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爭青榜

“他從水桶的水麵上看到一張慘白的臉。。。。。。”盛天行麵無表情的講著鬼故事,聽故事的則是形態各異:有的眼睛比平時大一點、有的嘴角上揚、有的皺著眉,安軒則是抿著嘴。

學校的生活就是無聊、說是把學生們磨礪成寶劍、其實是把棱角磨平。

最後一節晚自習老師已經回家了,很少有值班老師或者主任查班,學生們課桌上的書也提供了保護,於是出現了講故事的事情。

“哎呀,還有十分鍾才下課呢,故事都講完了。”安軒的同桌吳限咧著嘴。”

“要不再來個簡短的?”安軒期待的聲音隨之響起。

盛天行嘴角一頓:“講個真實的靈異事件好了。”說完眼神不留痕跡的瞥了下安軒。

“嗯嗯。。。”

“你們知道我們學校是剛建幾年吧。”盛天行看了一下窗外。

“嗯,難道我們學校有靈異事件?”吳限興奮道。安軒則是微微皺眉。

盛天行沒正麵回答:“一開始的校長當了不久就不當了然後神秘失蹤,新任的校長就覺得蹊蹺,後來他發現學校的綠化帶很奇怪。”

“綠化帶。。。”倆聽眾一起重複道。

“學校整體大概是方形的,圍牆四周種上了樹,學校內有兩大排的樹,排列很奇怪,像個‘人’字再加上外麵的‘口’便是個“囚”字。當然啦,草坪花園不考慮在內。”盛天行表情淡淡。

“啊,真的假的啊這麽瘮人啊。。。”吳限微微向後仰一點,嘴角抽搐一下。

安軒則是很急切的問:“然後呢,那個校長怎麽辦的?”

盛天行回答:“那個新校長覺得這個寓意不好便買了很多的樹,栽在校園裏,想要改變原有的排列。說來也奇怪,新載的樹都死了,原有的樹枝繁葉茂。”說完後嘴角輕輕上揚。

“也就是說‘囚’字還在?”安軒這次首先發話。盛天行點頭表示確實還在。

“而且學校裏有一群人極力保護這些樹,就算是校長也沒法砍伐這些樹。”盛天行這次自己補充道。

吳限還要說什麽的時候,下課鈴響了,他咽下要說的話,抓起書袋就跑了。不知道是急著回家還是被剛才的話打擊到了。盛天行有條不紊的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教室,留下安軒還處於沉思中。

安軒不自覺地轉頭看向後窗,透過窗戶隻能看到樹的黑影,安軒突然感覺這些樹像是戰士、守衛者。

想到這,她自己眉毛一挑很詫異自己什麽時候想象力這麽好。最後隻能自嘲一笑。轉過頭才發現教室隻剩自己一人了。她便急匆匆的帶上作業撤出了教室。

教室裏黑暗一片,這時候卻穿來“吱吱”的與周圍不和諧的聲響,不過現在沒人聽到。

安軒回到家後便安靜地坐在書桌上寫作業,寫完語數外後已經十一點半了,此時她正麵露急色的翻著書袋和桌子上的書,最後一聲歎息:“死定了,物理書竟然沒帶。”

她深知不做物理作業的後果,物理老師凶神惡煞的形象在安軒腦海中出現了,她甚至在想物理老師會不會用杠杆把自己撬飛到月球,然後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把不做物理作業的學生撬飛到月球。”

沒辦法,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後,她決定要回去拿書。

她看了看時間然後拉開門,隻見客廳黑暗一片,媽媽應該早就睡著了,她嘟囔著嘴踏上去學校的路。

很安軒就到了教室窗戶前,正要拉開窗戶爬進去時候,她餘光發現自己的座位的後麵座位竟然坐著一個人,暫且先稱為人。

隻見他手揮動著,嘴巴一張一合的像是再做**演講,隻是沒有聲音而且他的對麵沒人。瞬間安軒的心像是被提到嗓子眼,此時她腦子裏亂了,整個人定在那裏。

就遲疑了一會兒,教室裏的人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緩緩地轉頭看向安軒,安軒刹那間有種心涼了的感覺。終於安軒稍稍清醒一點,知道要跑,於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向樓梯口。

安軒在安靜的樓梯道上飛速奔跑,她清晰聽到自己的粗重喘息聲。她感覺後麵有東西跟著她,隨時都會衝上前來把她殺掉。

終於,安軒毫發未損地衝出了學校,她彎下腰兩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看著不遠處的學校。

