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一隻手
“史密斯，沒事的，他沒有敵意，隻是看看。林子閑趕緊過去安撫史密斯。
“奇怪了，應該是吸血鬼沒錯啊！”林保抬頭朝空中左看右看，滿臉不解道：“可怎麽不怕陽光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難道是那個所謂的臭氧層破壞的太厲害了，陽光對他們已經無效了？”
林子閑一愣，沒想到老頭還知道‘臭氧層’這麽高級的詞，頓了頓，一臉好奇道：“老頭，你也知道吸血鬼？”
史密斯也看出來了，人家的確沒有真的要對付自己的意思，於是漸漸放鬆了下來，臉上蚯蚓般的黑色紋路消失了，獠牙縮了回去，瞳孔也恢複了正常的藍色。
“你還真當我是鄉野老匹夫什麽都沒見識過？我還以為你搞了什麽新鮮東西來給我開眼界，感情就是一隻吸血鬼，這也值得你帶來炫耀？”林保很是不屑了一聲。
“還不夠新鮮啊！就算你以前見識過，你見過這麽帥的吸血鬼嗎？”林子閑揮手一指史密斯，道：“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活蹦亂跳的吸血鬼你見過嗎？我千裏迢迢弄這麽帥的東西來給你看，你還不領情了。”
“呃……”林保無語了，這個他還真沒見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古怪的吸血鬼，已經超出了他對吸血鬼的認識。回頭又朝史密斯上下打量了一陣，擺了擺手道：“去煮壺茶來，慢慢跟我說下是怎麽回事，這事我怎麽感覺有點蹊蹺。”
終於過關免揍了，林子閑迅速到屋裏弄東西去了。
林保走到樹蔭底下，朝史密斯招手道：“吸血鬼，你站在太陽底下曬不曬？曬的話就過來說話。”
史密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不過看懂了手勢是叫自己過去，於是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林保立刻背個手圍著他，笑眯眯地問東問西，結果史密斯一句也聽不懂，在那一臉茫然。
“難道這吸血鬼是啞巴？哦……”隨後又反應了過來，估計這吸血鬼不懂華夏語言，微微點頭道：“是了，並不是每隻吸血鬼都懂華夏語言的。”
林子閑很快搬了一堆桌椅出來，在樹蔭底下擺好桌椅，就在桌子中間放了一隻小爐子，在小爐子裏燒上了一小堆竹炭。然後提著一隻紫砂壺到不遠處的瀑布那打了一壺山泉水來，放在了爐子上煮開水。
林子閑招呼上史密斯也坐下，三人圍著一張茶幾坐在了一起。
“老頭，難道你還和吸血鬼打過交道？以前沒聽你說過呀！莫非你曾經還出過國？”林子閑一臉好奇地問道。
“出什麽國，這輩子也沒出過國，如果北邊被割出去的大片華夏領土也算外國的話，那倒是出過。要不是有此遺憾，也不會讓你到國外去長見識。”林保咂巴一句，又盯著史密斯看了會兒，問道：“他是不是聽不懂華夏語言？”
“是的。”林子閑點了點頭。
林保遂露出放心的神色來，直接問道：“這怪物你從哪弄來的？”
“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林子閑把話題又轉了回來，再次問道：“老頭，看樣子你對吸血鬼並不陌生，你什麽時候和吸血鬼打過交道？”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林保尋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距今一百年左右的樣子，那時候我不過五十出頭，算起來是清朝末期。那時候八國聯軍侵略我中華，我當時氣不過要去殺些洋鬼子瀉瀉火，誰知那群洋鬼子中間藏著一群吸血鬼，結果洋鬼子沒殺成，倒和那幫吸血鬼幹了起來，和他們狠狠幹了幾次。等我把那群吸血鬼給逼退了，清朝政府割地賠款的事情也幹完了，想想都窩火。”
“原來是這樣。”林子閑恍然大悟。見爐子上的水煮開了，拿起桌上的小瓷瓶，挑出一勺茶葉，拈起紫砂壺蓋，將茶葉倒了進去。很快，一陣茶葉的清香便隨著咕嘟嘟的沸水飄了出來，沁人肺腑。
將炭爐端到一邊澆水熄滅後，林子閑又往三隻擺好的茶杯裏斟滿清冽的茶水，推了兩隻到林保和史密斯跟前，再次問道：“老頭，你當時就沒有問問他們為什麽到華夏來？他們應該不至於光明正大地跟著軍隊一起來侵略吧？”
“哪能不問。”林保嘬了一口香茶，緩緩搖頭道：“說來還真是巧了，他們來華夏其實就是來找我的。”
“找你？”林子閑一愣，好奇道：“難道在此之前，你們之間還有什麽糾葛？”
“那倒沒有，我是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他們那次來，主要是想到華夏救人的，隻是想救的人和我有點關係罷了。”林保嗤笑道。
