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韻暈,這男人是要徹底和她耗到底了嗎?

盡管這樣,蘇以韻卻一秒鍾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依舊不以不饒的看著他:“哦,這些理由啊,你跟我去吃飯,吃飯的時候慢慢跟你說唄!”

慕皓軒此刻真的很想笑,怎麽,這女人是豁出去了嗎?不到黃河不死心?

“如果我說不呢?”慕皓軒起了壞心,非要試出蘇以韻的底線來。她笑著開口:“在過幾天就是我的訂婚儀式了,你覺得我這樣毫無理由的和一個陌生女人單獨出去吃飯,合適嗎?”

這其實和慕皓軒能說出來的最狠的話相比,實在是不算什麽。

然而蘇以韻沒被慕皓軒像這樣凶冷對待過,所以突如其來的還是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表情驀地的一僵,看起來好一瞬間就變的不堪一擊。

慕皓軒密切關注著蘇以韻的神情,看到她的變化,心中也是一沉,難道,這就是她的底線了?

然而下一秒,蘇以韻卻沒有讓他失望。

她立馬收拾好表情,擺出一副油鹽不進什麽也無所謂的樣子,燦爛的笑著開口,說:“你這麽怕老婆的嗎?以後多的是機會每天和你老婆在一起吃飯,還在還在乎這麽一會兒?”頓了頓,蘇以韻又說:“相信尊夫人應該每這麽小心眼吧?吃個飯而已,又不是吃你。”

蘇以韻說的坦**,但是天知道,她說出“老婆”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又多麽的難受。

原本這兩個字是屬於她的。

**

慕皓軒最終還是答應和蘇以韻一起吃飯去了。

慕氏企業隔壁的一棟商場的十一樓,他們二人麵對麵坐在一家中餐廳裏。

服務員給他們倒完茶和上完菜之後就離開了,慕皓軒沒有動筷,看著眼前怡然自得夾著菜的女人,淡淡開口:“有什麽事,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

蘇以韻不動容的把一筷子菜送到嘴裏,嚼一嚼後笑著答非所問:“這家餐館的菜很不錯,你不先嚐一嚐嗎?”

慕皓軒看著她沒有說話,表情嚴肅,大有一副想走的樣子。

蘇以韻終於放下筷子,收起笑嘻嘻的樣子,說:“沒有什麽特別的事,隻是想跟你道一聲謝。感謝你之前幫我把行李箱從機場拿回來。”

說罷,她舉起茶杯,抬手對向慕皓軒:“來,我先敬你一杯。”

蘇以韻的手已經舉起來了,可慕皓軒還沒有動。

他黑眸一瞬不轉的盯著蘇以韻,眼神深邃,像是要把她盯到內心深處去一樣。

說不慌是不可能。

蘇以韻此刻的內心像打著鼓,有些不知所錯。舉著的手又些許的尷尬,倒不是覺得被過往的服務生看到了丟臉,而是覺得自己的姿態好像被放的已經很低了,要是對方還是不願意接納自己,那該怎麽辦?

時間凝固,慕皓軒還是緊緊盯著她,終於,片刻之後,事情有了轉機。

他不再看她,低下頭,緩緩端起水杯,與她的碰上。動作一直緩慢,直到這時,才再次對上她的眼睛,神情淡然的說:“舉手之勞,蘇小姐不必客氣。”

說罷,收回手,將杯中的茶水一口飲盡。

蘇以韻有些呆滯,連忙趕在慕皓軒放下酒杯再次看向她之前立馬把杯中的水喝了。

放下水杯的時候,慕皓軒已經淡然的在吃菜了,表情看起來毫無異色。

蘇以韻有些難受,但是又不知道開口說什麽。

二人無話,整頓飯吃的壓抑又尷尬,完全沒有達到蘇以韻想要的結果。

付了帳,慕皓軒和蘇以韻並肩走出餐廳。

慕皓軒突然停下腳步:“蘇小姐要是沒有事情了,那慕某就先回去了。”

他盯著蘇以韻,讓她一瞬間有些失措。

支支吾吾的開口:“嗯。。沒、沒事了。”

抬頭撞見慕皓軒的目光,隻見他眼神依舊深邃。半響之後,他抬腳離開:“告辭。”

朝著電梯的方向,蘇以韻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的難受,下意識的,她連忙朝他跑過去,大喊:“等一下!慕皓軒等一下!”

彼時慕皓軒剛好按下電梯的關門鍵,蘇以韻連忙在最後一秒跑到電梯前,將門扳開擠了進去。

這下,她在慕皓軒的麵前真的是毫無形象可言了。

唔。

電梯裏沒有別人,她弓著腰,手撐著膝蓋,重重的穿著粗氣。

斜眼看一邊閑庭自若的慕皓軒,彼時正雙手插兜,看起來優雅帥氣的樣子,和蘇以韻略顯狼狽的模樣形成劇烈的反差。

蘇以韻破罐子破摔,算了!不管了!在追求愛情的麵前,還管什麽形象?!

電梯不斷下墜,慕皓軒始終期待著蘇以韻堪堪追過來想說的是什麽,於是淡然開口:“蘇小姐還有什麽事嗎?”

她能有什麽事?不過就是想著能盡量在他麵前多出現一下,好讓他能夠回心轉意嘛!

但是慕皓軒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心裏憋屈。

她直起身子,站直,雙手插進上衣兜裏,假裝不在意的笑著開口:“那個,你上次給我的你的訂婚請帖,我不小心弄掉了,你能再給我一份嗎?”

一瞬間,慕皓軒的表情變得說不出來的陰鬱,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吃癟了的樣子。

蘇以韻假裝看不懂他的表情,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下一秒,慕皓軒冰冷開口:“不必了,到時候報上你的名字,前台不會阻攔你的!”

說罷,正好電梯門打開,慕皓軒頭也不回大跨步的離開。

隻留下蘇以韻站在電梯裏笑的開懷。

**

慕皓軒很生氣。

他冷著臉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徐凱揚和哈雷下了一跳。

不是和蘇小姐去吃飯去了嗎?怎麽看起來一副不開心呢的樣子呢?

哈雷不敢多問,徐凱揚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倆人默默的都退出了辦公室。

不用多說,這幅表情,肯定是在蘇以韻吃了憋又不能發作。

門被帶上,辦公室就剩下了慕皓軒一個人。

他手握著鉛筆,嘴裏恨的牙癢癢。

猛的用力,鉛筆杆應聲被掰斷落地。

慕皓軒表情難受,冷冷的自言自語:“蘇以韻,我看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