這個貌似很熟悉的學校靜靜地立在慘淡的月光下,讓安軒突然覺得這個學校像是個墳墓、更像個漩渦將自己拉進去,而最終推自己一把的應該是盛天行。

安軒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就迅速鑽進印有卡通畫的被子,被子上滿是奶香味,房間布置得可愛,而此時安軒的心裏卻被一片烏雲籠蓋,讓安軒隻能感覺到陰冷恐怖。

她糾結了很長時間後打算不告訴自己的媽媽,明天再找盛天行問問明白這些事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安軒蜷縮著實在睡不著,便想著盛天行的事情

盛天行,高三分班時候把安軒和盛天行分到一班,安軒聽說他是高一時候從外地轉來的,此人不苟言笑,幾乎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有表情,愛好就是講鬼故事。

想到這,安軒一個激靈,剛才那個人坐的位置就是盛天行的,兩人會不會是一個人?安軒皺著眉苦苦思考,難道剛才那是盛天行。。。他在講鬼故事?講給鬼聽嗎?想到這,安軒把自己嚇到了。最後安軒自我安慰道:剛才的人影應該不是盛天行,因為盛天行沒那麽大表情和動作,因為他一向古井不瀾。

可是,一個人在人麵前和在鬼麵前是一樣的表現嗎?顯然,安軒沒想到這個。

安軒躺在**緊緊裹著被子,露出一個頭,眼睛眨著就是睡不著,沒辦法她索性不睡覺了起來寫日記。

柔和的台燈光撫著安軒的日記本,安軒抿著嘴記錄下從盛天行講述排列成‘囚’字樹後發生的所有不同尋常的事情。

突然,窗外起了風,隨著風從窗外飄進來一粒種子形狀的東西落在安軒房間的窗台上,之後便安靜地躺在上麵。當然,正在寫日記的安軒沒發現。

第二天,安軒來上學了,她走到教室門口遲疑了一下,向教室裏盛天行的位子看去。一看又讓安軒一個激靈,她正巧和抬起頭的盛天行對視。安軒不自然地扭過頭去,步走到自己的座位。

把東西放好後,安軒終於忍不住轉過頭,看到盛天行依舊冷冷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安軒語氣不善地問:“你昨天晚上在哪的?”

“在家睡覺。”盛天行說完就繼續做自己的事。

“那。。。昨天晚上你講的那些事情有什麽企圖或者說有什麽影響。”安軒說完自己都覺得說的話亂七八糟的

“安軒同學,難道你遇到什麽怪事了?”盛天行沒回答而是微眯著眼反問到。

安軒眼皮不自覺地跳動一下,心中愈加確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盛天行有關。既然是這樣,那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安軒恨恨地看了眼盛天行便轉過頭去。

安軒又看向自己的同桌吳限,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應。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吳限很正常。安軒忍不住問:“吳限,昨天晚上盛天行講的關於學校的事你怎麽看?”

“關於學校的事?有嗎?他講什麽了。”吳限像個丈二的和尚一臉的疑惑。

安軒此時徹徹底底地心涼了,她了解吳限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不會開這樣有水準的嚇唬人玩笑。抱著僥幸心理,安軒又問了其他的聽故事的人,結果都一樣。隻有安軒自己能記得。

安軒背後發涼,她想到自己後麵可能坐著非人類,腦子就發懵腿發顫。安軒感覺盛天行在盯著自己,可是自己不敢轉過頭看他,就這樣煎熬了上午四節課,安軒像是度過四個世紀。等到放學鍾聲響起的時候,安軒重重地趴在課桌上,把頭埋在兩個手臂之間。

不知過了多久,安軒抬起頭發現教室的人又全部走完了,她便撐著課桌站起離開了教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安軒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她眼神呆滯地用筷子挑起飯然後把飯放回去,再挑起來再放下去。安軒的媽媽皺著眉問道:“你怎麽啦?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安軒因走神竟沒聽到,安軒媽媽隻好大聲地又說一遍,把安軒嚇得一顫。

“沒事,媽。”安軒強忍著吃了一點飯,她還是沒打算告訴媽媽這些事,她覺得還是不讓媽媽介入好,想到其他的同學都忘了那個事情,安軒就知道恐怕這個事是盯著自己來的。

吃著飯菜,安軒卻覺得此時嘴裏心裏都苦的無法言說。安軒媽媽擔憂地看著安軒,又忍不住地叮囑一句:“孩子,遇到煩心的事跟媽媽說,你爸爸去世之後一直是我帶著你,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裏,你現在心裏有事。”

安軒抬起頭看著已經顯出老態的媽媽,最終下定決心自己度過這難關。怎麽說,再過幾個月自己就是十八歲的成人了。

安軒心想:誰都別想打倒我,為了媽媽我也會拚下去,想到這,安軒桌子下的手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