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死了隻會爛在他們之間
救他又如何,幻影以及血殺門的人有多少人是拿自己的命在替他辦事,他怎麽能因為她的舍身相救而心驚,想到這,夜鳳琊想推開連天雅,卻在這時感受到一道鋒利的目光。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三丈之外冷如瞳穿著一身青紗站在那裏,眼光如矩,冷冷地帶著數尺寒意。他驚慌地把連天雅推倒在地喚了聲:“瞳兒。”
“主上,夜鳳琊推開了連天雅!”似夏驚訝地回頭看向洗濯。
麵對寧婉婉的媚術他不曾失神,麵對夏清歡的勾,引他也不曾動心,失去她的五年,他守身如玉不屑任何女人,她以為他的心隻為她而動,卻不過…隻是她的異想天開而已。
冷如瞳去了唐府,得知唐傲去了城外的寺廟小住幾天,隻好又趕了回來,回來的時候剛路過清風街便看到這裏被圍得水泄不通,正想下來瞧瞧熱鬧,哪知這熱鬧的主角竟是自己的夫君。
幸好爺沒有上當,沒把她當成救命恩人,自從那臭公主進府也從未望過一句,隻是讓她在東院休養,請了宮裏的禦醫看過了,便不再問起。13acv。
洗濯從鼻吼裏冷哼了一聲,似夏便再也不敢回頭,乖乖地跟著他走出了這段暗巷。
夜鳳琊何其聰明,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麽,他想了想準備回答她,剛一啟齒,冷如瞳又揚了揚手:“夫君你也是人,自然也有閃神的時候。人既然是為救你而傷,那就帶府上去吧。”
那是害怕躲避,就連他推開她也是那麽手足無措,暴戾天下誓要找她回來的一代暴君,竟然會露出如此不合身份的表情,冷如瞳忽地便笑了,前一個時辰她覺得自己對他的懷疑有些無聊,覺得那是根本不可能。
皇妃怎麽能讓她住進府裏呢,連天雅一看就是對爺有非份之想的,否則平白無故的陌生人哪會舍命去相救,一看就是苦肉計,他們爺何時需要別人來救了!
在她的意識裏,背叛的男人都該死,她相信,冷如瞳的想法是與她一樣的,否則千年之前,她不會枉顧一切天條要殺魔君閑琊和狐王天雅,僅是因為魔君在妖界狐王天雅那留宿了一夜。
“爺在書房與堂主們商量南北通聯之事,聽說逆天國國師已送來拜貼,爺還要考慮要不要見。”小碧憂心地看了眼冷如瞳,那一起進府的女人連天雅,讓她憂心。
那白影回過頭來是個俊美的男人,白晳紅潤,見了她眉頭一擰:“我們公主現在危在旦夕,而你們夜聖朝竟然不管不問,若是公主出了什麽問題,連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我們公主是為救你們主君而傷,你竟然還笑得出來,立刻喚人為我們公主療傷!”那開始抱著連天雅笑的風侍衛,這回倒是徹底惱怒了,公主舍身相救,而這主君竟然把她給推開,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走吧,把膳食端進書房,用膳吧。”冷如瞳拉緊了披肩,太陽雖然暖和卻有些曬,小碧打開紙傘替她遮陽。
“讓禦醫去夜鳳琊那裏拿。”隻是續帶丸的事,還以為有多困難,冷如瞳轉過身想離去,卻被風給攔住了。“已經去請過了,你們主君說續命丸是保他家人的,不給外人使用!我們公主是為了救他,他竟然如此說!”
