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在一家西餐廳吃的。

看著端上來的牛排,鵝肝,蘇以韻是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林紹元有所察覺,問:“怎麽?不愛吃?”

蘇以韻點頭道:“吃膩了。”

林紹元淡笑,沒有說話,表情怪怪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蘇以韻以為他誤會自己在故意擺架子,於是連忙說:“額,也不是,主要是我前段時間出去旅遊了,在歐洲,所以有些吃膩了。”

聽完她的解釋,林紹元挑眉:“哦?怎麽突然想到要去歐洲旅遊呢?”

蘇以韻笑:“想放鬆一下心情而已,隨便走就到了歐洲。”

林紹元笑著點點頭,沒有再搭話,而是按下服務鈴叫來了服務員。

“林先生請問有什麽吩咐?”

“給這位小姐來份炒飯和一碗鬆茸湯。”林紹元沒有看菜單直接說。

蘇以韻沒有阻止,眼前的牛排她真的吃不下。

服務員走後,林紹元又問:“去歐洲散心,都去了哪些城市?”

“沒去什麽城市,”蘇以韻笑著回答:“就在西班牙境內逛了逛而已。”

“西班牙,”他手指輕叩著桌麵,低沉的笑:“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會去那麽熱情奔放的國家?”

蘇以韻沒有感覺的驚愕,她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不會去那麽熱情似火的地方。

她拿去水杯,送到嘴邊喝一口,淡笑不語。

突然想起來,放下水杯又問:“對了,伯母的生日宴是什麽時候?”

她一邊問一邊從包裏拿出林紹元給她的請柬,準備翻開查看。

林紹元趕在她拿出請柬之前開口:“後天。”

蘇以韻的手一滯,把請柬又塞回到包裏,看著林紹元驚訝道:“後天?這麽快嗎?”

“嗯。”

她心想,自己趕回來的真是及時,所有的事情都擠在一塊兒了。

炒飯和鬆茸湯被端上來,林紹元拿了筷子遞給她:“吃吧。”

蘇以韻點點頭,開始默默的吃了起來。

一直無話,半響之後,蘇以韻忽抬頭問:“對了,你和你未婚妻的訂婚儀式呢?什麽時候舉行?”

對於蘇以韻的提問,林紹元看起來很驚訝。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巴後,抬頭皺著眉頭問:“你怎麽知道的?”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吧。”蘇以韻漫不經心的回答:“你們的訂婚禮服不是交給我們部門的一個女生去做了嗎,幾乎整個天紡都知道了。”說完蘇以韻想到什麽,又問:“咦?你們還沒有公布媒體麽?”

林紹元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繼續拿起刀叉,割下一塊牛排送到嘴裏:“沒有。”

見他不願意說這個話題,蘇以韻也沒有再多說。

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碗裏的東西。二人再無任何話。

吃過午飯,照例由男士送女士回公司。

天紡樓下,蘇以韻下了車,弓著腰透過車窗對林紹元揮手道謝。

然而對方卻隻是淡然點點頭,而後便驅車離開。

看著他的車尾,蘇以韻想,或許是因為和蔣冰薇的關係沒有那麽好,並不是很願意被人提起所以才這樣冷淡的吧。

她聳聳肩,無所謂的走進了公司大樓。

卻沒有發現,一個始終跟在她身後的身影默默的記下了這一切。

**

午休時間,蘇以韻由於不困,就繼續俯在桌子上畫設計圖。

馮華還沒有回來,不用說,肯定是抓緊每一分一秒和小南親親我我。

蘇以韻笑著搖頭,心裏打著算盤,要不晚上還是去慕皓軒玩玩?

盡管慕皓軒現在始終把她往外推,但是她依舊不放棄。

其實想想也挺公平的,前幾年他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她一心想要逃脫;現在他願意放手,她卻以一味的要回到他的身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風水輪流轉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以韻想著,笑一笑,便繼續開始畫起了設計圖。

一個小時之後馮華回來了,還拿了一大包吃的。

她從裏麵拿出一盒奧利奧遞給蘇以韻:“呐,新品,香草口味的,還不錯。你嚐嚐吧!”

蘇以韻放下筆,撕開包裝,拿了一塊放進嘴巴,點頭道:“是還不不錯。”

聽到蘇以韻的回答,馮華笑著仰仰下巴,好像是在說:“我選的零食當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看著她永遠都是一副快樂沒什麽煩惱,總是為身邊人考慮的無憂無慮的樣子,蘇以韻想起了半個月前在攝影部吼她的那次。半個月過去了,好像也始終沒有給過她一個交待。

放下餅幹,蘇以韻突然嚴肅的開口:“馮華,我要跟你道個歉。”

馮華突然被嚇到,嘴巴裏嚼了一半的薯片也沒有再嚼,腮幫子和眼睛都圓鼓鼓的看著蘇以韻,不明所以。

蘇以韻歎一口氣,繼續說:“就是在攝影部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她眼睛裏飽含真誠:“實在是因為當時我心情特別不好,我沒控製住自己。。。我真的很抱歉。”

蘇以韻還還沒有說完,馮華連忙把嘴巴裏剩下的東西嚼完了,伸手捂著蘇以韻的嘴:“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又沒有怪你!”

蘇以韻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感動。

“其實我也有錯的啊,我當時看你一直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想幫你,但是好像做過頭了。不應該去搶你的東西拿來看的,我應該相信你自己可以處理好的。”

馮華一口氣說完,才發現蘇以韻的眼裏有晶瑩。

她收回捂著蘇以韻嘴巴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一邊到處找衛生紙,一邊安慰道:“哎呀,你別哭啊!我。。。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聽到這裏,蘇以韻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手指指腹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你以為你是男孩子呀,還怕女生哭,真是的!”

馮華剛找到衛生紙,就聽到蘇以韻這麽損自己,知道她也好了,於是把衛生紙丟到一邊,指控她:“切,早知道就不安慰你了,安慰你還被你嘲笑一遍!”

說罷,她朝蘇以韻翻了個白眼。

蘇以韻看著她隻覺得好笑,也朝她煩了個白眼。

一切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蘇以韻心裏溫暖無比。

真好,破鏡重圓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