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退位

我如今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頓覺疑惑頗多。為今之計。隻怕答案隻有在聖旨中才能找到了。

我揭開聖旨。望了母皇一眼。母皇示意我往下讀。我領意遂望向聖旨上。

而剛把視線落至上麵。就被那裏麵所寫的內容震驚的不得了。手指有些輕微的抖動。一臉疑惑的望向母皇。

“母皇。這是…”

隻見聖旨上寫著如下的字:朕上官蘭陵。在位期間令兩位皇女相繼因皇位而造反。令胞妹靜香王犯兩位皇女一樣的錯誤。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雖力挽狂瀾。沒有造成大的變故。但仍是罪孽深重。朕經過慎重的考慮。前後深深的反思。決定於上官玄武二十五年退位。傳位於三皇女上官若菲。欽此。

看完之後。我才把視線從聖旨上挪開。再次盯上母皇。母皇猶如在一夜間白了頭發般。耳鬢兩旁盡顯點點斑駁。

原來那一臉的霸氣。在這一瞬間也全無。有的隻是一位母親對於兒女的關愛之色。

“母皇。你這是…”

“菲兒 朕心意已決。希望你能接旨。著明日早朝時分。朕會命人頒布聖旨。朕如今已漸漸步入老年。早已力不從心。而滄瀾一國卻不是朕一人所有。朕不能讓滄瀾在朕的手中毀了。而前些日子。朕見你處理朝堂之事。已有自己的一套手腕。不愧為帝王之後。有那種當帝王的手段與霸氣。第一時間更新 所以朕退位於你。是再明智不過了。

“兒臣謹遵法旨。謝主隆恩。”

雖然我不想當這個皇帝。但是如今母皇要把位置推給我。我能說個不字麽。大皇姐一死。二皇姐如今又神誌不清。除了我還有誰能擔當。

上官玄武二十五年七月。女帝上官若菲接位稱帝。改年號為洪興。

自從母皇退位於我。她便與她的摯愛七月離開滄瀾。離開京城。做一對逍遙人間的恩愛夫妻。

我在羨慕母皇的同時。也在心裏默默為她祝福。終於苦盡甘來。得到了今生的摯愛。縱然是在晚年。那也是一種幸福。

如今正是深冬臘月。我的惡寒症卻似完全好了。不知是夜璃的藥起了作用。還是因為與傲竹殷有了那次。反正這個冬天我並沒有以往那般感覺寒冷。

一想到淩夜璃。這個總給我冷漠與憂傷的男子。那冰寒的眸子中是深深的憂鬱。我一時間頓覺心中疼痛難擋。他還好嗎。自那日之後再未曾見過。問七月他也隻是閃爍其詞。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讓我越發的產生對他的擔憂。

如若是怕無法麵對我。那他大可以放心。如今我已然放下一切。連七月都能在二十五年後原諒母皇。我又為何不能原諒他。

裹緊了身上的裘皮大衣。在蕭瑟寒冷的風中站著。我望著父後的墳。心裏五味陳雜。

端起一杯酒。我朝著父後的墳邊灑了一圈。而後又拿起另一杯酒。往父後旁邊的一座墳灑去。

視線漸漸有些模糊。淚終於滑落而下。

“父後。兒臣沒忘您的教誨。如今已經能夠處理好朝中事物了。今日是父後的生辰。兒臣特來拜見父後。”

說到此。盯著眼前那一塊冰冷的石碑。好像看到了父後那張蒼白的俊臉。心下越發的難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重重吐出之際。白色的霧氣猶如蒸汽一般。模糊了我的眼前。

我望向一旁的石碑。雖然也是冰冷堅硬。可我透過石碑卻好像看到了靜香王在朝我微微笑著。並且她一臉的幸福之色。讓我心裏頗感安慰。

“皇姨娘。父後身體一向較弱。還望姨娘能代菲兒好生照顧著。如今母皇很好。很幸福。你與父後也要幸福。父後。皇姨娘。菲兒有空再來看你們兩。”

說完我在一群宮女、太監以及侍衛的陪同下。往回走去。

“皇上。時辰到了。”

我放下手中的毛筆。抬了抬有些僵硬的手腕。望向站在一旁。低垂著腦袋的小九。小九手中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幾塊黃色的木牌。

每日一到這時候我就頭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為何每日都要翻這個牌子。我就不能自己在家待著麽。無賴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眉頭微微皺起。

“無需翻了。直接去子辰那。”

我話一說完。卻見小九仍是呆愣在那裏。並沒有走的意思。不禁眉頭微皺。

“還有什麽事情。”

小九見我神情不大好。忙俯低了頭。

“奴婢不敢多說。”

