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女人最相信直覺!

在一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來的夜鳥掠過上空時,神經緊繃著的廖無肆才從玉米地內緩緩的站起來,一滴鮮血從軍刀刀尖上滴落,滴在了他腳下一具屍體的臉上。

子彈早就打光了,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利用自己出色的野外作戰經驗,把至少十三個敵人都一一幹掉,直到再也感覺不到危險後才站起身。

這片長勢喜人的玉米算是糟了秧,就像被狂風暴雨驟然襲擊過那樣,橫七豎八的撲倒在地上,至少也得有四五畝地的樣子。

這就是廖無肆的戰場。

廖無肆獨自幹掉十來個敵人後,自身也受了幾處槍傷,不過對他來說都算不了什麽,因為隻要他還能握緊刀子站起來,就能繼續戰鬥。

沒有誰再和他對戰,因為那些奉命追殺謝小雯的人,都已經全軍覆沒。

這些人也是組織中的佼佼者,其中還有兩個人是高素質的專業狙擊手,可他們在對上廖無肆後,結果卻隻能有一個死。

這就是精銳和一般人的區別。

謝小雯也該是精銳,可惜她在死命逃跑時就已經受傷失去了先機,隻能任人宰割,但廖無肆卻是武器配備齊全,又有豐富的野外作戰經驗,和常人沒有的陰狠歹毒,所以出現這個結果也是很正常的了。

廖無肆站起身,緩緩轉了個圈最後把目光鎖定了不遠處那間農舍。

剛才在戰鬥中,他就看到那邊有輛車子迅速駛出農舍,向市區方向狂奔而去--那應該是敵人的首腦,不過當時廖無肆正在全神對付敵人,根本沒工夫去攔截那輛車子,看看謝小雯的背後主使人到底是誰。

現在他終於幹掉了所有敵人,卻沒有必要再去農舍那邊了。

甩了下軍刀,把上麵的血跡甩幹,廖無肆把軍刀收了起來,慢慢走向了謝小雯那邊。

在廖無肆出現後,謝小雯就很安靜的躺在原地,十幾棵玉米遮住了她,不過她仍然能看到走過來的那個男人。

廖無肆走到了謝小雯麵前,蹲身拔開了蓋住她的那些玉米。

謝小雯說話了,語氣中不帶有絲毫的感情:“你怎麽會找到我?”

廖無肆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搬起了謝小雯那根受傷的腿,放在自己膝頭上。

被活動的疼痛,讓謝小雯猛地咬住了嘴唇,冷汗從額頭刷的淌了下來,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隻是看著廖無肆挽起她的褲腿,撕下衣服給她包紮傷口。

廖無肆動作熟練的給謝小雯包紮著傷口,淡淡說道:“那是因為你想讓我來,所以我就來了。”

在垃圾場的那個下午,謝小雯臨走前一刀刺傷了來廖無肆。

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本來想趁廖無肆在‘最虛弱’的時侯,一刀戳死他的,可看在他對她癡情一片的份上,沒有下毒手,隻是警告他以後不要再希冀找到她。

廖無肆隨後就走出了垃圾場,卻在那片老式住宅區小區門口牆壁上,發現了謝小雯留下的特殊跟蹤印記。

就是憑著這些印記,廖無肆最終找到了這個地方,在謝小雯最危險時及時出手解圍。

“哼,就算你看到我留下的那些印記,你也沒必要來的。”

謝小雯冷哼了一聲,語氣冷漠:“因為我們現在是敵人了。你是華夏國的安全衛士,我卻是邪惡的敵人,咱們立場不同,天生就該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是,我承認你以前很在意我,我也很感激,可我在垃圾場時,已經償還你了。”

謝小雯所說的償還,就是指把她的清白,交給了廖無肆。

“你愛我,我給了你,所以我們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誰欠誰的了。”

謝小雯木然的盯著廖無肆:“現在我們互不相欠了,你沒必要再來救我的。”

廖無肆把她腿上的傷口包紮好,淡淡的說:“你說的不錯,我們從那天開始就互不相欠了,我這次來救你,就是因為想從你嘴裏知道一些東西。”

頓了頓,廖無肆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夜色下看起來很迷人,整齊的牙齒雪白,聲音很溫柔:“還有,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廖無肆語氣冷漠時,謝小雯看起來很鎮定。

但當廖無肆露出迷人的笑容時,謝小雯卻有了濃濃的恐懼,身子一縮,把傷腿從他膝蓋上縮回,嘎聲道:“你、你要帶我去見葉心傷?”

廖無肆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他為你背了太久的黑鍋--雖然他和我關係不怎麽樣,甚至有些討厭我,可他終究是我的兄弟。我怎麽能忍心讓自己兄弟,始終被你背著黑鍋呢?”

“廖、廖無肆,你真要這樣?”

謝小雯牙齒開始打顫:“你、你真要從我嘴裏掏出那些東西?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說的,死也不會說!”

在尖聲喊出這個‘說’字時,謝小雯猛地伸出舌頭,兩排牙齒狠狠扣了下來!

