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驕傲的戰地玫瑰!
在聽到丘荷露這個名字時,高飛忽然想到這個人是幹啥的了。
丘荷露,是香港火雞衛視的記者,出生在華夏東方明珠,畢業於大陸一流學府,今年四十多歲,003年美伊戰爭爆發時,她成為首位進入巴格達的華人女記者,也是全球唯一三進阿富汗采訪的華人女記者,被譽為‘戰地玫瑰’。
一個女記者,能夠有膽子跑去戰場上做現場報道,這份膽量的確值得被人尊敬。
不過這位出生在大陸,又在大陸一流高等學府接受高等教育的佼佼者,卻很為成為華夏人而自慚形穢——並孜孜不倦的希望提高自己的素質,努力的向發達國家的高素質學習,並依靠她的影響力,在博客等平台上曬出了一係列有關素質的言論。
在很早的博客中,丘荷露提到同行在美國采訪時踩在警方警戒線上,結果被警察驅趕的經曆。
她稱讚美國警察的行為,體現了他們‘執勤的專業’,被酒店趕出去是因為酒店是私人的領地,就要聽從這裏主人定下的規矩,不能拍就是不能。
某一年的六月,丘荷露在國內某報刊上發表文章《紐約式過馬路》。
文章中說,在紐約過馬路,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會被簡單地評論為‘華夏式過馬路’,但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行人闖紅燈一定是在確保沒有車輛,或不影響駕車者車速的時候才過馬路,而當行人綠燈亮時,車輛一定是會讓走斑馬線的行人優先。
她這番華夏式和紐約市過馬路的對比,引起了網民幾乎一麵倒的質疑和吐槽,網絡上紛紛出現在了一些‘高素質’造句:
造句一:在巴黎看人**,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會被簡單評論為‘華夏式包二乃’,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對愛是全身心的投入。而且都是在不影響各自家庭和睦的情況下。
造句二:在英國看到出租車亂搶道,亂按喇叭,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會被簡單評論為‘華夏式出租車’。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是嚴謹認真高效的駕駛員,在不撞到行人和被開發單的情況下,增加了都市效率。
當然了,這女人後來名聲大噪,源自她那篇《內地幼童香港街頭小便》的視頻微薄。
微博中說:這條視頻隻是事件後半部分。孩子當街便溺,有路人拍照,遭孩子父親搶走相機和記憶卡,孩子母親打了路人一耳光。片中白衣青年看不過眼報警,並且阻止夫妻離開。雙方爭執,青年遭人用嬰兒車推撞。警察到場調查後,父親無條件釋放,母親涉嫌襲擊被捕,準保釋。五月中需到警局報到。”
很快,丘荷露的這篇微薄在大陸引起了強烈反響,招致一片謾罵聲,網友幾乎一邊倒的指責她隱瞞事實,忽略了父母主動帶小孩去廁所排隊、並且在小孩小便時母親專門用紙尿布接住的細節,但是對於港人拉扯斥喝、且拍了小女孩私處的畫麵並未提及。
更有網友指出丘荷露沒有考慮保護未成年人,轉發清晰圖片。不顧視頻中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孩子,誤導輿論,缺乏基本的愛心,紛紛要求她出麵道歉。
更有甚者,有人提議在大陸廁所門口掛個牌子,上麵寫上‘狗和丘荷露不得入內’的字樣……
對此。高先生很震撼,同時也很羞愧:這就是華夏高登學府培養出來的佼佼者,崇洋媚外外加可勁兒的糟蹋國人,還特麽的不如老子這個初中生素質高。
本來在男人出麵護住小女孩後,高飛不想出麵的。可看到這個女人跳出來,站在道德的高台上那樣逼迫一個孩子後,他就覺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人用刀子狠狠割了一刀,好疼——
遭到男人罵,卻又不敢撒潑的丘荷露,惱羞成怒下轉身看向了高飛,就像一條亂咬人的狗那樣,把矛頭對準了他:“先生,這是一個講究證據的法治社會,請你出示有力的證據,證明這個孩子的錢是揀來的,千萬不要因為可憐她年紀幼小,就心生不忍替她遮掩,這對她的成長來說是沒好處的。我們老祖宗曾經說過,小了偷針,大了就有可能去偷金。所以,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請你不要替她作偽證,這是在害她。”
如果不是不想搶了男人的風頭,高飛真想在這張嘴唇上下翻飛的臉上來一記耳光:這麽好的嘴上功夫不去給取悅男人,卻在這兒向外噴糞,真是一種資源浪費。
耐心聽丘荷露說完後,高飛才很有素質的笑著說:“丘記者,事情是這樣。”
隨著高飛的娓娓道來,圍觀者明白了怎麽回事。
原來,高飛在大廳內閑逛時,無意中發現小女孩總是盯著別的孩子手裏的熊寶寶發呆,很羨慕的樣子,就知道她也很想擁有那樣一個熊寶寶,看這孩子可憐,就想送她一個,卻不知道哪兒又賣的,就準備給她一百塊錢,讓她自己去買。
不過為了不傷害孩子的自尊心,高飛沒有把錢送給孩子,而是裝做不小心的樣子,把錢丟在了她麵前。
“當時,她在撿到錢後,曾經高舉著問這是誰的錢,我當然不會承認,別人也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她接連問了幾個人,都沒人理睬她後,這才去那邊玩具店買了玩具。”
高飛說完,指向了田中秀雅:“我朋友可以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田中秀雅當然不會傻到說她不知道,用力點了點頭:“是的,請相信我朋友說的這些,他隻是想帶給女孩一個簡單的快樂,卻沒想到會惹出這宗麻煩。”
有了高飛倆人站出來作證後,圍觀者才恍然大悟。
丘荷露的臉,也略微紅了下:“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了小姑娘。”
替女孩子出頭的男人看了眼高飛,眼裏閃過一抹讚賞的神色。
高飛卻沒有發覺,隻是看著丘荷露淡淡的說:“錯怪別人不是你的錯,但在搞不清什麽情況就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教訓他人,誤導旁人的行為。卻是可恥的——丘女士,請你以後收起你‘道德先鋒’的嘴臉,不要再被數億網民指著鼻子罵你為了出名,連臉也不要。”
“你!”
