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六章 靈杖
有些詭異的是,布萊茲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神情,伸手撫摸著拉瓦的腦袋,有點像父親對自己的兒子,隻是這對父子的年齡看起來好像差不多,配合上周圍的殘垣斷壁的確有些詭異。
事實上布萊茲也的確對拉瓦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一名血族竟然培養出了一位教廷的執事樞機,僅憑這一點,他布萊茲就將成為血族的傳奇人物。
這是布萊茲個人的嚐試之舉,那時候的克拉克親王還在沉睡中,連布萊茲自己都沒想到拉瓦能走到這樣的高度,拉瓦就是他的驕傲。克拉克親王蘇醒後獲知此事,毫不吝嗇地對布萊茲進行了高度的讚賞。
拉瓦成為教廷樞機後,為了確保拉瓦的安全,布萊茲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其他收養後送入教廷而碌碌無為的孩子們給一個個弄死了,全力掩護拉瓦,防備因為其他人引起教廷的排查,非重要事情也不啟用拉瓦。
當初戴維斯在東海拍攝到‘血月星芒’的照片一傳送到教廷,很快就落入血族手中,正是拉瓦的功勞。
但是這次有點可惜了,布萊茲知道自己的傑作再也不能回到教廷了,不過總算物有所值,能把教皇權杖給偷走,已經是不世之功。
布萊茲的手從拉瓦腦袋上挪開後,微笑著問道:“東西帶來了嗎?”
拉瓦從袍子裏拿出了那支顯得有些醜陋的手杖,布萊茲盯著手杖的瞳孔驟縮,顫抖著手將手杖接到手中,雙手捧在了眼前,兩眼綻放出異樣的光彩,興奮、激動!
教皇權杖一出,隱藏在暗中的人立刻呆不住了。情不自禁地閃了出來。
八道虛影唰唰射來,將兩人圍在了中間,八位氏族首腦齊齊現身。眼睛都直盯盯鎖定了布萊茲手中的東西。
拉瓦一怔,看清八人的容貌後,心中一驚。他隻知道布萊茲要親自來和自己接頭,沒想到血族的八位氏族首領也來了。
布萊茲還來不及做聲。克拉克已經向他伸出了手。
布萊茲雙手將教皇權杖奉上,眾人的目光都跟著教皇權杖的轉移而挪動。
克拉克的大手一把將教皇權杖給抓到了手中近距離觀看,看似老樹枯枝的權杖。實際上卻是金屬物質,沉甸甸壓手。
克拉克一雙大手略顯顫抖地從權杖的頭摸到腳,撫摸得很仔細,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對普通人來說,分別曆史需要足夠的知識累積,但是對另一類人來說,有人能品嚐出來。有人能聞出來,有人……克拉克一雙手已經撫摸出了這支教皇權杖的沉澱曆史,古老而遙遠。
“是它!它並沒有被毀掉!果然是它!就是它!”克拉克的情緒極度激動起來。
其他人的情緒也被帶得激動了起來,奧斯頓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問道:“克拉克。你確認它就是傳說中被毀掉的靈杖?”
此話一出,不但是巴爾克等人,就連布萊茲和拉瓦都大吃一驚,能在血族嘴中稱為‘靈杖’的東西,就隻有一件,那就是傳說中的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靈杖’。
傳說中的‘靈杖’具有恢複的能力,能誘發出血族成員新的能力,也能引發人類和動物的能力。
不過這個傳說頗具疑點,十三聖器都是血族始祖該隱的東西,‘靈杖’傳說中的能力似乎在該隱手中都沒有發揮出傳說中的神奇力量。不過又和傳說有點吻合,如果眼前的教皇權杖真的是‘靈杖’,那麽的確具有那種非凡的力量,這種力量在聖殿騎士團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得出這個結論後又會讓人覺得奇怪,為什麽血族該隱的東西在該隱手中發揮不出威力,反而在教廷手中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克拉克激動地獰笑道:“奧斯頓,沒有錯,它就是傳說中被毀掉的靈杖。卑鄙的教廷自詡正義和光明,實際上幹著欺世盜名的事情,把‘靈杖’稱為‘教皇權杖’,拿著我們血族的聖器來鎮壓我們血族,沒有了我們血族的聖器,我看教廷拿什麽來和我們作對!多少年了,‘靈杖’終於又回到了我們血族的手中。”
奧斯頓緩緩伸手道:“克拉克,能給我看看嗎?”
