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7章 該做的,他都做了!

教官倆人假扮一對賣根雕的夫妻,本來在商議要不要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向少爺匯報,看到來了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人後,就立馬熱情的招呼他們。

“這個多少錢?”

身材高挑的女人,拿起一個根雕,嘴裏詢問著價格,卻把一張請柬遞了過去。

本能的,教官伸手接住了那張請柬,隨即一楞,問道:“這是什麽?”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情侶中的那個男人說完,與同伴一起扭過頭,看向了別處。

看來,他們不想看到請柬上到底寫了什麽。

教官對這對情侶的反應有些搞不懂,但也沒多想,慢慢打開了請柬。

“恭請軍師何先生,於本年農曆八月十六,駕臨冀南稻花香大酒店,參加沈銀冰、高雅喜結秦晉之好之典禮!”

教官看到請柬上這段話後,雙眼瞳孔悠忽猛縮,腰身一彎,右手向盛放著根雕的籃子伸去。

這是一張恭請別人參加婚禮的請柬,格式有些不倫不類,甚至都有些狗屁不通,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喜結良緣的是沈銀冰,與高雅,最重要的是,請柬上寫有少爺的姓氏。

殺破狼三大組織中破軍的老大是誰,這絕對是破軍組織中最大的秘密,別說外人了,就連與教官假扮夫妻的男人,也不知道。

教官卻知道,因為她本身就算是破軍中的中高層領導人。

所以呢,她在看到請柬上出現少爺的真實姓氏後,才會大吃一驚:沈銀冰,怎麽知道少爺真實姓氏的?

另外,最讓她感到恐慌的是,沈銀冰既然派人把請柬直接送到了她手上,這就表明人家早就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這還說明,他們剛才遠距離監控那邊時,人家就在旁邊監視著她們,他們卻不知道。

完全是本能的,教官彎腰伸手向盛放著根雕的籃子裏伸去那裏麵,藏著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隻是她的右手剛伸進籃子裏,一隻腳卻忽地踩在了她手腕上,一個涼颼颼的東西,抵在了她額頭。

那是一把槍,踩住她手腕的正是給她請柬的女人。

至於教官的同伴,就是那個身材消瘦的男人,也被另外一個人拿槍點住了腦門,不敢再動一下。

“你、你們是誰?”

教官呆愣片刻,語氣有些發澀的問道。

她既然身為教官,就算在專門教授駕駛各種交通工具的‘文職教官’,但自身本事也不弱的,隻是沒想到在身材高挑的女人麵前,卻沒太大的還手之力。

“我們是沈總的人,別誤會,我們過來找你,就是專門送請柬的,還請你能把請柬交給少爺,請他務必光臨我們沈總,與高雅高先生的婚禮,多謝了。”

郝連偃月說著,慢慢鬆開了腳,收起槍對李國訓使了個眼色,轉身向東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花木後麵。

倆人走的看不見了後,男人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問道:“她、她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曾經的九局局長,郝連偃月。”

教官開始恢複了該有的冷靜,深吸一口氣看著男人那雙不住哆嗦的腿子,冷冷的說:“王老三,怪不得你始終讓人看不起,這點小風險就被嚇得快要屁滾尿流了,你還是回去,讓鄭濤再換個人來吧。”

“教官,我嗬嗬,好的。”

王老三男人的尊嚴,被教官給刺激到了,臉色一變接著就卑微的笑了笑,心想:你倒是很厲害,剛才在被人拿槍點住腦袋時,不也嚇得臉色發白?草,還有臉說我。

王老三這次被組織上派來與教官合作,假扮成一夫妻,不是說他本人有啥本事,主要還是沾了他形象的光:不起眼的鄉下人樣子,總是會被人忽視的。

心裏罵了一句,王老三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過程中,他眼角掃向教官手中的請柬,想看看上麵寫了些什麽,最主要的是想看看少爺姓什麽,叫什麽。

身為破軍組織中的低等會員,他對軍師老大到底是誰,心裏很感興趣。

“不該你看的就不要看,真要是看到了,對你反而是個禍事。”

教官好像知道王老三眼角餘光在看什麽,拿著請柬的右手一揮,裝進口袋中,四周看了眼向北走去。

“切,當我稀罕看嗎?”

看著教官的背影,王老三不屑的撇了撇嘴。

在他心裏,胖女人既然是教官,那自然得像電視上所演的那樣,武力值相當恐怖才對,不一定能打過那個讓少爺頭疼的高飛,可最起碼對付那個叫什麽偃月的女人,應該沒問題吧?

