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七章 小刀結婚
牛強駕車將林子閑送到了省委門口,尚正剛的秘書親自在門口迎接。來之前,蘇秘書再次打了電話給李秘書做引薦。
你如果以凱撒大帝的身份來,不管你有多牛逼,人家連門都不會讓你進,更別說省委書記的秘書親自來迎接了,但是‘榮譽教皇’就不一樣了,完全值得大秘書親自迎接。
而且這種事情尚正剛也不會偷偷摸摸的背著人接見,同樣也是因為林子閑的背景,不想讓人誤會什麽,就堂而皇之地在辦公室。
林子閑一下車,李秘書快步走了過來,主動伸手,一臉笑容道:“凱撒先生,您好,我是尚書記的秘書李國濤,歡迎您代表教廷來華南,尚書記正在等您。”直接將林子閑的身份做了定性。
林子閑和他握了握手,在李秘書的引領下直奔辦公樓內。一路上不斷能見到大大小小的公務人員對李秘書打招呼,不少人都在琢磨林子閑的身份,不知道是什麽人物竟然值得李大秘書親自迎接。
尚正剛也特意安排了時間來接見榮譽教皇。
在一間寬敞大氣的辦公室內,尚正剛很禮儀地站在了辦公室中間,等著林子閑走了過來,兩人握手在一起,“歡迎凱撒先生代表教廷光臨華南與本土天主教做交流。”
辦公室內有記者候著,把兩人握手在一起的場麵拍攝了下來,至於宣不宣傳是另一回事。
兩人客套完後,李秘書把記者趕了出去,賓主雙方落座,尚正剛以接見外賓的方式,開始講述國家法律法規對天主教的政策,表示本國信仰自由之類的,然後希望本土天主教能和教廷有機會多做交流,期待卸任教皇能為宗教事業的進步多做牽線搭橋的事情等等。
林子閑也擺出了當初做教皇時候的範,微笑聽著不斷點點頭,不時回應上兩句。表麵上很那啥,實際上對這種大話套話一肚子膩味,大家心裏誰不知道誰,犯得著這樣惡心人嗎?
說實話,林子閑對這下絆子的家夥沒什麽好感,放以前的脾氣搞不好要讓對方好看,不過經曆了一些事情後,讓他明白了一個國家對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有些風雨隻有國家能幫你抵擋。
尤其是上次綁架傑西等人回國的時候,幾十架祖國的戰機迎麵飛來,將監視的美軍飛機給驅逐,然後為他這個綁匪進行護航。
戰機的飛行員回應:歡迎回到祖國,祝你們一路順風!
戰機的飛行員回應:不客氣,為人民服務!
那時候他才明白,不管自己的祖國有多少不足之處,但自己的根在這片土地,他在外麵再怎麽威風八麵也終究是個外人,沒哪個國家會把他真正當自己人。但是當他在外麵遇到麻煩的時候,隻有自己的祖國把他當成自己的人民,以國家力量給他護航,幾十架戰機在空中雄壯翱翔,為他這個綁匪前後左右護航,這是祖國在高空之上帶給他靈魂的震撼!
從那以後,他那無國界縱橫的潛意識已經在慢慢轉變,不說能為這個國家做什麽,也不想在這片土地上鬧什麽事。
若不是這樣,隻怕他和尚正剛之間有得鬧。有時候退一步的確是海闊天空,麻煩都是相對的,他如果找尚正剛的麻煩,他自己同樣會惹來麻煩。
客套話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林子閑順手拿起一旁的卷軸遞出,官腔道:“這是在拜訪大明園齊老的時候,蘇秘書讓我轉送給尚書記的東西。”
“哦!”尚正剛一副很意外的樣子,接過卷軸,在李秘書的幫助下打開了。
雷雄已經將齊老爺子的題字精心裱裝了起來,卷軸攤開,尚正剛點頭念道:“無欲則剛……這是齊老贈送的勉勵墨寶啊!好字!好字!李秘書回頭把幅字掛上去。”他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後麵的牆上,正空白著虛位以待。
“是!”李秘書笑著將卷軸收了起來。
林子閑笑笑沒有說雷鳴的事情,因為來之前蘇秘書已經有交待,不需要說什麽,說了反而會讓人家下不了台適得其反,隻要人家能收下這幅字就說明答應了,其它的什麽都不需要說。
尚正剛心滿意足地將手掌放在了大腿上,問道:“凱撒先生準備什麽時候和本省的天主教徒做交流?我們這裏可以進行安排。”
林子閑連忙擺手道:“尚書記,我這次來不是為公事,而是為私事。不瞞您說,我當初在教廷工作的時候,曾在梵蒂岡和令愛尚雯小姐見過一麵,但是因為當時很忙,於是雙方約好了見麵再談,我這次是來踐行承諾的,可是我卻聯係不上令愛,不知道尚書記能不能幫幫忙?”