在她肩膀有傷,無法用手拿刀子自殺時,咬舌自盡是唯一的選擇。

她當前的確痛恨某些人,但她卻寧死也不會說出那些人是誰,因為她在奎莫拉麵前發過誓,一旦泄露出那些秘密,她在死後的魂魄將徹底消散,生生世世不能輪回。

信仰。

這是一種從幼兒時期就被灌輸的信仰。

信仰的力量的強大的,可以讓人無視死亡,尤其是謝小雯這種受過嚴酷訓練的人。

她堅信一旦泄露了那些秘密,違反了在奎莫拉麵前發過的誓言,那麽死後的魂魄就會徹底消散,再也不能輪回轉世--很多個沒人的夜晚,謝小雯都希望自己來生能轉為人道,和自己所愛的人,過著男耕女織的普通日子。

所以在廖無肆說要從她嘴裏得到那些秘密後,她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咬舌自盡!

隻是,不等她的牙齒咬下,廖無肆卻飛快的揮出一拳,重重擊打在了她的下巴上。

謝小雯的下巴脫臼了,再也用不上絲毫的力氣。

可她的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廖無肆,透著無比的恨意,和恐懼。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心太狠,不顧曾經的那些山盟海誓,很沒人性?”

廖無肆開心而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中隱隱透著股子淒厲。

不知道笑了多久,他的笑聲才慢慢低了下來,但雙肩仍然抖動著,笑的淚水都淌了下來。

反手擦了把淚水,廖無肆笑著說道:“謝小雯,我是個什麽樣的人,相信你最該明白。當初在印尼時為了完成任務,我連懷了我孩子的女人都能親手做掉,何況是你?”

謝小雯眼神裏的恨意消散,繼而換成了絕望。

她很清楚廖無肆是個什麽人:他對這個國家,有著一股近乎癡迷的瘋狂熱愛,為了守護他的祖國,和絕大對數人民的安危,他從來不會考慮任何感情。

打個比方,假如廖無肆的父親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他一樣會大義滅親,毫不眨眼。

沙,沙沙--一陣下雨般的聲響,從遠處的玉米地裏傳來,還伴有隱隱的笛聲。

廖無肆的笑聲頓住,皺眉說道:“那個討厭的驅蛇人又來了,總有一天,我會把那個人喂了蛇。”

說著,廖無肆把謝小雯從地上抄起來,飛身跑向了路邊的車子那邊。

沙,沙沙。

在車子終於停止了晃動後,一條半夜夢醒的蛇兒,慢慢爬過草叢,昂首看了眼車旁那對男女,隨即了無興趣的爬向了果園深處。

臉上依舊蒙著黑布的郝連偃月,死屍一般仰麵躺在車頭上,望著灰蒙蒙的夜空,大腦中仍舊一片無意識的空白,就感覺到自己還在雲端裏飛呀飛呀的。

而高飛呢,這時候已經穿好了褲子,點上了一顆香煙。

話說事後一顆煙,快活似神仙。

高先生當下對自己那方麵的狀態很滿意,也很感激莫邪征東。

也不知道為什麽,男人唯有在那方麵強大了,才會有自信心。

說實話,高飛和王晨在一起時,始終是收斂著的,因為他很清楚,剛剛成為女人的王晨,根本經受不住他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如果他一旦克製不住自己,小王晨也許會變成一朵提前凋謝的花兒,那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但對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郝連偃月--高先生就完全不用客氣了,有多大本事就用多大本事。

剛才確定得用‘酣暢淋漓’這個詞語來形容,盡管他始終沒有揭下郝連偃月臉上的黑布,不過僅僅憑借她這幅傲人的身材,就足夠讓他那樣瘋狂了。

一身大汗出過後,風平浪靜,高飛卻沒有感覺出絲毫的疲倦,反而更加的精神百倍,要不是在看到郝連偃月連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在吸完一顆煙後,還真想再接再勵。

郝連偃月眨巴了下眼睛,終於活轉了過來,心中愜意的長歎一聲:焦恩佐果然是在撒謊,高飛始終都是那個高飛。至於嶺南計劃,視頻曝光等破事,都是這廝的一係列陰謀吧?

郝連偃月自信,女人的感覺可以讓她判斷出一切。

在若幹天之前的那個網吧三樓內,郝連偃月懂得了什麽叫真正的恩愛,那種快樂到讓人昏迷的感覺,是那樣讓她永生都無法忘懷,成了她‘鑒定’高飛真假的唯一標準。

今晚,這種瘋狂的感覺再次湧現,甚至比上一次還要讓她著迷--這時候,誰要是來告訴她說高飛是假的,她就算再沒力氣,也得一巴掌抽死丫的。

“幫我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郝連偃月聲音慵懶的說道。

“樂意效勞。”

男人在滿足後,心情總會特別好,願意為女人做事。

高飛把她從車頭上抱了下來,放在了邁巴赫的後車座上時,終於忍不住的扯下了她臉上的黑布,然後就是一呆,張嘴剛要說什麽,卻又及時閉上了嘴巴。

幸好,這時候郝連偃月的注意力不再他身上,而是四處找手紙。

“郝連偃月,原來安歸王替我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