“老頭我怎麽聽不懂了，你能不能不賣關子，說清楚點？”林子閑有些急了。
“其實確切的說，他們是來找我師傅，也就是你師爺的，不過你師爺那個時候已經過世了，而他們要找的人在我們白蓮教手上，所以等於是來找我的，湊巧又給我碰上了。”說到自己師傅，林保目光飄遠，多少有些唏噓懷念。
林子閑被他越繞越糊塗了，皺眉道：“這事怎麽又和師爺他老人家扯上了，難道說師爺也和‘血族’打過交道？”
“誰說不是。”林保瞥了眼史密斯，感慨搖頭道：“難道我白蓮教注定和那群怪物有解不開的緣分？現如今怎麽連你也和他們搞上了，哎！”
“老頭你從頭到尾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別繞啊！”林子閑跟前的茶是一口沒喝。
被折騰得灰頭土臉的史密斯啥也聽不懂，倒是端著茶在那有一口沒一口，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總之誰說話就看向誰。
林保悠然歎道：“這事說起來又遠了，我也是聽你師爺提起的，並沒有親身經曆。那還是在太平天國的時候，就是你說的血族，就像八國聯軍侵略中華一樣，也是借著大量洋鬼子來我中華的機會跟著一起來了。太平天國的首領洪秀全，本來就是靠我白蓮教起家的，自然免不了和你師爺有牽連，同時那洪秀全又和洋鬼子有牽連。正因為這樣，你師爺在來往的過程中才無意中發現了這些怪物在吸食人血，自然就和他們幹了起來。同樣，你師爺自然也要查問他們來中華的目的，結果抓住那些怪物一問，才知道他們是要來華夏找‘一隻手’。”
“找‘一隻手’？什麽意思？”林子閑愕然道。
“你師爺也想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那些底層的吸血鬼也不知道所謂的‘一隻手’是指什麽，隻知道此來的使命是來找‘一隻手’。這樣一來，你師爺自然要找更高級的吸血鬼詢問，然而那些高級吸血鬼就算知道，也對此諱莫如深，你師爺殺了好幾個也沒人吐出真相。事實上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們要找的‘一隻手’是什麽意思。”
林保說著朝史密斯努了努嘴，道：“這怪物不是來自那個什麽‘血族’嗎？你何不問問他知道不知道？”
林子閑眼睛一亮，是啊！史密斯是血族的‘聖靈’，說不定還真知道一隻手的秘密。當即朝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問史密斯，“史密斯，你們血族中有沒有關於‘一隻手’的秘密？”
林保聽得直翻白眼，發現這小子在國外還真沒白混，一口洋話講得挺溜。
“一隻手的秘密？”史密斯愣了愣，隨後一臉肅然，道：“是有一個關於‘一隻手’的傳說，傳聞血族中的‘十三聖器’中，有一隻‘屍手’，是血族始祖該隱的左手，在那隻手中藏著整個世界的秘密。不過這也不算什麽秘密，整個血族都知道的，甚至許多普通人都知道，你為什麽問這個？”
林子閑還沒開口，林保已經從史密斯的語氣和表情中看出了端倪，連忙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麽說，怎麽說，他怎麽說？”
林子閑立刻把史密斯的話翻譯了遍，林保頓時皺眉道：“不對呀！如果是血族共知的事情，那也不算什麽秘密，為何他們當年寧死也不吐出實情？犯不著啊！你快問問他知不知道那隻左手的下落，看看和華夏有沒有牽連。”
林子閑點了點頭，繼續問史密斯，“那隻‘手’現在在哪裏？”
“早就被毀掉了。”史密斯朝兩人攤了攤手道：“在血族的一場千年聖戰中，因為‘十三聖器’的出現，血族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教廷強勢介入，‘十三聖器’當眾被毀了，那隻手就是第一個被毀掉的，已經不存在了。”
“毀掉了？”林子閑狐疑道：“你確認真的被毀掉了？”
“這一點毋庸置疑，那麽多人親眼所見，那麽多血族元老的法眼下，根本無法作假。如果‘十三聖器’中隨便有一件還存在於世上，那麽整個世界都會為之改變，不會是現在這樣。”史密斯確認道。
“原來是這樣。”林子閑立刻將他的話翻譯給了老頭聽。
林保聞言微微點頭道：“那就應該是被毀掉了，看來那隻手和這隻手根本不是一回事，否則那些怪物沒必要為公開的秘密而丟性命。呃……左手，那‘一隻手’會不會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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