說到自己女兒,尚正剛臉色瞬間有了變化,不是很好,微微苦笑道:“我這女兒還在秦省,做錯了點事情,我正罰她禁足。凱撒先生如果有空去秦省,可以聯係李秘書安排。”
林子閑恍然大悟,怪不得聯係不上尚雯,感情那女人和小刀一樣,都被關了起來。當即偏頭看向李秘書笑道:“那就麻煩李秘書了。”說完站了起來,“尚書記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尚正剛起身和他握手在一起,“希望凱撒先生能為雙方的宗教事業多發揮紐帶作用。”
一番客套後,李秘書將林子閑給送走了。
等到李秘書再次返回辦公室,尚正剛又攤開了齊老爺子的墨寶端詳著,頭也不回道:“現在就把它掛起來。”
不是什麽高難度的事情,搬了張椅子踮腳,‘無欲則剛’四個字很快端端正正在了辦公桌後麵的牆壁上,齊老爺子這四個字的確寫得很有氣勢,掛這裏顯眼的很。
新官上任,尚正剛的接待計劃也排得滿滿的,李秘書很快就將齊老贈字的風聲傳了出去,陸續接見的官員來向尚書記匯報工作時又多了個話題。
從字畫掛上牆壁還不到三個小時,尚正剛辦公桌上的紅色專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尚正剛,你搞什麽鬼?”一個沉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
尚正剛立刻語帶恭敬道:“領導,不知有什麽指示?”能讓一方諸侯恭恭敬敬的人,地位可想而知。
“我哪敢有什麽指示?隻想提醒你,想幹好工作,以後就別把兒女私情帶進工作裏麵,否則愧對黨和國家把你放到如此重要的崗位上!”對麵的語氣顯得有些不高興地問道:“聽說齊老送了你‘無欲則剛’四個字掛在了你的辦公室?”
尚正剛有些無語,沒想到消息的傳播速度這麽快,上麵這麽快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小報告。
對方既然能如此語氣不善,顯然已經因為這四個字猜到了齊老為什麽會送字的原因,看來眼睛明亮腦子清醒的人不止他尚正剛一人。嘴上當然還是謙虛道:“領導,這是齊老的厚愛。”
“無欲則剛!看來齊老還真是對你厚愛,沒事多看看這四個字給自己提提醒,齊老算計人的時候你連穿開襠褲的資格都沒有,你敢做就別後悔,打起精神來吧,別辜負了齊老的一番美意!”對麵說完就‘啪’地掛了電話。
顯然對尚正剛的所作所為很不滿,然而做都做了,還能怎麽樣?隻能是提個醒,讓尚正剛明白齊老沒有老糊塗,不是那麽好算計的,敢做就要承擔後果,別以為就你一個人聰明。
尚正剛慢慢掛掉電話,轉身看著掛牆上的四個字,沒看出有什麽不對。然而幾天後,他便發現齊老的反擊是來得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不需要有什麽動作,就打他臉打得啪啪的。
林子閑這邊一溝通,某些渠道便向雷雄轉達了尚正剛的意思,如果不想尚正剛對華南幫大動幹戈,就主動點投降做出犧牲交出一些該交出的東西,否則等到尚正剛主動,就沒有了商量的餘地,華南幫會更慘。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上麵對華南幫的打壓是勢在必行的,人家是不想地麵上出現大的混亂,才讓你識相點。
麵對雷霆之壓,雷雄也隻能做出丟卒保車的事情,該送進牢的弟兄要送出去做替罪羊,該壓縮的勢力要壓縮,該充公的產業要充公,該牽連出的官員也要牽連出來,主動點還能保護一些重要的東西。
這都是後話,小刀終於走出了地牢。
雷雄也不想在後麵的風雨飄搖之際給兒子辦喜事,到時候還不得鬧得天怒人怨,和柳家也做好了溝通,今天出牢去了民政局登記,明天就辦喜事,早點把這事情完結了,好專心應付後麵的事情。
喜事辦得很低調,這個時候也不好幹那大擺筵席的張揚場麵,不過不能委屈新娘子,該走的過程還是走齊了。
依古禮,連花轎都整出來了,抬著八抬大轎的壯漢**著結實的上身,背上還背著明晃晃的大刀,頭上紮著紅綢一路雄壯地吆喝著號子,驅趕凶神惡煞或妖魔鬼怪讓路之類的。
新郎官穿著大紅袍子,戴雙翅帽冠騎大白馬,胸掛大紅花,帶著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熱熱鬧鬧。晃悠在白馬上的小刀一張臉僵笑著,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
邊上陪同騎了匹馬的林子閑有點搞不懂自己扮演的是什麽角色,總之也斜肩披了朵大紅花在胸前,也被這見所未見的場麵鬧得一臉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