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忘了在魏子那受的罪了,要不再送你回去深造深造?”
我不是疼這點錢,但柳金民這辦事的就不靠譜,哪有這麽整的,搶著收了閨女的彩禮錢去賭博?
有多少人不都得敗沒了?
我沒給他麵子,站起身就往門口走,“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吧。”
“站住。”
柳金民扯開了座椅,差點坐在地上,激動的說道,“你好歹是我的準女婿,咱倆說點實誠話就這麽難?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道上咱有人,你做的那幾件事挺轟動的,手裏有錢,我這麽好的女兒都交給你了,你對我就這麽摳?”
“不是摳,如果你確實有需要,我砸鍋賣鐵多少都給你湊,但你是拿來賭,一分錢都沒有。”
“我不是賭。”
“那你發誓,發毒誓,如果賭,天打五雷轟。”
“我......”
柳金民發不出來,憋在那,臉都紅了。
我不屑哼了聲,轉身要走。
柳金民跑過來一把拉住了我,“朝陽啊,你就幫幫我吧,我實在不甘心啊,我就賭一把,最後一把,如果這十五萬全壓上,我還贏不了,我這輩子都認命,從此以後踏踏實實做,不再想那些事了。現在讓我放手,我輸了那麽多,我不甘心啊,過去我的日子多好啊,現在出個門都不敢,生怕碰上債主。你能懂我的心嗎?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可沒辦法,心裏那麽恨啊,現在隻想著最後博一下,不然我什麽都做不下去,每天在家裏躺著跟個廢人似的,秀珍在集市上賣水果,每天就賺那麽點,風裏來雨裏去的,看到我就罵我,我這過的什麽日子啊,柳穎自己弄個教師工作,我這輩子也算踏實了,能跟了你,我放一百個心,但我自己就是不想這麽放棄啊,就博一次,一次行嗎?你信我。”
聽柳金民說完,我長歎一口氣,多少賭徒都是抱著這樣的心理,最後窮凶極惡,賣妻賣女,自焚上吊。
即便他能贏這最後一把,還是會想著贏更多,這世上還有比這個來錢快的嗎?
當贏的時候,滿眼裏全是贏
,贏是沒有上限的,錢是賺不完的,但你手裏的賭注卻是有限的,輸一次便能搭上一輩子。
人玩這個,歸根結底還是輸。
因為貪欲是無限的,贏的時候還想贏,輸的時候卻隻能是輸到底的那一刻,才想起,自己已經沒錢了。
“不信。”
我毅然推開門,要走。
“朝陽!”
柳金民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拉住我的腿,含著淚說道,“我求求你了,真的,你不幫我,真的沒人了,就十五萬,這房子已經抵出去了,下個月人家就來收,我十五萬全壓上,如果贏了,房子就能贖回來,如果輸了,我......帶著她媽找地方打工去,踏踏實實賺錢,柳穎就交給你了。”
聽到這個,我的心也咯噔一聲,這混的太慘了。
都說一白遮百醜,一胖毀所有,我看一賭才是真的毀所有。
“是不是,不最後來一下,死都不死心?”
看他這個樣子,真的可憐,房子都沒了,就想著最後賭一個安身之所,好吧,給他這個機會,讓他徹底死心。
“對,每天晚上我都做噩夢,夢到自己被人在大街上砍死,手裏抱著給穎兒買的生日蛋糕,她跪在我的血泊中哭泣......”
好煽情。
“行了,錢我給你,現在就給你轉,但你聽清楚,我給你錢,不是讓你贏,是讓你輸,讓你徹底輸個徹底,從天上落地,踏踏實實生活。”
“好,好。”
柳金民喜極而泣,我現在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了,著急給我拿卡子。
“我用手機給你轉,一會就能到。這件事我不會跟柳穎說,省的她瞧不起你,但我希望你保留男人的最後一點尊嚴,可以說到做到,輸光後好好生活,不要再對賭抱有任何一點奢望。靠它,你隻會活的更慘。”
“恩,放心吧。”
柳金民大口吸著煙,望著窗外璀璨的陽光,嘴角笑成了花兒。
下午我送柳穎回學校後,便回健身房睡覺去了。
今天是周五,來健身的會員不算多,盧小咪給我買了幾個火龍果,切好後端進了辦
公室。
“李經理,你天天好瀟灑呢。你不來的這兩天,好幾個女會員問你,打聽你是做什麽的。她們都問我要你微信號呢。我都給拒絕了。”
“怎麽拒絕了呢?”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嘛!”
“我是經理,跟客戶溝通好是我的工作之一,有女朋友,還不能跟客戶聊微信了嗎?你真是的,什麽思想。齷齪。”
“噢,這樣啊。”
盧小咪坐在我的床邊,超短裙擺四散,一股清香飄過,我的酒還沒醒透,借著勁,我一手觸到她的後脊,“真瘦啊你,多吃點。”
“哎呀,現在流行A4紙腰,我昨晚試了試,腰比A4紙粗一點呢,還多吃呢,胖死了。”
小咪說道。
“胖什麽呀。”
“哎呀,你是男的,咱倆能一樣嘛。”
小咪站起了身,我躺在**腦袋一歪,剛好能看到她那地方的邊緣,這時周豔敲門而入。
小咪嚇的著急往外走,“李經理,吃完了叫我聲,我去洗盤子。”
周豔笑著看向小咪,“真勤快,讓李總給你加獎金。”
“哈哈,應該的。”
小咪出去後,周豔來到我麵前,“色鬼,又揩油了吧。”
“哪有,來,吃火龍果,蠻好吃的。”
“有件事跟你商量,有個朋友想跟我搭夥開私人袖珍健身房,一對一指導會員那種,租個小地方,弄一點器械,主要是靠私教一對一帶課模式吸引高端客戶,人不求多,求精,這是現在的趨勢。”
周豔說道。
“你要走?”
我著急坐起身,一臉的不舍。
“恩,這裏已經很成熟了,生意很好,我能做的都做了,新來的幾個銷售也都帶出來了,我早有這個打算,現在是時候走了。”
周豔說道。
“做的不開心嗎?待遇低?”
“不是,很開心,待遇也很滿意,就是覺得在這個圈裏很熟悉了,想自己劈出來單幹看看,誰都想創業試試自己的能量嘛。”
我聽後,心裏有點堵得慌,就像自己代養了半年的乖寵,主人突然回來索要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