身子對冷如瞳身體的那種原始反應,一碰到就一發不可收拾,他霸道地說:“你是我娘子,你說什麽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你得滿足我。”
冷如瞳翻了翻白眼,他這是在做等價交換啊。
“滿足你是可以,但也不是在這天牢裏,椅子也沒有,床也沒有。地板這麽髒,你妹的,你就不能忍下!唔……”冷如瞳捧著埋入她胸間的腦袋,受不了地叫了出來。
夜鳳琊揚起可憐兮兮的俊顏:“我已經忍好幾天了。”
“你二十幾年都忍了,幾天忍不了?”冷如瞳推開他,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發泄生理的對象,除非你對我的感情回來,否則別想我滿足你的獸YU。”
夜鳳琊摸了摸頭:“可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如果他一輩子恢複不了記憶,豈不是要禁欲一輩子,他會抓狂的。
“我不急,你慢慢想。”冷如瞳負氣地轉身走出了天牢,他對她的身體有渴望是沒錯,可那隻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如果他心裏不知道他愛她,那麽這樣的行為讓她覺得她隻是在幫他解決欲望,她做不到。
哪怕她也非常渴望,但她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妥協兩人身體結合。
夜鳳琊看著冷如瞳離去的背影,用力地用手撓了撓頭,他怎麽就是記不起來,腦子一片空白,以前自己是個什麽的人,這女人對他有多重要,他都記不起來了。
可是他知道,這女人一定對他有著致命的影響力,否則他不會為她失控,見她被欺負便想保護,他忘掉的一切,要怎麽拿回來?
出了大牢,花汐兒竟然真的在大牢外等著她。
“久等了。”冷如瞳朝她點了點頭。
“我等你是想告訴你,孝德皇後必須得死。”花汐兒依然記著仇恨之心名單上的漏網之魚。
“放心,沒有仇恨之心的控製,我們也會找她算帳,這點你不需要擔心。”孝德皇後動作隻怕會越來越大,到時她會自尋死路。
花汐兒站在那沉默了半晌,最後說:“寵七的仇恨之心解除了,失憶對他來說是真正的解脫,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獎勵。”
她有些感慨地道:“我看著寵七長大,他是天命的天煞孤星,我以為他這一輩子要像我一樣孤獨終老,結果他遇到了你,雖然我並不喜歡你,但還是感謝你帶給了他希望。如此我也可以隱退了。”
花汐兒說完調頭便走,沒有給冷如瞳任何說話的機會,許是她從來沒有說過這種煽情的話,走得也格外的慌亂。
巫女,看來也是個悲劇的身份。
冷如瞳歎了口氣,朝後院走去,小碧跟上來說:“皇妃,白織黑獸發了信號,他們回據點了。”
“嗯,等會再回去,我先去見見段正崇。”
後院裏,段正崇也正好往外走來,見到冷如瞳趕緊迎了上來:“微臣見過七皇妃。”
冷如瞳輕嗯了一聲:“段大人,我能否看一下那把刺殺皇上的精短匕首。”
段正崇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我馬上喚師爺呈上來,七皇妃先裏屋坐一下。”心裏卻腹誹,他敢說不可以麽。
師爺沒一會兒便拿來了刺殺夜向浩的鋒利匕首,上麵的血液已經幹涸,包在織錦裏,裝在防腐的檀木盒裏。匕首保存得很完整,基本是行案現場的原樣,這一點冷如瞳很感歎尹天府的辦事能力。
“我可以拿起來仔細看一下吧。”冷如瞳抬頭問段正崇。
段正崇朝師爺使了個眼色:“當然可以,但要包著織錦。”
師爺趕緊遞上了織錦,冷如瞳接過來,包著匕首刀麵拿了出來,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嚴肅地問:“這匕首除了凶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碰過吧?”
段正崇搖了搖頭:“如果七皇子不是凶手,他也有可能碰過。”
“他肯定沒碰過……”冷如瞳將匕首放入檀木盒裏滿意地朝段正崇笑了笑:“明天審堂吧,我要替我夫君洗脫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