可實際上教官在人家麵前沒啥還手之力,看來破軍的整體實力也很稀鬆,早晚會被滅掉,看來以後得找機會退出組織才行,免得啥好處也撈不到,結果隻跟著遭殃王老三心裏嘟囔著,開始考慮該怎麽退出組織了。

王老三很想看到少爺姓什麽,叫什麽,實際上郝連偃月和李國訓倆人,也同樣想知道這些。

請柬是他們倆人送來的,沈銀冰交給他們倆人時,也曾經明確囑咐這張請柬是交給破軍老大的,更在郝連偃月結過請柬後,看似無意的淡淡說,她不希望別人看到請柬裏的內容。

沈銀冰這句話,讓郝連偃月在本路上偷看請柬的念頭熄滅了,同時也明白為什麽去送一張請柬,還要她與李國訓一起去了:這是讓他們兩個人相互監督。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嶺南回來後,郝連偃月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錯覺,覺得沈銀冰在看她時的眼神裏,好像帶有很不友好的深意,仿佛仿佛已經看穿了她是個臥底那樣,但卻仍然讓她負責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把她當絕對心腹來看。

到底是錯覺,還是沈銀冰真的發現了什麽?

郝連偃月無法確定,隻是多次在心中一一‘盤點’她過去的表現,想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綻。

沒有破綻。

郝連偃月自信,到目前為止,她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破綻。

至於為什麽會覺得沈銀冰看她時的眼光大有深意,或許就是一個錯覺罷了,畢竟做臥底的,一般都很心虛的。

也正是有了這種錯覺,郝連偃月行事才更加小心。

就拿這次來說吧,就算沒有李國訓跟著,她也不會偷看的:誰知道,沈銀冰會不會派人,在暗中跟著她?

這種感覺很不好,可郝連偃月除了更加小心之外,也沒什麽辦法了。

倆人來到車前,李國訓搶先為郝連偃月打開了車門,很紳士的抬手請她上車。

“謝了。”

郝連偃月輕笑一聲,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覺得很耀眼。

這個季節正午的太陽,總是明晃晃的很耀眼,搞得白天氣溫很高,空氣潮濕度格外大,就算車子裏開著空調,也能讓人感覺渾身粘乎乎的一點也不舒服,直到車子駛上盤山公路後,解紅顏才感覺好了些。

群山中特有的清新,著實稀釋了秋老虎的**、威,解紅顏落下了車窗。

清涼的風,立即呼嘯著灌了進來,帶著讓人忍不住深吸一口,再閉上眼愜意申銀一聲的幸福。

當然了,解紅顏是不敢閉眼的,畢竟車子正在盤山公路上行駛,真要是閉眼的話估計,以後就別想再睜開了。

“沈銀冰要跟高雅結婚了,嗬嗬,這是故意來刺激高飛的吧。唉,這個女人,明明對高飛有著不一般的感情,卻偏偏整出這些來,真是不可理喻。”

解紅顏拿起放在座椅設計上的請柬,正要打開再看一遍裏麵的內容時,手機響了。

是張雯雯打來的電話。

解紅顏連忙把車子靠邊停住,接通了電話,柔聲說:“雯雯,你沒、沒在防空洞?”

防空洞那邊沒有手機信號,張雯雯能給她打電話過來,就說明已經不在那邊了。

在問出這句話時,解紅顏語氣雖然很淡定的樣子,可心裏卻不像表麵那樣平靜:她那親親寶貝女兒啊,好像剛盛開的小黃花那樣可愛,就被人給采了采花的那個人,恰恰是她解紅顏的男人,這事咋說?

“沒,我已經來到機場了。”

張雯雯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平靜:“攝製組那邊來電話催了,我今天下午必須得趕回香港,你又不在方家村,上午打你電話也關機,所以我就先到機場了。”

解紅顏昨晚出來後,手機就關機,放在車裏了。

她在回來的路上,才開了機、

“嗯,工作要緊,你先回去吧。我正在外麵辦點事,就不去機場送你了,你自己要小心。”

解紅顏聽到女兒要離開冀南後,心裏鬆了口氣。

“知道,有黑子和小宋姐陪著我呢,我沒事的。”

張雯雯在那邊回答。

“嗯。”

解紅顏又嗯了聲,卻沒有說什麽,也沒扣掉電話。

張雯雯在那邊也沒說話,手機中傳來有飛機起飛時的轟鳴聲。

解紅顏本能的抬頭,向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就在張雯雯張嘴說要扣掉電話時,她搶先說話了,聲音很低,還帶著一絲緊張:“雯雯,昨晚,昨晚你是在防空洞內住下的?”

解紅顏緊張,是希望女兒能告訴她:沒有啊,我倒是很想在防空洞內住下,可高飛不讓。

但讓她失望的是,張雯雯在那邊低低的嗯了一聲。

解紅顏的嘴角,猛地抽了下閉上眼,腦袋頹喪的靠在了座椅上,卻又接著睜開眼,不甘心的問道:“他、他對你做什麽了沒有?”

“該做的,他都做了。”

聽女兒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後,解紅顏很想哭,也想罵人。

張雯雯又說:“媽,這事你也別太放心裏去,反正就這樣了,再說他也不會承認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就這樣吧,到了那邊我會給你打電話報平安。”

“雯雯……”

解紅顏還想再說點什麽,手機中卻傳來嘀的一聲響。

張雯雯扣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