風的劍眉微挑:“禦醫說需要續命丸,那續命丸隻有你們主君有。”
敵意?情敵嗎?冷如瞳不覺地笑了出來:“姑娘,傷了就好好療傷,有什麽別的事,我隨時可以奉陪,不急於這一時。”
可這一秒她卻覺得,原來一個人要偏離愛情是那麽的容易,太容易了,大千之上無奇不有,果然便無奇不有。
夜鳳琊卻是走了過來摟住了冷如瞳輕輕地問:“瞳兒,你怎麽回來了,有沒有受傷?”剛在一片混亂,他終究擔心的還是冷如瞳,夜鳳琊扳過她的身子,仔細地瞧了一番確定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冷如瞳醒過來已是午時,小碧給她披上輕紗披肩問:“皇妃,要用午膳麽,爺一直在等你醒來一起用膳。”
可她看不到了,她急速地追上洗濯,洗濯走得很急,她知道主上不願見到冷如瞳的憤怒,哪怕隻是一絲的傷心他也不願見,可最終他還是要讓她傷心,因為隻有她傷心,他才有機會。
她擰著眉走了過去淡淡地問:“發生了何事?”她沒有正眼看夜鳳琊,隻是盯著被自己侍衛扶在懷裏的連天雅,即使麵容蒼白,也依然可以看出這是個淩駕於安心公主之上的大美人,妖豔而張揚,帶著極致的侵占性。
冷如瞳坐在馬車裏閉著雙眼養神,感覺到他跟了過來便把頭往他懷裏靠了過去,夜鳳琊抱住她輕輕地拂著她的發,心裏內疚不已,那不知哪躥出來的公主真該死,他怎麽能讓瞳兒傷心,不能的,哪怕心裏有一絲不忍的念頭都不行,如果實在不行,他隻能讓幻影下狠手。
而他那聲稱絕不負她的夫君懷裏還抱著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從她離開到回來不到一個時辰,一切忽然就天翻地覆了,他那視女人如無物的夫君竟然如此倉皇的抱著一個女人,那倉皇的樣子竟讓她心裏揪著疼。
“爺這麽做一定有原因的,可能這女人另有企圖。”小碧不死心地繼續說。
“回皇妃,剛有人突然襲擊主君。”幻影素日裏平靜無波的眼裏寫著擔心。他如殺的目。
冷如瞳說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馬車,夜鳳琊站在那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連天雅,又看眼不露情緒的冷如瞳,最後命令道:“聽皇妃的。”然後追上了冷如瞳,蹭進了馬車裏。
冷如瞳靠在他懷裏不說話,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夜鳳琊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她應該沒有誤會到什麽吧,要不然也不會讓人帶連天雅回府。
洗濯倒是無所謂地轉身往角落外走去,“情髓的天劫他是躲不過的,身為魔君如果他連反抗一下也沒有,那他也不配為魔君。”洗濯慢條斯理的聲音漸行漸遠,似夏再度轉過頭看向人群之中,看到冷如瞳不急不慢地朝夜鳳琊走去,她想知道冷如瞳會做什麽,但又不得不轉身跟上洗濯。
冷如瞳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夜鳳琊這態度是想讓連天雅就這樣犧牲?現在甚至連連國是個什麽情況都不知,他就這麽打算了?夜鳳琊不算好人,但對他好的人,他一般不會虧待,竟然對舍命相救的連天雅如此寡情?
他的額頭滿是細汗,足見他確實著急,冷如瞳冷睇了他一眼:“你現在該想的不是怎麽不放過我們,而是該想想怎麽救她。”
他締造了她,卻讓月老把她分給了閑琊,這簡直就是莫大的玩笑,可天帝卻用一句話堵住了他,天意如此,你能耐何?
路過東院的時候卻見一抹白影急匆匆而跑出來,冷如瞳出聲喚住了他:“何時這麽急?”
就是他的父帝也不能為他謀一絲私心,她的主上身尊位貴,卻也逃不過這萬物巡禮,別以為天帝就能真的掌控一切。似夏追了上去,仍不死心地回了個頭,天帝也掌控不了的事,冷如瞳會如何做?
風說著俊臉再次露出恨意,他算是沒見過這麽忘恩負義薄情的男人!
冷如瞳這回終於是轉過頭看了眼夜鳳琊輕輕地問:“夫君,這泛黃平原竟還有人能傷到你?”她眨著好奇的眼睛,像個充滿疑惑的小孩童。
“他在哪?”冷如瞳走出門,迎麵是一片燦爛陽光,陽光照著屋簷映出陰影在地上拖得很長,大朵紅豔的秋海棠盛開在院裏,冷如瞳想起那女人的衣袖間的圖案,人如花豔,端得是個美人,也難怪夜鳳琊會有那麽絲失神。
連天雅疼得半斂著眼,聽到冷如瞳的聲音,依然桀驁的要睜開眼來,抬了半天,那長如羽翼的睫毛又合了下去,冷如瞳可以明顯感受到這個張揚的女人對自己的那份敵意。
冷如瞳的雙眼依然淡淡地瞅著連天雅:“受傷的是這位姑娘。”她的聲音也很平靜,聽不出喜怒哀樂。
太不正常了。冷如瞳再次看了眼俊美的男人:“你放心,續命丸等下便給你送過來,你們公主救了我們主君之命自然會以禮相待。”冷如瞳說完便往書房繼續而行,小碧跟在後頭不解地問:“皇妃,那女人根本不安好心,何必要救她。”
冷如瞳卻是步履輕盈地走著淡淡地回問她:“為何不救她?”於理於情都說不過去,難道就因為怕她搶走夜鳳琊而不救她?那簡直就是笑話了,如果她真有那本事,那就算她死了,她也會爛在她與夜鳳琊之間。
“有沒有企圖我不敢斷定,但她確實是用命在救夫君,僅以此,我們不能忘恩負義。”僅以此就能讓夜鳳琊心裏不安,以至要見死不救,她倒很想知道夜鳳琊到底在害怕什麽。
她相信鬼刹不會做無用的事,他聯通南北引來連國,一定有原因,而以鬼刹的心思,這連國公主必是個炸彈,但她卻決定把這炸彈拆開來看看。
夜鳳琊你要做那個引暴炸彈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