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相同的地點不同的人!

你愛高飛嗎?

如果有人問沈銀冰問這個問題,她也許會很幹脆的回答說不愛。

她要是愛高飛的話,怎麽會答應恩佐哥,和田中秀雅,準備暗算高飛呢?

可要是說不愛--那,為什麽在看到他擁著別的女人時,而且還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時,心裏卻像是被刀割那樣的疼?

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沈銀冰不知道,她隻是知道,在她坐車‘兜風’遇到紅燈偶爾向外看去時,發現了高飛正擁著王晨坐在路邊候車亭下的長椅上。

狀態親密,耳鬢廝磨的說著悄悄話,恩愛的樣子讓人羨慕。

“我,原來是真的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愛到得不到他就要毀了他。”

呆呆的看著高飛,沈銀冰在這一刻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是愛,還是不愛高飛了,卻不知道淚水已經順著她的臉頰,嘩嘩的淌了下來,臉色蒼白的連夜色都遮不住。

鬧市區紅燈變綠的時間,一般都在兩分鍾左右。

在這接近兩分鍾的時間內,沈銀冰一直癡癡的望著高飛,深情凝望,仿佛是過了兩個世紀,整個世界上隻有高飛一個人。

她愛他,也許是在去年那個夏天的午後,他馱著她走向停車場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或許,是在她最無助最絕望這廝卻神兵天將般出現在她麵前時。

不管怎麽說,沈銀冰此時無比確定的確定,自己愛上了高飛,無法自拔:沒有他的世界,生不如死。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死吧。

沈銀冰的嘴角,忽然慢慢浮上一絲殘酷的笑意。

就在這時,好像察覺出什麽的高飛,抬起了頭,然後就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卻無言。

“高飛,我相信你,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徹底的忘記沈銀冰,忘記所有對你好的女人,隻想著我一個人。”

被高飛那深沉的心聲所打動,王晨笑著說出了這句話,卻沒有聽到回答,隨即抬頭--就看到了車內的沈銀冰,正和她丈夫四目相對。

滴滴!

紅燈變綠,一整天都沒有休息的司機,不耐煩的按了下車喇叭,催促前麵的車子趕緊走人,別耽誤他掙大錢。

燈光下,等候紅燈變綠的車子,長龍般的向前滑行,很快就駛過路口,消失在了對麵的公路上。

高飛這才收回了目光,意識到剛才王晨好像和他說話來著,就問:“剛才,剛才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

王晨笑了笑,站起身雙手抱著膀子:“哦,對了,我忽然想起單位上還有件事等著我處理,我先去了--高飛,你自己先找家酒店住下,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不等高飛說什麽,王晨就急急的走到了路邊:一輛空著的出租車恰好駛來。

王晨拉開車門,頭也沒回的關上,接著從包裏拿出一疊鈔票,甩給了司機,冷冷的吩咐道:“隨便開,隻要不出市區就行,一直熬到車子沒油了就行。”

“好咧,就按照您的吩咐!”

的哥雙眼頓時冒光,飛快的啟動了車子時心想:王三路那個王八蛋,中午時和我說他拉了一個漂亮姑娘,大把的鈔票砸過來,不管去哪兒都成,隻要耗盡油箱的汽油。捏捏的,老子還以為他是吹牛比呢,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呀?哈,沒想到還真讓哥們趕上了!

暫且不提羨慕王三路的司機,單說高飛。

高飛就算是再傻,也知道王晨為什麽忽然上車閃人了。

現在都晚上十點了,單位還有什麽事需要她去處理?

她走,是因為看到他與沈銀冰車上車下的四目相對脈脈含情罷了。

在王晨上車時,高飛很想拉住她的手,解釋什麽。

隻是手剛抬起就落了下來。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和王晨解釋,唯有低低的歎了口氣,雙手抄在口袋中,左右看了看走向了路對麵。

公路對麵路口的那邊不遠處,有個酒吧。

心情鬱悶時,喝個小酒可是太多男人的選擇了。

酒吧的名字涉嫌抄襲,叫星光大道。

走進星光大道酒吧時,高飛回頭看了一眼,隨即閃身走進了酒吧。

他在過路口時,有種明顯的感覺:背後有人在盯著他。

那目光就像盯住獵物的毒蛇,寒森森的很瘮人。

就像躺在豬圈裏的主,在屠夫沒事來串門時也會感到不安那樣,高飛這種在刀尖上打滾的男人,對於來自背後的危險,也格外的敏敢。

不過高飛現在不在乎這些,王晨的離開,和沈銀冰的忽然出現,讓他煩透了。

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大醉一場,假如誰敢來招惹他--掃瑞,男的打斷腿,女的直接拱倒,不管醜俊,年齡大小。