丘荷露臉漲的通紅。卻不知道說什麽,隻好恨恨的一咬牙,轉身灰溜溜的鑽進了人群。
高飛走到被抽了一耳光的年輕人麵前,拍了拍他臉頰,輕蔑的笑容:“兄弟,回家問問你老母,問問她上三代是不是來自大陸。如果不是的話,當我沒說。”
高飛的話音未落,周圍很多圍觀大陸乘客,紛紛嚷了起來:“太過分了。自以為是的港人,憑什麽看不起我們大陸人?”
“要不是我們支持,上世紀九七年那會兒,他們就該拖著棍子四處要飯了,哪兒還有機會在這兒欺負人!”
“麻了隔壁的。有這樣一群惡心的人,老子以後再也不來香港了!”
看到好像犯了眾怒後,那個商店服務生眼裏露出恐懼的神色,趕緊躲在了保安後麵。
眼看數十個大陸乘客摩拳擦掌的要圍上來,張經理也有些晃,連忙擺手高喊,說這一切都是誤會。請大家安靜,他一定會按照相關規定嚴懲服務生,給祖國大陸人民一個交代。
好不容易才安撫下激動的大陸遊客,張經理自然不敢再追究男人打人一事,給年輕人和胖女人使了個人色,帶著保安急匆匆的離開了。
恰好此時。大廳內的廣播聲響起,說天氣有所好感,請各位旅客準備登機。
眾旅客這才被轉移了注意力,紛紛走向了登機口那邊。
高飛站出來後,替小女孩出頭的男人走到他麵前。伸出手:“我替那個孩子謝謝你。”
高飛和他伸手握住,覺得男人的手很有力,下意識的晃了晃說:“我也替那個孩子謝謝你。”
男人外套敞開著,高飛看到他脖子裏係著一根紅繩,下麵吊著一塊玉佩,上麵刻著的不是菩薩或者生肖(大部分男人戴玉佩,基本都是遵照‘男戴觀音女戴佛’的風俗習慣,或者自己的生肖),好像是個獸頭,看起來很是猙獰,也不知道是什麽神獸。
“希望能後會有期。”
男人率先鬆手,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倆人都沒有問對方姓名,就這樣率性握手,瀟灑分離。
“我們也走吧。”
田中秀雅在旁邊低聲說。
“嗯,我們走。”
高飛四下看了一圈,問道:“咦,剛才那個孩子呢?”
“去登機口那邊了,喏,就在那邊排隊呢,原來是和我們一趟航班。”
田中秀雅指著夾雜在隊伍中間的女孩子,笑著說:“剛才聽她說是乘客時,我還以為她是撒謊呢,沒想到還真是呢,看來是乘坐的經濟艙。”
“你覺得我們華夏人很喜歡撒謊嗎?”
高飛不快的皺眉,走向了登機口。
“我、我就是這樣一說,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啊。”
田中秀雅一呆,跟了上去。
機場幫女孩子這件事,高飛壓根沒放在心裏,飛機順利起飛後不久,他就忘記了。
不過經過這件事後,他的睡意全無,再加上田中秀雅總是沒話找話,他也隻好端著一杯奶茶,聽她在那兒叨叨。
田中秀雅很聰明,她沒有直白的請高飛幫他哥哥,而是從她兄妹倆人的小時候開始談起:“我五歲那年吧,哥哥是十一歲,母親去世,爸爸為了讓我們過的更好,就在外麵沒日沒夜的工作,經常幾夜不回家,家裏全指望哥哥操勞,我又特別膽小,為了能讓我睡個好覺,哥哥就給我講故事,有時候,講著講著,他就累得先睡著了。”
“他真是一個稱職的哥哥。”
高飛表麵一臉的動情,卻總覺得有人在暗中不時的盯他一眼,那目光讓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