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你是我的英雄!

高飛的拒絕,在白瓷的意料之中,畢竟高先生不是個傻瓜,肯定知道答應她之後的大麻煩。

實際上,白瓷在忽然提出這個要求時,絕對是一時衝動,或者幹脆說是心底最深處的呐喊:她被外麵的世界喚醒了,她還年輕,她有著白瓷般的肌膚,她有著讓男人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魅力,既然是苗家先禍害的她,那她憑什麽要為苗家苦苦撐著‘門’戶?

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不求嫁給他,隻求能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反正這也是安歸教早就答應過她的,再說這個男人又是高家的嫡係子孫,相信那些人也希望她能抓主這個男人。

當然了,安歸教的人並沒有讓白瓷說出她的故事,她也知道說出這些的後果,很可能會讓夫家、娘家兩家都受到傷害。

但這有什麽呢?

每一個人來到人世間,都有他(她)自己選擇怎樣生活的權力,白瓷已經為苗家、白家付出了那麽多,甚至連死都已經變成奢侈,那她還有什麽理由不為自己活一次?

該做的,白瓷都做了。

身為一個頂級美‘女’,被人在皮股上刺上那麽邪惡的兩扇大‘門’很好玩嗎?

每天晚上隻有睡在棺材中,享受‘陰’森死氣很舒服嗎?

既然沒有堅守住最重要的東西,那為什麽不豁出去,大不了也就是個死,還能怎麽樣?

反正人死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固定命運,白瓷隻是一個漂亮‘女’人而已,她管不了太多,或者說她已經管了太多。已經累了,要放手了,哪怕被高飛當作一個玩物,隻要在死前能過幾天正常人的生活。她也心滿意足了。

高飛的拒絕。沒有出乎白瓷的意料,她強笑著時。心裏開始發誓,等這個男人走了後,她會馬上召集十幾個男人——做一個荒‘**’無度的‘女’人,直至她的生命結束。

她連家人的生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

可是,就在她想狂笑時,高飛卻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既然你需要有人經常陪你看風景,那我來陪你好了。”

“高飛。”

白瓷直覺的全身細胞騰地申銀起來,血液決堤般的湧上皮膚表麵,為白瓷般的肌膚上抹上了一層嫣紅,‘豔’麗而不可方物。

看著這個外表妖嬈無比。實則無比苦命的‘女’人,高飛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他根本沒有打算招惹這個‘女’人,哪怕她是讓劉小龍等人‘豔’羨的白瓷夫人,在穆天涯死後。他早就已經把她當做了敵人。

高飛這次來皇朝會所,除了要拿‘六味地黃丸’之外,還想和白瓷要點東西……隻是他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子。

傻瓜也能看出,高飛一旦接受白瓷,就等於接受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白瓷背後的安歸教不可怕,在穆天涯死後,高飛就把安歸教當做了敵人,如果他能打得過安歸王,絕不會讓那個‘女’人活著離開。

高飛怕的是,白瓷這個三代烈士遺孀的身份。

她這個身份,可是被華夏各大家族所公認了的,隻是誰也沒想到,這‘烈士’這頂光環下,還隱藏著那麽多的卑鄙。

如果這些卑鄙曝光,苗家死去的人身敗名裂倒是在其次,最關鍵的是人們心中的信仰,也會崩塌——各大家族的麵子,才是最重要的,誰也不願意承認看錯了人。

該怎麽麵對那些家族,才是高飛最為頭疼的。

答應白瓷,也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可看到白瓷‘激’動的渾身都發抖後,高飛歎口氣後心中罵道:滾特麽的錯誤不錯誤的,如果讓這麽漂亮的‘女’人繼續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才是最大的錯誤!

高飛捧起白瓷的臉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要你,從此之後睡最好的窗,穿最漂亮的衣服,臉上帶著最甜的笑在陽光下奔跑。我要你,忘記你是苗家的媳‘婦’,忘記你是白家的‘女’兒,忘記你是安歸教的傀儡,隻需做個單純的‘女’人。至於別的,一切都有我。”

“一切,一切都有你——從此之後,我要睡最好的窗,穿最漂亮二點衣服,甜甜的笑著在陽光下奔跑,我要做個單純的‘女’人。”

淚水不要錢般的從白瓷般的臉頰上滑落,砸在輕紗衣服上,瞬間消失不見時,白瓷已經撲在了高飛懷中,踮起腳尖狠狠的‘吻’了上去。

——

一雙眼睛,很勾人的‘女’人眼睛裏,帶著無邊的蕭殺,盯著白瓷狂‘吻’高飛的畫麵。

兩個男人站在這個‘女’人的身後,動也不動,等她關掉顯示器後,才低聲問道:“要不要……”

‘女’人擺手,淡淡的說:“她既然願意過正常人的日子,那麽就給她。他既然願意自找麻煩,那麽就給他——不過等會兒等他走了後,去給白瓷留點教訓。”

兩個男人齊聲說是,其中一個又問:“要不要向我們的王匯報這些?”

‘女’人微微冷笑:“暫時不用,我們的王當前還不能為這樣的小事‘操’心,她需要找到所有的《安歸經》。沒有全套《安歸經》的王,會有心思關注這些嗎?”