高飛走進酒吧沒多久,一輛紅色奧迪緩緩的停在了酒吧門口。

車門打開,一條被斯襪包裹著的長長的腿,踩著細高跟黑色皮涼鞋,從上麵款款的落了下來。

這是個身穿黑色蝙蝠衫,短裙黑斯襪的女郎,長長的發絲好像波浪般的起伏,左耳下**遊著一個大大的耳環,精致的小嘴紅豔豔,大黑天的還戴著個茶色眼鏡。

女郎年齡最多也是三十左右,左手挎著愛馬仕的小包,走路時兩隻高跟鞋幾乎走在一條線上,不大但卻很翹的臀,隨著步伐左右搖擺,晃出讓人眼花的風情。

都市女郎,姓趙名嫻靜。

趙嫻靜有個父親叫趙友賓,有個一奶同胞的兄弟叫趙率。

在此之前,她一直在美國某名校攻讀生化博士學位,並小有成就。

如果不是趙率慘遭別人毒手,相信趙嫻靜在數十年後,也許能站在諾貝爾獲獎者的領獎台上。

趙率的慘死,打破了趙嫻靜的夢想,也是她止住了趙友賓企圖利用職權,來報複那個強大的豪門。

報仇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殺人者償命,對於找家這種不缺金錢的家庭來說,這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式。

不過,報仇的手段卻有很多種,比方趙嫻靜能利用自己的所學,讓一個人在悄無聲息中一命嗚呼。

生化學博士,如果不懂得所學是當今世界上最殘酷、也是最直接的殺人手段,那麽就像一隻狗不知道屎其實是香的那樣。

趙嫻靜回國瞻仰了親兄弟的遺容後,就始終在‘解讀’高飛的資料。

趙家雖然無法和高家那樣的名門大族相比,可要是想了解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外麵的高家子弟,還是相當輕鬆的。

現在如果有人向趙嫻靜問出高飛的問題(隻要是公開的,甚至是半公開的),她都能一口回答上來。

最了解你的那個人,其實是你的敵人。

這句話對於趙嫻靜和高飛來說,可能是再也恰當不過了。

趙嫻靜製訂了至少四套讓高飛玩完的計劃,不過她卻沒有對父親說。

趙友賓如果知道的話,絕不會允許她擅自報仇的,哪怕他知道女兒和兒子的關係,可能是天底下感情最要好的一對姐弟了。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趙率小時候起,趙友賓夫妻就一直忙著工作,是比他大七歲的姐姐照顧的。

長姐如母。

趙率死了,趙嫻靜必須得站出來給他報仇。

也必須是她。

因為不管最終結果,都不會連累到趙友賓。

她可以死在為趙率報仇這件事中,趙友賓卻不能--父親,是整個趙家的支柱,事業又是在上升期,一旦出事,整個趙家都會完蛋的。

高級知識分子,總是有著一般人無法想象的智慧。

比方趙友賓要想查找高飛,得找關係啥的,可趙嫻靜要想找高飛,那就容易多了,隻需入侵某家機場、或者某條來冀南的高速公路收費網站,就能獲得某個人的出行信息,然後利用高科技來追蹤他。

說起來很麻煩,也有些複雜,但對趙嫻靜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所以她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高飛,開始追蹤,直至來到星光大道酒吧。

美女就是美女,尤其是趙嫻靜這樣身材相貌俱佳的美女,隻要一出現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肯定是所有人都注意的。

高飛沒有看到她,他在喝酒,在酒吧的角落中。

幾分鍾的時間,高飛就喝了兩杯人頭馬。

也許看出這家夥精神不咋樣,所以那些在沒事來酒吧找刺激的女孩子們,都沒有向他跟前湊,這讓他更有了種煩躁的孤獨感。

“先生,請問我可以坐在這兒嗎?”

就在高飛拿起酒瓶子倒酒時,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女人聲音,在對麵響起。

高飛抬頭,就看到了趙嫻靜。

“先生,我能不能坐在這兒呢?”

高飛抬頭,眼睛就是一亮。

一個女人走到了卡座前。

這個女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左右,一件大v領的黑色連衣裙裹在她的身上,露出小半個肩膀和鎖骨,皮膚雪白,腳下蹬著一雙黑色墜花高跟涼鞋,個頭不高卻給人一種亭亭玉立的感覺。

\";我最近好像沒有做什麽善事吧,那該死的老天爺怎麽會滿足我的願望呢,難道是我人品忽然大爆發了?\";

看著這個站在那兒好像一朵墨蓮花似的小女人,高飛感覺腦袋有些暈,臉上更是本能的露出了滿意的,滿足的笑容。

看到高飛眼睛發光,總在自己臉上身上的轉啊轉的,女人微微噘起嘴巴,做出一個嗔怪的樣子,把手中的小包放在案幾上,雙手拎著裙裾,款款的坐在了他對麵,再次問道:“先生,我坐在這兒,你沒意見吧?”

高飛猛地甩了下頭,把和紅姐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從腦海中甩了出去,笑道:“嗬嗬,當然可以,有你這樣漂亮的女士和我坐在一起,讓我感到不勝榮幸啊!”

在說出這句話時,高飛心中猛地一疼,端起剛滿上酒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

相同的場合(都是酒吧),相同的搭訕話,但人卻不同。

去年在酒吧內和他搭訕的小女人,現在已經長眠在了嶺南的雨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