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的膽子小,看到這一幕,他著急湊向我,“這幫小孩太尿性了,會不會控製不住啊?”

我也有此擔心,這麽多人如果失控,局麵將無法想象,我著急迎過去喊道,“都別爬了,下來。”

有幾個人聽了,停住了,但另一側的幾十人根本沒聽見,繼續爬著,而且還比誰更快,翻的更舒展,就在這時,整麵電動推拉門直接被撞歪了,咣鐺一聲,轟塌在地。

地上揭起陣陣塵土,那幫小孩像打了勝仗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有個家夥還跑到我麵前炫耀,“咋樣?陽哥,咱出手這力道,給不給勁?直接給他們都唬住。”

我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怒氣橫生,喝道,“給個屁勁!管住你的人,聽我安排,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大門裏麵便是一個理石鋪就的停車場,上麵停滿了車,其中不乏W12的頂級奔馳和各種保時捷、路虎、寶馬等豪車,而這時,衝進去的一幫孩子已經開始用手裏的橡膠棍砸車了。

劈裏啪啦的車窗破碎聲,敲的我心亂如麻,著急衝了過去,指著他們停手,但一輛路虎運動版攬勝的前檔玻璃直接就讓他們拍碎了,張龍他們這幫嫡係也衝了過來,直接把那幫不聽招呼的小子圍了,“誰讓你們砸車的。”

我拽過他們手裏的棍子,對著他們一頓暴打,這時聞聲從公司辦公樓裏衝出了得有幾十人,有公司職工,有辦業務的客戶,男的女的都有,他們氣勢很盛,指著我們就開始叫罵,而且有幾個人當時就打了電話,有報警的,有叫人的,我站在原地徹底懵了。

張龍戳了我一下,“咋整?”

原本我占理,進了公司就可以耀武揚威的要人,談判,衝著二十萬來的。

可特麽現在搞的我裏外不是人,啥都沒說先把人家大門撞爛,車砸毀,這下好了,我就是再強裝也裝不出一副吃了虧上門尋仇的架勢了。

但那幫小孩還是不服,擼起袖子就要跟對麵的幾個職工打架,我衝過去,一把將他們拽開,咣咣咣又是幾棍子甩下,指著大門口,怒斥道,“都給我滾。

他們都懵了,他們十六七歲的年紀,根本不懂什麽是社會,隻知道裝比、耍酷、掐架、叫罵,對後果根本不計考慮,反正有大好的青春可以揮霍,想怎麽佐就怎麽佐。

但今天的事特別蹊蹺,就算他們年紀小,但起碼的法律意識肯定會有的吧?他們不知道砸壞了車需要賠的嗎?

好奇怪,我甚至懷裏這裏麵有詐。

這些生麵孔,弄不好真有問題。

就在我猶豫之際,大門外嗚翁嗚翁的趕來了不少警車,還有公司的負責人,兩輛寶馬X5呼嘯而至,撞著我就過來了,開車的司機特別猛,在離我隻有半米處才停下,下來了一個特別有派頭的中年男人,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膚色稍黑,前額有處疤痕,他應該就是華明的老總蔡華明。

“一幫小崽子也敢來我這裏撒野,真活膩歪了。”

蔡華明插著褲兜,趾高氣昂的訓著話,旁邊站著派出所所長,對他很尊重,“蔡總,這幫人目無法紀,闖進貴公司行凶、砸車,影響十分惡劣,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

說著,所長指揮著身後的十幾個警察,喊道,“都給我帶回去。”

“是。”

警察應聲朝我們衝了過來,我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打下了公交車,我就一直像吃了蒼蠅一樣,嘴都不知該怎麽張。

我們確實是來示威的,但這事我自己也沒經驗,路上沒囑咐好,結果就鬧成了這樣,眼下隻能乖乖就擒,聽後處理。

做的這事,真倒黴。

張龍他們還不服,想擺脫,但都被我唬住了,“聽話,進所裏好好解釋,有什麽不服的。”

這時,那幫怎麽也管不住的小孩倒是老實了,看他們的眼神應該是膽怕了,一個個比在車前把手背到身後,不想跟警察走,這時所長怒斥一聲,“你們吃白飯的?帶個人都帶不回去?”

這幫合同製的臨時警察馬上就態度大變,舉起手裏的橡膠棍就下了狠手,打的他們嗷嗷叫,全都抱著腦袋乖乖蹲進了警車。

站在蔡華明麵前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是你做的?”

“這個..

....你進去問警察吧。想想我這些東西,你怎麽賠,好好算算,能不能把你褲衩都賠光。”

蔡華明囂張的說道。

我怒火中燒,對著他就把腦袋頂了過去,撞的他悶聲後仰,摔在了車上,前額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迎接我的是劈頭蓋臉的橡膠棍,但即便這樣,我也不後悔剛才的舉動,進去就是進去,就當鍍金了,但我受不了他這囂張的樣子。

整件事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這跟去收保護費是一個道理,但沒想到,跟這種正規大企業打交道,玩的不僅僅是氣勢,更多的是關係、錢、謀略。

進了派出所後,我們都關了小黑屋,那些小孩他們壓根就不審,隻找我和張龍去做了筆錄。

不能再把朱國華扯進去,我和張龍之前就統一了口徑,就說華明在爛尾樓項目投標的時候惡意抬價,致使我們多花了上千萬才中標,對此我們懷恨心在,產生了報複心理。

顯然,派出所對我們的說辭並不關心,既沒深問也沒辨認,隻是把我們關了進去,等候處理意見。

凱斯汽車美容店。

廣勝正在辦公室打著麻將,急匆匆跑進來的許昌,說道,“勝哥,你猜怎麽著?事還真如你所料,他們全進去了。哈哈。”

“嗬嗬,跟我玩,還嫩了點。在裏麵呆著吧,等我哪天心情好再去撈。”

廣勝伸了個懶腰說道,“那二十多個小孩,過了二十四小時你去保釋出來,都囑咐好,務必要把嘴給我管嚴,誰要是露出半點風,廢了誰。”

“恩,放心吧。”

廣勝長歎一聲,自顧說道,“朝陽啊,怪就怪你自己太好勝,才跟了我幾天就想跟我平起平坐?我隨便一招棋打過去,你就毫無招架之力,這就是急於擴張勢力的後果。”

廣勝旁邊的周長江笑道,“本以為這個朝陽挺不錯,沒想到做出這種事。不過勝子,你在職高找些小孩安排在他身邊,也不太地道啊。”

“那也怪不得我,是他先伸的招子。”

“哎,這年頭誰都想當老大,有幾個人有那命啊。”

周長江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