“把那盤錄像帶收好,這可是白瓷為我們做出的最大貢獻了。”

‘女’人說完這句話,轉身向‘門’口走去。

長筒馬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哢哢聲,就像鼓點那樣,敲擊著兩個男人的心。

——

高飛再次坐下來時,已經是在白瓷的總經理辦公室內了。

高飛指著那些散發著古董光澤的紅木家具說:“等我下次來時……”

不等高飛說完,剛洗了個澡,隻裹著一方浴巾,頭發濕漉漉垂在白瓷般的肩膀上的白瓷,就輕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等你下次來時,這兒會充滿現代化氣息,會響起歡快的輕音樂。我會用最甜的笑容來接待你,我的英雄。”

“你是我的英雄。”

白瓷坐在了高飛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渾身散發著薄荷的清香,眼神‘迷’離:“你是我的英雄。我是你疲勞時的歸宿。”

禁漁(諧音)好幾年的‘女’人一旦醒來。所爆發出的熱情,足可以抵得上一座火山——最起碼高飛就有這種感覺。覺得有座火山坐在自己‘腿’上,心跳立即加速了。

歎了口氣,把白瓷伸進自己衣服內的手捉住,高飛說道:“我還有事要做。等下次再見麵時,陪你。”

白瓷溫順的好像一隻小貓,更像一條蛇,微微點頭後就從高飛身上滑了下來:“我知道你要和我要什麽,稍等。”

說實話,渾身上下隻裹著一條浴巾的白瓷,翹起二郎‘腿’打電話的樣子。很特麽的不要臉,不過她既然喜歡這樣,高飛也不好埋怨她。

當一個‘女’人重新活過來後,嚐過死亡滋味的她。會比別人更珍惜活著的機會,再也沒必要顧忌所謂的世俗眼光,肆無忌憚的做她自己。

白瓷在電話內隻說了兩個字:“進來。”

幾分鍾後,‘門’開了。

手裏捧著一個銀盤的蕭蕭出現在了‘門’口。

銀盤被一方紅‘色’綢布覆蓋著,下麵是個長方形的東西。

蕭蕭打開‘門’後,愣在了當場,接連用力眨巴眼睛,懷疑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天呐,夫人怎麽穿成這樣的坐在高飛身邊,我是不是在做夢?

白瓷並沒有理睬蕭蕭的感受,隻是向她勾了勾手指,就從案幾上拿起一盒煙,動作嫻熟的叼在嘴上一顆,正要點燃時,卻發現高飛正用不滿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誰要是讓高飛戒煙,他可能會‘抽’那人一耳光。

可他要是看到‘女’人吸煙,尤其是白瓷這樣年輕貌美的‘女’人吸煙,就會不滿:好‘女’人一輩子隻能吸一種煙——他不希望在和‘女’人親‘吻’時,嗅到煙草味。

煙草味和汗臭味,在這個年代,已經成為身體強壯男人的特殊氣息。

貌美如‘花’的‘女’人一張嘴,滿嘴的煙草味,算什麽玩意?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吸煙了。”

白瓷趕緊拿下煙卷,垂下頭的低聲道歉,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這‘女’人也太聰明了,僅僅用了一顆煙,就能讓蕭蕭看出我在皇朝會所的地位了,麽的,哥們討厭這種聰明‘女’人,為什麽不早點被我發現!

掃了白瓷一眼後,高飛站起來走向了蕭蕭。

直到他走到蕭蕭麵前後,後者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彎腰行禮:“高先生。”

高飛雙手接過她舉過頭頂的銀盤,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去吧。”

“是。”

蕭蕭點了點頭,彎著腰退出了房間。

她很清楚:從這一刻起,高飛就成了她新的大老板。

看著手中的托盤,高飛眼前慢慢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樣子。

那是穆天涯。

穆天涯好像站在烈火中,臉上帶著他熟悉的笑容,隻是她沒有走過來,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他,笑。

轉身,高飛托著銀盤走到了辦公桌前,放在了上麵,慢慢掀起了紅‘色’綢布,就像新郎掀起新娘的紅蓋頭。

銀盤內當然沒有新娘,隻有一個不大的骨灰盒。

白瓷放在了翹起的二郎‘腿’,低聲說:“有人告訴我說,你會來拿走她的骨灰——”

高飛低聲打斷了白瓷的話:“我想聽一曲《天涯》,愛樂團唱的那一首。”

“我馬上給你找,用手機。”

白瓷連忙拿過手機,幾分鍾後,委婉悲涼的《天涯》響起:“風到這裏就停,雨到這裏無聲,它也在笑我多情,影子陪在身旁……從來風‘花’雪月無常,我卻不能笑著遺忘……”

一首天涯,翻來覆去的唱了三遍後,高飛才疲倦的擺了擺手。

樂聲,嘎然而止。

高飛莫著那個骨灰盒,擦掉滴落在上麵的淚水,問道:“你能替我給她找個好一點的歸宿嗎?”

白瓷很幹脆的回答:“當然可以。”

高飛又說:“我想聽聽她的故事。”

白瓷回答:“隻要你要求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