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王座,被稱為陽光之城的皇宮是基斯拉摩帝國的奇跡建築。
全部是由白色的珊瑚構建而成,清澈無比的淺海上,位於水麵百米以下的皇宮也能像陸地一樣享受著陽光照射,而且絲毫不用擔心太熱。
這是基斯拉摩帝國的偉大象征,自建成之日時,就成威霸四海的標誌。
然而此時,整座皇宮陰雲密布,海皇陛下在發雷霆,帝國上層人心惶惶,那消息靈通的已經拉幫結派以應付接下來的巨大變化。
在此情形之下,整個基斯拉摩帝國上層都人人自危,一下隕落七位半神,統禦四海的帝國也才那麽十三位,然而現在一下就沒了大半。
這樣的消息是不可能瞞得住的,從來試過像現在這樣,半神說沒就沒的,還是在那完全不起眼的地方。
陽光之城布滿了陰霾,似乎連陽光都不再眷顧這座城市,原本居住在這座城市的人那種倨傲忽然就消失了。
帝國龐大的彊域,隻有這麽一座皇城,能住在這就能俯視無數人。
但在此時,他們忽然發現,帝國好像要倒了,這裏已經成了是非之地啊。
基斯拉摩帝國所滅的大小國家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哪一個國家被滅時,皇城不是被打成白灰的。
不巧的時,他們現在就是在這皇城裏麵,大部分的人覺得諾大個基斯拉摩帝國怎麽可能有因為少了幾個半神就要亡,但上層的人可不這麽認為。
他們知道的更多,看得也更遠,這個世界永遠沒有永恒不滅的國度,那怕是神靈,都可能會隕落。
基斯拉摩帝國雖然強大,但也不是沒有敵人,相反是越大越多內憂外患,在外有強大的海神覬覦,人魚、海妖,內有娜迦等許多被征服的種族。
這些種族是因為其強大被屈服,也會因虛弱而反抗,龐大的海域,還有許多強大的存在,以及令人忌憚的勢力。
隻不過都被帝國的強大實力壓住了而已,現在七位半神隕落,他們鎮壓的龐大彊域立即就形成了真空。
前景堪憂啊!
用珍珠鋪設的大殿內,海皇與及一眾帝國大臣正在努力修補真空,但能做的無非是派遣軍團出巡,然而半神又豈是凡人的軍團可以代替的。
頂尖強者是定海神針,一旦沒了,就肯定要出大亂子。
"報!陛下,人魚帝國的海鯊軍團侵入沙加海域,沙加全麵陷落。"
"什麽?"海皇聲音在大殿傳開,"怎麽會,沙加是前線,那裏屯積重兵,足有百萬,怎麽可能會一下就陷落了?"
"是海洋之歌親自出手了,赫伯特大人不在,我們無法抵擋對方。"傳令官神情黯然回答。
海皇一下沉默了下來,赫伯特已經叛變了,他還能說什麽。
忽然又是一名傳令官衝進來,"報陛下,海妖的賽露亞突然襲擊水晶平原,安蘇娜大人被三位半神突襲重傷失蹤,水晶平原情況危急,請求支援!"
惡耗一個接著一個,整個皇宮大殿已經變成了一鍋粥,夠資格在這裏的都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特拉維斯站出來道:"陛下,讓我去支援吧。"
海皇看了他一眼,猶豫了良久搖搖頭:"他們有三個,你去了也沒用。"
"但水晶平原不能丟失,那是我們最重要的資源重地。"特拉維斯急道。
"算了吧,這個時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們還是先收縮人手,不能再讓他們一個個把我們擊破。"海皇搖頭道。
什麽資源重地,對於他來說也隻是一個數字而已,如果是在平時,那自然是要戰到底,寸土不讓,可現在那些東西相對於身家性命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孰輕孰重自然一目了然,他很清楚,沒有半神鎮壓,凡人的軍隊的巨大劣勢,而現在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消息根本就沒法封鎖。
同一時間,兩大對手都立即有了反應,這既是試探,又是前奏,也也是陷井。
本來已經虛弱的他們,又同時要麵對兩頭惡虎,明顯是不可能打得過,要是把手上最後點力量分散出去被人吃掉,那就真全完了。
僅僅是三天的時間,基斯拉摩帝國就丟失了百萬公裏的領土,這個速度還在不斷加快,入侵者幾乎是用全速在海中馳聘,用最快的速度攻城掠地。
以半神帶隊,在同樣的強者不出情況下,什麽城市都不可能抵抗得了,更重要的是,那些八級、九級的巔峰強者的消息更加靈通。
發現情況不妙,知道上麵不可能派一支援後,立即就選擇了閃人,失去了這些核心人物的領導,能抵擋才有怪。
珍光寶氣的大殿上,人數比三天前少了許多,許多人告病在家,來上殿的人每天都在減少。
海皇的怒火也在一天天積攢,但他不敢對下麵的人發泄,他又不是傻的,這樣隻會讓人心散得更快。
這艘船沉了的話,他是絕對跑不掉的那個,其他人卻還可能混水摸魚,隻要識相點,換個人效忠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也隻有最核心的那些基斯拉摩王公貴族,這時候才會依舊保持著忠心,因為這麵旗倒了,他們同樣也逃不掉。
任何征服者都不會留著這些將來可能會舉旗的後患,這是海洋之中的慣常做法,但也隻剩下這些人了。
"報陛下,艾婕兒公主回來了."
此話一出,滿殿皆驚!
那日努爾維斯回來痛訴妹妹的罪行,說她勾結外人出賣了帝國,讓整個基斯拉摩帝國陷入空前的災難。
無論他說得是否是事實,艾婕兒搗鼓的那個水晶王國,的確是誘因,讓龐大的帝國送了兩波人頭,一下跌入深淵,無論怎麽看,她都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現在,她居然回來了。
回來幹什麽?回來贖罪?還是耀武揚威?
海皇目光一下凝結,眼神複雜,最後還是開了口:"讓她進來吧。"
艾婕兒看到座上的父皇時,立時便是一呆,才多久沒見,對方便似老了三十年都不止,這種蒼老不應該出現在一位皇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