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誰在痛

張北北:林大哥,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林子閑:看完你的信後,我真的被感動了,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

花玲瓏發完這條信息後,偷偷竊笑了起來,就像偷了雞的狐狸一樣,找到了報複後的快感。結果不小心動作幅度大了點,弄痛了紅腫紅腫的傷口,呲著涼氣在那咬牙切齒。

得到確認後的張北北一下就掉進了幸福的蜜罐裏,發短信已經難以滿足她此時的心情,迫不及待地直接撥通了林子閑的電話,要和林子閑直接語音聊天。

電話鈴一響,花玲瓏嚇了一跳,趕緊給摁掉了,真要接了,還不得馬上露餡。立刻短信回複道:噓,安靜。好好休息,你明天還要趕路。

張北北:不嘛!我想聽你的聲音。

林子閑:聽話,不然不理你了。

張北北:嗯!

兩個人這才停止了曖昧短信。

櫻雪公寓的張北北直接悶進了被子裏麵,興奮地哇哇大叫,太佩服自己的勇氣了,如果不是鼓足勇氣送出了那份情書,也許自己就要錯過那個一直暗戀的對象。

腦海中浮現或者幻想出今後種種和林子閑在一起的幸福畫麵,在不知不覺中抱著被子睡著了,嘴角還掛著甜美而幸福的微笑。

花玲瓏守著電話等了會兒,見張北北果然聽話了,頓時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酥胸。

衛生間的嘩嘩流水聲停止了,花玲瓏微微一驚,立刻光著身子下了床,艱難地撿起地上的睡衣套上。手拿著內衣,咬著嘴唇,步履維艱,神情扭曲地小心移動到門口,打開門跑了。

她實在是怕了林子閑,今天是萬萬不敢再留在這裏過夜了,那家夥瘋狂起來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根本不容你拒絕,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萬一那瘋子再來上一次,自己非死掉不可。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在林子閑房間裏過了夜,畢竟臉皮再厚也是表麵上的,總得有個過渡期。

一樣米養百樣人,各種人各種想法,有時就是讓人無法理解。殊不知,小刀和寧蘭早就被她的大喊大叫給驚動了,她這是掩耳盜鈴自己騙自己。

林子閑也聽到了開門關門的動靜,從衛生間出來後,看了眼空****的**留下的傷痕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次日大早,寧蘭早早的給大家買了早餐來。

圍坐在餐桌前的林子閑忽然發現寧蘭的臉色有點糟糕,頓時愕然道:“寧蘭,你不舒服嗎?”

寧蘭強顏歡笑地搖了搖頭道:“沒事。”

“咳咳!”小刀抓著咬了半口的包子捅了捅眼鏡,都是經常在花叢中溜達的人,他又豈會不知道寧蘭對林子閑有意思,否則普通男女朋友之間也不是這樣個任勞任怨法吧!咳嗽道:“花玲瓏呢?怎麽沒見她下來?”

他的本意是提醒林子閑,寧蘭已經知道你和花玲瓏的事了。

奈何提醒的太隱蔽了點,林子閑一時沒反應過來,琢磨了下昨晚收拾花玲瓏的場麵,微微笑道:“她身體可能有些不舒服吧!”

寧蘭緩緩低下了頭,默默喝著碗裏的白粥,心裏有多難受,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小刀墨鏡後麵的白眼連連,極度鄙視這家夥,你還好意思說出來,還知不知羞恥,也不帶這樣傷人的吧?

就在這時,花玲瓏的聲音忽然從樓梯那傳來,“大家早上好。”

三人同時回頭看去,隻見花玲瓏穿著一件潔白吊帶長裙,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慵懶氣息,但是氣色很好,臉頰紅潤發光。隻是那走路的姿勢怎麽看都有點古怪,雖然她在極力掩飾,還有眉宇間不經意閃過的苦楚,細看都能發現有些不正常。

林子閑忍不住埋頭悶聲笑了起來。

這也太明顯了,連林子閑自己都不加掩飾了,小刀就更不用裝了,朝林子閑豎起一根大拇指,一副你狠的樣子,把人家給搞成這樣。

小刀使勁往嘴裏塞包子,戴個墨鏡、鼓著腮幫子在那傻樂。一副咬著包子向天笑的傻樣,加上那大墨鏡,就像鼓著腮幫子的大蛤蟆。

“笑個屁!”花玲瓏又氣又惱,照著林子閑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林子閑立刻舉手投降,花玲瓏悻悻地坐了下來,誰知屁股一挨椅子,立刻輕輕呲了口涼氣,嬌軀一僵,疼的!