嘿。好一句不敢多說。若是不說。你還真打算站在這裏一夜不成。心裏有些不耐煩。手中毛筆一扔。啪嗒一聲響。毛筆應聲而掉在桌上。沿著桌緣轉了好幾圈。這才停下。

這一聲響。無疑讓小九心裏一驚。端著盤著。腿下一軟。直直的跪了下去。

“奴婢該死。驚擾了聖安。還望皇上賜罪。”

“到底是何事。小九你何時變得這麽磨嘰了。”

我此話一出。瞟見她臉上掛著一抹疑惑。但瞬間後又是一副我要砍她腦袋的神情。在我麵前深深一鞠躬。這才緩緩道來。

“如今宮中流言蜚語。說皇上沉迷於男色。最近一連數日翻的皆是墨君的牌子。如此下去。奴婢怕…”

說到關鍵時刻。她竟然又停止了往下說。我當時鬱悶的隻想隨手拿起一個東西就往她頭上扔去。隻好耐著性子。

“怕什麽。”

小九見我一路盤問。索性一仰頭。心一橫繼續道。

“奴婢怕墨君會如當年的皇後娘娘一般。會被群臣說是蠱惑帝心的妖孽。如今民間有一種說法。說先皇退位。卻是因為皇後的仙逝。先皇念及先後。無心管理朝政。才把皇位退給皇上的…”

“放屁。”

我一怒一下從椅子上直接蹦了起來。臉上更是露出少有的怒意。小九見我如此盛怒。下麵的話竟是生生的被嚇住了。沒有再往下說。

“今日朕就去子辰那。如何。如今她們是想造反不成。”

我一甩衣袖。當真想就此去子辰那。雙腿卻被小九死死的抓住。她雖然臉上寫滿了懼怕。但仍是不肯放手。

“若皇上想要墨君不被猜疑。不被誹謗。還是請皇上今日駕幸別處吧。”

我望著她重新舉起的盤子。心裏一陣鬱悶。隨手翻了一個牌子。而後直直的扔在地上。

“今日皇上起駕南苑…”

再也不想在養心殿停留半刻。直接還未等小九說完。便抬腿往外走去。

想起母皇說的話。當了皇帝就會時時刻刻感到孤單。身邊不會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因為你是皇帝在得到了整個天下的同時。又要失去許多原本屬於你的東西。亦如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也不例外。

自從當了皇帝後。子辰與我也是越發的小心。生怕我一個不高興。就會不理他一般。他的笑也越發的讓我琢磨不透了。

在禦花園中隨意的走著。不想被一陣琴聲給吸引住。隨著琴聲我緩緩向園中的桂花樹下走去。

瞥見那株樹下。一個紅衣男子正手撫著琴弦。悠揚的琴聲自那裏發出。如絲如縷。我不禁悲他的琴音所征服。久久不曾離開視線。

而琴音卻在我靠近他身前時。嘎然而止。如今我整個人仍然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中無法自拔。

他修長柔滑的手指一收。人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欣長的身形頓時出現在我的眼前。

“草民離清。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身的豔紅。這銀白的長發。猶如從天邊降落的天使。又如從地獄而來的魔鬼。那兩種氣質不但不排斥。相反還融合的很好。

離清。離清…這個名字好熟。這個聲音也好熟。而站在我麵前紅衣銀發的男子更是熟悉的很。

一時間我竟忘記了叫他起來。腦海中快速的搜索著以前有關於這個男子的信息。

“皇上。”

跪在地上的男子見我無任何反應。忙又叫了一聲。他這一聲呼喚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我把視線挪至他的麵上。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長相。這氣質。豈止是一個好字。簡直能用禍水而概括之。

他那金色的雙眸此刻正緊緊的盯著我。卻因我的視線。而不得不挪開望向別處。而那高挺筆直的鼻梁。以及那鼻梁下的那張櫻桃小嘴。若說現代的那些所謂網絡十大妖男是長得妖孽的話。那隻是美圖與化妝的功勞。可眼前這位不沾染胭脂水粉。天生麗質的男子。就真正隻能用妖孽來形容他太過秀麗的姿容了。

腦袋中瞬間出現一個人影。浮現一個名稱。天享閣的頭魁。離清。

我忙一俯身。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不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朕方才一時想起了一件舊事。忘了叫起。公子是否就是天享閣的頭魁離清。”雖然我已經能夠證實就是他。但是禮貌上還是得問清楚一下。

隻見身前的男子微微一笑。用手遮住嘴角。不論是動作還是笑臉。都顯得那般的勾人心魄。

“原來皇上還知道天享閣。並且記得離清。真是三生有幸。”

說著又要與我一拜。我立馬把他扶住。不料手指碰上他的手。光滑的觸感立馬傳來。他忙一收手。我也覺得頗為尷尬。

隻是在這皇宮中遇到離清。又是在這種情景下。還是讓我頗為納悶。

“方才的那首曲子。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