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八章 還讓不讓人活了
金碧輝煌的西斯廷莊嚴，美輪美奐的壁畫浮雕下，一百一十八名樞機肅穆歌唱。
音樂停，聖歌唱完。教皇禮典官後退開，站到了一旁。
首席主教亨利脫穎而出，站上前台，麵對眾人開始了第二輪講道。
和他第一次講道的內容差不多，向大家講述了教廷目前的狀況，需要一位什麽樣的教皇，希望大家能秉著對天主負責、對教廷負責、對信徒負責的態度認真投出自己手上神聖的一票。最後再次詳訴了選舉規則。
不疾不徐地講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亨利向眾人致敬後轉身，丹尼爾手捧一本紅皮福音走了過來。
亨利神情肅穆地伸手摁在了紅皮福音上，鼓足了氣，大聲道：“我發誓若當選，將捍衛聖座的自由，嚴守秘密，表決時不顧世俗權威的指示，捍衛公平公正的表決結果……”
一通誓言回**在大殿內，越顯誓言的莊嚴。亨利發誓完畢後，走開到一旁，站在了丹尼爾的身側後麵。
而其他樞機已經列隊魚貫走到了丹尼爾身邊，他們的發誓就簡單多了，先是次席主教班尼迪克，伸手摁在福音上，大聲發誓道：“我莊嚴承諾同樣的誓言！”
發完誓便轉身離開了，繞了一圈回歸自己的座位。其他人按照優先次序和班尼迪克做了同樣的發誓，然後再繞回自己的座位。
托馬斯雙手收於小腹，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監督著整個過程，一旦發現有違程序，他將有權幹預。不知道什麽原因，看到林子閑一身紅袍子混在當中一樣發誓，他總感覺怪怪的。
一百一十八名樞機陸續發完誓全部回歸座位就花了一個來小時，不過總算順利，沒有出現紕漏。
丹尼爾將紅皮書交給了自己的副手，同樣手摁福音宣誓後，轉身對托馬斯點頭致意。
托馬斯點頭回致，陪著他大步走到了西斯廷禮拜堂門口，丹尼爾站在門口大聲道：“其他人，出去！”
於是樂隊之類的不相關人員陸陸續續出了西斯廷。托馬斯雖然不參加選舉，但是他將率領一個仆人團，照顧樞機們選舉期間的飲食起居，所以他們不用出去。當然，還有負責監督的作用。
重重大門深鎖後，有人從青銅門的轉盤上將鑰匙轉了進來，這個轉盤的作用是負責選舉期間食物的傳送，因為大門都關閉了，隻有從這裏才能送進來。
而托馬斯就是那個掌控鑰匙的人，他將轉盤上的鑰匙檢查後，收入了衣服裏麵，向丹尼爾點了點頭。
也就是從現在開始，外麵的人無法正常打開門，裏麵的人自然也無法打開門，需要裏外的人取得一致，裏麵的人才會交出鑰匙讓外麵的人打開門。
可以說西斯廷裏麵選舉的樞機基本上和外麵隔絕了，所有樞機都不得攜帶通訊設備和外界聯係，整個西斯廷也經過了高科技手段的檢查，防範任何與外界的電子通訊，以免泄露選舉秘密。
教皇禮典長丹尼爾走回大廳中央，也麵對在座的樞機們進行了一場演講，強調了教廷麵對的問題，應該需要一位什麽素質的教皇…貌似有些素質能和他搭邊。
他演講完畢後向一旁的亨利點頭致意，亨利則再次大聲詢問大家對選舉有關歸程還有沒有什麽疑慮，確認沒有疑慮後，轉身對托馬斯說道：“開始！”然後和丹尼爾回了自己的位置。
托馬斯打出手勢，幾名黑衣牧師現身，開始給一群樞機們下發選票和用筆。為了防止筆誤，特意每人發了兩張選票。
不過可別想在這上麵作弊，你隻能投一張，因為投票完成後要清點的，如果票數和人數不符，此輪選舉便要作廢，重新開始。
兩張潔白的信封發到林子閑手中後，林大官人有點莫名的興奮，準備迎接這神聖的時刻。打開信封一看，隻見裏麵有一張潔白的卡片，上麵簡單印著‘我選舉為最高主教’。
林子閑二話不說，提筆直接在空白處填下了凱撒的大名，再三檢查確認無誤後，才心滿意足地合上了選票緊捏在手裏。回頭看看後方，發現不少人也在左顧右盼，似乎在做最後的決定，也有人以異常糾結複雜的眼神看著他，被林子閑發現後，迅速低頭。
填票結束後，從亨利開始，一個個魚貫走到祭台，投票前舉手發誓道：“吾以將為吾之審判者的吾之見證主基督之名，吾之決選係給予了在天主麵前吾認為該當選者。”
一個個發誓，一個個將票投進了玻璃箱子裏麵，一個個又回歸了原位。
投票完成後，丹尼爾留在了場上，大聲道：“請晉升不滿三年的執事樞機上前抽簽。”說完伸手到一隻裝了類似乒乓球的玻璃缸內，不斷地攪動。
將近三十名資淺的執事樞機走到了台前，苦活累活自然是官小的人幹。他們每人從玻璃缸內順手拿了隻塑料球，塑料球不多不少剛好合適。