“哈哈!”小刀頓時樂翻了,在那手舞足蹈地大笑,嘴裏塞的包子差點沒噴出來。

寧蘭一副好心,盛了碗粥送到花玲瓏麵前,盡量裝作沒事樣,“花姐,多吃點東西補補吧!”

林子閑和小刀當場撲在了餐桌上,抽笑個不停。

花玲瓏算是看出來,感情大家都知道了,她也不是那扭扭捏捏做作的女人,頓時一臉哀怨地看著寧蘭道:“寧蘭,你也笑我。”

寧蘭牽強地擠出笑容來,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是。又默默坐了回去吃自己的東西,不再說話。

花玲瓏一怔,盯著寧蘭的臉色多看了兩眼,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

女人是最懂女人的,男人說懂女人都是瞎扯。

飯後,大家都要去機場給首次參加考古發掘的張北北送行,這是昨天就說好了的。

小刀本來想上寧蘭的車,不想做那兩人的燈泡。誰知花玲瓏卻一副恨死了林子閑的樣子,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把小刀又趕到了林子閑的車上。

兩部車駛出江島大橋時,都在地麵的減速帶上顛了顛。

副駕駛位上的花玲瓏頓時‘哎喲’了一聲,一臉怨念地盯著寧蘭道:“寧蘭,你故意的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寧蘭慌忙解釋道,還真忘了這事。

花玲瓏也隻是隨口一說找話題,並不是真的怨她,頓了頓道:“昨晚是我主動勾引他的,他開始死活不從,但還是被我給辦了。”

寧蘭頓時哭笑不得,就你這個樣子,到底是誰辦誰呀?

“寧蘭,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他。”花玲瓏淡淡補了一句。

車內頓時陷入了沉寂,寧蘭咬了咬唇,扶著方向盤問道:“你也喜歡他?”

花玲瓏搖頭道:“我對他沒感覺。”

寧蘭一愣,偏頭看了她一眼,愕然道:“那你還?”

“他鏟除了東北幫和青龍幫,等於是幫我們四海幫報了仇,我無以為報。最重要的是……”花玲瓏一臉苦笑道:“你也許不知道,我父親死在了青城派手中,青城派這樣的古老門派才是真正的高手如雲,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就算是小刀他們的華南幫也不行,更不用說我。但是林子閑有那個能力幫我報仇,這也是我勾引他的目的,我和他沒有情感糾葛,你不用往心裏去,這次算我對不起你。等到他幫我父親報了仇後,我就會離開他。”

寧蘭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伸出一隻手,握住了花玲瓏的一隻手,同情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父親的事。但是你這樣也太委屈自己了,需要幫忙可以直接告訴林子閑,我想他如果能幫忙的話,不會袖手旁觀的,你這又是何苦。”

她也是做女兒的,她經受過父母罹難的痛苦,知道女兒對父親的感情。

花玲瓏雙手握住了寧蘭的手,偏頭看向了窗外,豆大的淚珠潸然而下,不想讓寧蘭看見。對林子閑是不是真的沒感情,隻有她自己心裏有數,說出這樣的話來,有多心疼,也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在那個絕望之夜,已經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因為自己的一個電話,林子閑如天馬行空一般出現,頂著槍林彈雨力戰八方,獨自冒險將她救出的場麵,一直在她腦海中。

對花玲瓏這種性格的江湖兒女來說,無數花花公子的甜言蜜語都弱爆了,都不敵生死之間的俠肝義膽。一個明知危險重重,還能在關鍵時刻趕來舍生忘死救你的男人,才是一個真正有情有義的男人,這種男人經得起考驗,大義凜然,是真正的男子漢,值得托付終生。

後來又聽說,他為了救自己,甚至力竭倒地,昏睡了一天一夜。自己一條命,人家一夜之間救了兩次。再見麵時,人家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提起的意思,壓根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才是真正舉重若輕的男子漢。

若非是真的讓自己心動了,這麽多年的原裝貨豈能輕易獻給人家,自己若真是隨便的女人,在這個花花世界,也不可能原裝到今天。

她此時很想告訴寧蘭,這麽好的男人我親口說出把他讓出來的話,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寧蘭看到她忍不住的傷心流淚,不知道她想了這麽多,還以為她在為死去的父親而傷心,為不能給父親報仇而難過,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花玲瓏忽然鬆開手,抽了紙巾,擦了幾把眼淚,破涕為笑道:“寧蘭,你其實真傻。他能在這麽多美女中間淡定自若,顯然是閱女無數的人,早就練成了躲在殼裏麵的烏龜王八,你默默付出,他也隻會在那裝糊塗,就算拿錘子砸死他,他也不見得會主動伸出頭來,就得像我這樣勾引他。你若真喜歡他,就得來真格的,男人其實就那麽回事,露出女人的本錢,就能一舉將他拿下,否則下手晚了就沒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