克拉克拿著手杖縮了縮,搖了搖頭,看向有些膽怯的拉瓦道:“奧斯頓,這是我從教廷手中拿回來的,希望魔黨不要有非分之想。”
奧斯頓攤手笑道:“我想您誤會了,我隻想確認一下是真是假。何況就算給了我也未必有什麽作用,我無法解開它的秘密,連血祖該隱身為它的主人都無法利用它,我想您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巴爾克也適時地插話幫腔道:“沒道理它原來的主人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我想真正的靈杖真的被毀掉了,它就是教皇權杖,不是靈杖,的確需要認真辨別。”
克拉克握緊了手杖,回頭說道:“十三聖器中的‘腐鐲’在傳說中同樣被毀掉了,可結果它還是出現了,教廷就是一個偽君子,你覺得他們的話有幾分可信?總之我確信它就是‘靈杖’。”
眾人默然,所謂的‘腐鐲’是最早的稱呼,是血族始祖該隱戴在手腕上的飾品,後來稱之為‘血月星芒’。傳說中的‘腐鐲’據說是疾病之源,能傳播瘟疫,具有大麵積的致死能力,非常恐怖。
奧斯頓笑道:“好吧,不管東西在誰手裏,隻要不落在教廷手裏就好。”
他表麵上笑眯眯,心裏卻又補了一句,就算是‘靈杖’,你也守不住,有人會讓你老老實實的交出來。
就在這時,又有幾條人影迅速竄來,是幾位大佬的管家,夏佐疾聲稟報道:“有人來了。”
眾人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隱約看到有車燈駛來,奧斯頓立刻沉聲問道:“來了多少人?”
夏佐知道主人擔心什麽,回道:“隻有三輛小車,安排在四周的眼線也沒有發現有人包圍我們。”
“就三輛小車?”奧斯頓皺眉嘀咕了一句,看看四周,這裏可不像是大晚上來遊玩的地方。
巴爾克已經目露凶光地盯向了拉瓦,恐嚇道:“是不是你帶了教廷的人來?”這意思是質疑拉瓦和教廷串通好了。
拉瓦連忙惶恐擺手道:“沒有,我沒有帶任何人來。”
布萊茲站了出來,擋在了拉瓦的身前,對克拉克說道:“親王大人,我可以保證拉瓦不會背叛我們。”
拉瓦是他的驕傲,他不能讓人輕易毀了自己的驕傲。拉瓦站在他身後一臉的感激。
克拉克點了點頭,對方既然能把教皇權杖偷出來,思索一下細節,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回頭對眾人說道:“隱蔽,看看情況。”
一夥人立刻四散而去,隱藏在了黑暗中,甚至有人將拉瓦開來的車直接抬到一旁藏了起來。
遠處駛來的三輛車內不是別人,正是教皇保羅等人。車內的林子閑看看車外,感覺保羅這老頭還挺膽大的,堂堂教皇大晚上來這麽偏僻的地方就帶這麽點人保護。
靜靜安坐在車內隨著顛簸輕微搖晃的保羅忽然睜開了雙眼,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歎息道:“他就在附近。”
三輛車立刻停下,停在了殘垣斷壁旁,幾人陸續下車,托馬斯親自拉開車門,攙扶了保羅下車。
躲在黑暗中的眼睛立刻麵麵相覷,布萊茲已經怒目瞪向了一旁的拉瓦。
拉瓦知道他在質問什麽,他傳出的消息是教皇已經死了,可教皇卻好好地出現在了這裏;他說托馬斯要一個星期才能恢複,可托馬斯也好好地出現在了這裏。
拉瓦一臉惶恐地連連揮手,表示自己真的冤枉。
下車的幾人環顧四周,林子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有點好奇地問道:“陛下,大晚上來這裏幹什麽?”
這廝明顯警惕了起來,擔心自己揭穿了教皇裝死的把戲,被帶到這裏滅口來了,手裏已經悄悄扣上了幾枚牛毛針。
托馬斯胳膊一抖,袖子裏滑出一支針筒到手中,就要給自己注射。
誰知保羅卻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腕,微笑道:“我的孩子,相信我,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托馬斯微微躬身,將針筒收了起來。
在車燈的照耀下,頭戴冠冕,一身月白高雅長袍的保羅獨自向前緩緩走去,趟著叢生的雜草,站在了殘垣斷壁前。
林子閑看看左右的教皇侍從們,心想這夥人還真是對保羅的話言聽計從,真讓保羅一個人出頭,就不怕出事?
“拉瓦,我知道你在這裏,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保羅獨自站在廢墟前歎聲問道。
拉瓦?拉瓦主教在這裏?林子閑一愣,他早就感覺拉瓦不對勁,也不知道拉瓦幹了什麽,竟然能折騰得教皇老人家大晚上親臨這偏僻之地冒險。
躲在黑暗中的克拉克等人一聽這話立刻知道誤會了拉瓦,拉瓦顯然是中計了,不過讓眾人忐忑的是,這詭計不會把大家都給算計進去了吧?
可是四周埋伏的眼線也沒傳出有異常,克拉克和奧斯頓相視一眼,幾方的距離擺在這,保羅就在眼前,從距離上判斷,他們完全占優勢,擒獲孤身在前的保羅根本沒有任何難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