為了公平公正，這些人一個個走到台前，當眾打開了塑料球，取出裏麵的折紙，麵向眾人亮開，讓眾人監督。
很快三名審查員、三名修正員、三名病弱員共九人被選了出來，負責統票。
審查員就是負責計票的人員；修正員則是二次審票的人員，並檢查審查員的計票是否公正；至於病弱員，這次似乎用不上，他們負責身體有病的樞機代為轉呈選票之類的，而這次的樞機們貌似身體都能扛。
其他未選上的樞機歸位。審查員Ａ依照程序抱起了票箱，在那使勁搖晃了一陣放下，已經將裏麵投票信封給搖得亂七八糟。
審查員Ｃ打開了票箱，開始清點票數和選舉人數是否相符，如果不符合，選票將會立刻被燒毀。
確認無誤後，讓所有樞機心驚肉跳的時刻來到了，靠坐在椅子上的林子閑也忍不住坐直了，雙手趴在了桌子上，瞪大了眼睛觀望。
其他人也差不多，看來想當教皇的人還不少。當然，都是那些覺得自己有希望的人。實際上外界的媒體在未選舉前，就已經有人在預測誰或誰有可能會當選教皇了。
一旁冷眼旁觀的托馬斯微微皺了皺眉，他發現林子閑有點不正常，看那廝的表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在乎，誰當選教皇和這廝有關係嗎？
一條長桌，三名審查員一字坐開，所有選票先歸納到了審查員Ａ的邊上，審查員Ａ打開了一張信封，取出信封裏的卡片認真審視後，拿起筆莊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轉交給了審查員Ｂ。
審查員Ｂ也確認沒問題後，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又轉交給了審查員Ｃ。
票一到審查員Ｃ的手中，大家的呼吸都有點凝滯，目光都緊緊盯在了他的身上。
審查員Ｃ確認無誤後，簽下大名，朗聲宣布道：“凱撒。”
第一張選票一唱出，場上場下的人似乎都有些**，麵麵相覷之餘，目光都投向了林子閑。
媽的！這也太紮眼了吧？怎麽第一張選票就抽中了選我的？林子閑心裏樂開了花，不過左右一看，發現不少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趕緊露出一臉汗顏，貌似在說謝謝大家的抬愛。
事實上不少人都在罵這家夥太無恥了，沒人相信別人會選他，估計是這家夥自己選自己的票，碰巧不巧第一張票就唱到了。罵的人都認為他不自量力，笑他終於出醜了吧。
還有不少人，譬如喬伊斯和丹尼爾，則是異常幽怨地盯著他，你不是說把票投給我嗎？怎麽投你自己了？
雖然兩人目送秋波，但是林大官人心虛呀，壓根就不敢接觸這兩位的眼神。
後麵的阿加西同樣心虛，他是鴨子趕上架，被凱撒主教給逼得沒辦法了，所以投了凱撒主教一票，他懷疑這張票是不是自己投的那一票。
一名黑衣牧師已經在一塊麵向眾人的大黑板上寫下了凱撒主教的名字，並在他名字旁寫下了阿拉伯數字一。
托馬斯也認為這票是林子閑自己選自己的，認為林子閑如果不是鬧著玩，就是別有企圖，難道他想做教皇？想想又摒棄了這個不現實的念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在玩林子閑，世上就有這麽巧的事情，當第二張選票落在審查員Ｃ的手中後，又是一聲驚雷，“凱撒！”
全場頓時嘩然，有人甚至站了起來。譬如亨利已經是霍然站起，怒目盯向了林子閑沉聲道：“這不可能！”
林子閑都不好意思辯解了，感覺壓力太大，一臉汗顏……你媽的，隔開出現也好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嗆’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托馬斯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十字長劍，身後跟了兩人走到了台前。全場的喧嘩聲頓時消失。
托馬斯先是冷眼掃向林子閑，隨後冷冷盯住了亨利，劍鋒指去，淡然道：“你在懷疑選舉的公正性？”
麵對壓場的超級打手，亨利氣呼呼，卻也不敢再放肆。
托馬斯再次說道：“亨利主教，你身為首席主教，應該維護選舉的秩序，如果覺得選舉有不公平處，現在可以提出來，但是不許擾亂選舉秩序，否則我的審判之劍將有權剝奪你選舉和被選舉的資格，將你逐出西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