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一些意外,魂燈幫我擊退了危險,然後就變成了這樣。"林風在兩人麵前如實說出來。

馮明月聽了神情大為緊張,又是難受,又是關心地拉著他胳膊上下打量:"那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林風搖搖頭,雖然過程凶險了點,但除了指甲折斷了幾根,倒是並沒有受什麽傷。

馮明月和劉光明全部檢查了一遍,這才鬆了口氣,但接著劉光明就接過他手中的魂燈,沉默不語,那盞燈是他母親的靈魂,代表著所有的精神寄托。

看著他默然無語的樣子,馮明月和其他人都不由得心頭發酸,便是林風也不再言語。

魂燈的光開始暗淡,就預示著進入了衰落期,就像是一個老人進入了風燭殘年,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不單單代表一個親人的靈魂消亡,同樣也意味著,他們失去了親人的保護,從此置入黑暗之中,就像張海生一家一樣。

你不知道危險什麽時候會降臨,隻有一盞燈的家庭,邪惡更加容易找上門,也就意味著剩下的這盞燈也將會麵臨同樣的拿去,燃燒自己保護家人。

可是魂燈的能力也有限,一旦遇上危險,在急劇消耗之後,接下來可能就是熄滅的命運。

沉默了一會,鍾天賜忍不住開口問:"阿盛,你拿的是什麽東西?"

林風把捆麵包的床單掀開,露出裏麵滿滿當當的麵包條來,"嘩!"在場之人忍不住張大嘴巴,麵包!好多麵包。

剛剛的沉痛立即被地上的麵包轉移掉,這些麵包,幾乎抵得上許多家庭的積蓄,便是林風家裏等同於一半的儲量,這多少算得上是一個安慰。

劉光明並沒有哀傷多久,很快就強自提起了精神,哪怕兒子不主動走出去涉險,誰又能保險危險不會找上來。

就像是昨天一樣,意外導致燈滅人亡的事情發生得太多太多了,縱觀他一輩子,大部分人都是無法善終。

如若不然,村子也不至於隻剩下這幾戶人,人越少,危險的幾率就越大。

"這些是我在一間屋子裏發現的。"林風緩緩地道。

雖然不是他們的收獲,但眾人臉上還是露出了豐收的喜悅,這是一種單純的感同身受。

林風來到之前挖的小池子旁,那裏已經積了小半池的水,他又來到黑河將那床單洗了又洗,忽然他的手閃電般插入河水之中。

一道直挺挺的冰冷屍體被他單手提了起來,那張死寂的鬼臉,正是一直以來威脅著眾人的河屍,此時驟然被襲擊,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樣子。

隨即對方就瞬間炸毛,一下就掙了開來,長長的指甲破了林風的衣服,幸虧他手鬆得快。

拿著被單跳出幾米外,看著沸騰的河水,哪隻河屍正冷冷地從水裏露出上半身,與他無聲地對峙著。

林風麵無表情地笑了笑,轉身迎向跑過來觀察情況的眾人,看著露出半邊身子的河屍,許如意腳下一軟,扒拉著身邊人死死抓住才沒有倒下。

這具濕漉漉,披頭散發,混身被泡到蒼白無比的河屍史無前例地鑽了大半個身子上來,死死盯著岸上的人們,又怎地不讓人心驚。

"怎麽回事,河屍好像發怒了?'鍾天佑皺著眉問林風。

"可能是我洗東西的動靜太大了吧,以後注意點,估計他會記仇很長一段時間。'林風回答。

眾人麵麵相覷,不用他提醒,所有人都留了一個心眼,眼見這樣子,哪裏還敢靠近河邊。

"明天就輪到我們休息了,到時記得提醒一下老高他們。"許如意的老爸道。

林風微微一愣,終於要休息了麽,明天就輪到村裏的另一組來幹活了。

將被單折成幾層,蓋在陶罐的口上,然後將小池子的水裝起來倒在上麵,用以二次過濾。

林風示範了一下,便又帶著人到附近撿取柴火,田邊有許多清理出來的枯木之類的可燃燒物。

用石頭一架,弄成一個簡易的灶台,便用火油管子生起火來,再把大陶罐架上去。

火越燒越旺,火光映射在生個人的臉上,那怕是有了昨天的篝火經曆,眾人依舊是露出了笑容來,火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單單隻有溫暖,還有光與安全。

林風將被單也蓋上去,慢慢地烘烤著,蒸騰起的水霧看起來頗為壯觀,十幾分鍾後,陶罐裏的水開始翻滾著咕嚕咕嚕地響。

人們沒有見過這種情況,都是睜大了眼睛去觀看,許如意跟另外兩個小的搶著往火裏塞木頭,不時站起來看著那翻滾的泡泡。

水開了足有半個小時,林風才停下來,拿過瓶子裝了一點,先是倒在手上看了看,經過了幾次過濾,看起來倒是跟平時喝的飲用水沒什麽區別。

用舌頭舔了舔,出乎意料的清甜,完全沒有異味。

他閉上眼睛把舔進去的水份含在嘴裏,立即啟用潛意識係統開始掃描成分,很快掃描結果就出來,所有吸收效果正常,沒有發現有害成份。

細菌成份也極低,那就是可以喝了,林風把瓶子一舉,"咕嚕咕嚕"就喝了一大口。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劉光明和馮明月更是緊張得一下掐住他,生怕會出什麽問題,這也太魯莽了。

"放心吧,水沒問題。"林風衝著眾人笑道。

不過迎著一道道懷疑的目光,他笑了笑,沒有說什麽,而是拿被單捆成一團,塞住陶罐口。

到鎮子的時候,分發糧食的人還沒到,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偶爾還是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總是免不了有各種意外。

便是守夜人也是一樣,好在等了約莫一個小時,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馬車終於姍姍來遲,人們一下湧了過去。

卻隻見兩個守夜人目光冰冷,原本分發食物的人少了兩個,臉上還殘留著驚容。

"關先生,是不是遇到了意外?"有人大著膽子問。

"不該問的別問,去去。"他同伴喝了一聲,不耐煩地道。

因為少了兩個人,兩個守夜人不得不幫忙分發食物,當看到林風背著一大捆麵包時,關不聞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動。"你背這麽多麵包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