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徐凱揚的辦公室裏。
霍錦坐在徐凱揚側麵的候診椅上,雙手環胸,目不轉睛的盯著低頭寫日誌的徐凱揚。
被盯的男人已經脫下了一身白大褂,換上了深棕色風衣的便服,發型整齊,看起來是被細心打理過的樣子。
他目光始終圍繞這日誌本,間或抬起頭來看一看電腦上的病例報告,然後右手動起來接著寫。從來沒有分一點餘光給另一邊盯著他的女人。
終於,他停下手中的筆,蓋上筆帽,收拾整理好文件之後,起身,目視前方說:“你還要等多久?”
霍錦沒有表情,“等到你願意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徐凱揚勾勾嘴角,“那你繼續等吧。”,抬步就超門口走去,看起來似乎是有一場約會正等著他。
經過霍錦身邊的時候,霍錦毫不猶豫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凝聲道,“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跟她分手?她難道不知道我們已經上過床了嗎?”
這其實並不是霍錦的本意,她一生中,最不願意讓徐凱揚看到的,就是她低聲下氣乞求他的樣子。
徐凱揚依舊目視前方,手輕輕的甩開她,語氣冰冷的說,“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你情我願而已,不必再糾結。”
霍錦直起的腰板差點跌回椅子上,一顆好不容易決定完全交出來的自尊心瞬間就被他捏碎。
成年人?你情我願?
所以你就可以不負責任?可以隨意丟棄?
嗬!
霍錦在心裏冷哼一聲,沒有想到,眼前的徐凱揚竟然是這樣一種男人。
她緩緩起身,慢悠悠的走出辦公室。她不知道心碎了還是沒有碎,也不知道追求愛的力氣是有還是沒有。
她隻知道,如果再繼續呆著這個地方,那她就是自取其辱!
*
從慕氏出來,蘇以韻就一直被慕皓軒橫抱著。
“皓軒,”被這麽多人看著,蘇以韻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的,你放我下來吧。”
“不行。”慕皓軒的語氣不容拒絕。
直到到了車裏,慕皓軒還是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安撫著。
蘇以韻又說了一邊想自己坐著她沒事,而慕皓軒理都沒理他。
“小姐,你就隨著少爺吧。”這時,在前座開車的哈雷開口了,“他剛剛可急壞了。”
蘇以韻點點頭,看了一眼車頂,心想,還好這車內空間夠大,否則自己一定會被撞到頭。
仍由慕皓軒抱著,蘇以韻也不再掙紮,想起剛剛哈雷說的話,反而打趣起慕皓軒來,她把臉湊近慕皓軒,故意挨得很近的說:“哦?真的嗎?某人真的很著急嗎?”
蘇以韻沁香的體香靠近慕皓軒,呼氣也灑在慕皓軒的臉上,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別過頭去,瞅她一眼,沒有回答。
蘇以韻繼續:“某人,有多著急?嗯?”
慕皓軒不再忍著,伸出一隻手扣住蘇以韻的後腦,大力壓上自己,嘴唇附上,開始熱烈的親吻起來。
蘇以韻的呼吸全部被奪走,麵紅耳赤的承接著,終於一吻完畢,慕皓軒鬆開她,極其魅惑的舔舔自己的嘴唇,滿足道:“這樣著急,還滿意嗎?”
蘇以韻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這樣急迫的吻她,一下子有些沒有緩過來,還在努力的換著氣,沒有力氣及時回答她,直接給他甩了個白眼。
慕皓軒覺得好笑的在她臉頰上又親了一下。
車外的街景在不斷倒退,慢慢偏離了回自己家裏的道路,蘇以韻忍不住問:“這是去哪?”
慕皓軒答:“醫院。”
“怎麽又去醫院?”
“我必須確保你完全沒有事情才好。”
蘇以韻其實已經接受了他這樣對自己緊張的態度,每一次不管大病小病,小痛小癢的,但凡是蘇以韻有一點點不舒服,他就會把她托到醫院全身檢查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弟弟徐凱揚是醫生的緣故,慕皓軒總是格外相信醫院。
事實上,蘇以韻每次被他壓到醫院的時候其實格外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他在乎她所以才會不辭辛勞的一遍一遍把她帶去醫院檢查。
就像現在,雖然蘇以韻嘴上說著,“我沒事”,“我很好”,“這太麻煩了”,但其實她的內心是像蜜一樣劃開的。
下了車,慕皓軒依舊橫抱著蘇以韻,也不在乎醫院這麽多人看著,就這麽大落落的走進電梯裏。
電梯到達徐凱揚辦公室樓層的時候,門一打開,慕皓軒抱著蘇以韻走出去,正好看到霍錦朝電梯走來。
他們麵對麵,蘇以韻看到她的一瞬間首先的驚訝,怎麽在這裏遇上了?下一秒又想著,在哪裏遇到都有可能,更何況還是在徐凱揚的醫院,那就更加是常事了。
蘇以韻笑著跟她打招呼,可是還沒開口,就看到她的臉上布滿了哀愁,甚至還有一絲悲傷。
蘇以韻立馬就閉上了嘴。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落魄的樣子,更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這樣落魄的樣子被別人看到。
蘇以韻假裝沒有看到她,沒有開口和她打招呼,慕皓軒也就始終目視前方,沒有在意。
蘇以韻和霍錦擦肩而過,突然間覺得心裏有一點疼。
進徐凱揚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剛拿起鑰匙準備鎖門下班。
看到慕皓軒抱著蘇以韻進來,又回到了座位上,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知道慕皓軒把蘇以韻放到病**,轉過頭對徐凱揚說:“查查。”的時候,他才起身拿起聽診器,開始對蘇以韻進行常規的檢查。
檢查完畢麵無表情的問:“怎麽了?”
蘇以韻幾乎沒有看到過這麽嚴肅的徐凱揚,有些戰戰兢兢,回答:“被關在電梯裏了。”
徐凱揚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常規的關於精神方麵的問題後,才回頭對慕皓軒說:“沒事。”
蘇以韻見現在氣氛有些微妙,連忙到了謝拉著慕皓軒就往外走。慕皓軒大概猜出來發生了什麽,沒有多說話就跟著蘇以韻走了。
徐凱揚離開醫院的時候,手扶電梯正好看見了在掛號區掛急診的印凝。她一臉失魂落魄,隱約還帶點恨意。
隻這一眼,徐凱揚立馬就收回了目光,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