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合著出擊的易縱雲呆了呆,為什麽他沒有中幻術?這種情況要不要上,一時間他產生了猶豫。
就在這一刻,林風動了,他的身影筆直衝向吳妙妙,一直在四處遊走的她,臉色變了變,手連忙再次拍出。
又是滾滾的海浪而來,一浪接著一浪,這次不再是單純的幻覺,在不惜能量之下,所產生的威力絲毫不會弱於真實的海浪。
排山倒海的浪潮裹挾起地上的一切,落葉,枯枝,甚至連地皮都迅速隆起往前滾去。
林風前進的身影不閃不避,雙手合上往前一插,在撞上的一刻硬生生撕列了一道口子撞進去。
轟轟的黑潮狠狠席卷過去,吳妙妙表情反倒是越發凝重,雙手不斷拍出,一道接著一道,重重疊疊的海浪生起往前推進。
然而,這絲毫不能阻止林風的前進,他一步一個尺許深的腳印,不急不臊的向她走來。
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勢,更加加深了吳妙妙的恐懼,飄逸的身形,出現了慌亂,無論她如何轉向,騰挪,拉遠,對方都會第一時間走直線過來。
距離,正越來越近,所擅長的幻海術對這個人完全沒有作用,他就像免疫精神法術一般,可除了這個,她有限的攻擊能力又無法阻止對方。
甚至,她都不敢停下施法,剛剛親眼見過對方連殺兩人時的速度,吳妙妙知道,這人的速度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一旦轉身而逃,就再也沒有勇氣回頭迎擊,也就是相當於把命交出去,風險太大太高。
當然,她之所以沒有直接轉身就跑的最大原因,就是還有易縱雲,此刻在有意的引導之下,馬正背對著易縱雲。
而吳妙妙,是以身為餌,引誘馬正上鉤,隻要他看到希望,在出手的同時,也同樣是易縱雲的機會。
終於,兩人距離隻剩下不足十米,這個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幾乎就是一個跨步的事。
“三疊浪!”
吳妙妙嬌喝一聲,三掌連續拍出,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海浪將麵前的空氣瞬間推出去,樹木斷裂,地皮倒卷,真正的排山倒海之勢壓來。
在使出這一招後,她連看都沒看,轉身就逃,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一絲餘力,連保護自己的手段都沒有,留在這裏等結果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身後,易縱雲也趁著這巨大的聲勢掩蓋下,悄無聲息地平平一指,一直盤旋在他身周的兩條火龍瞬間加速衝出。
前麵是摧毀一切的海潮,後麵是兩條身長十米的高溫火龍,夾在中間的小小人影在這一刻,陷入到必死的危局中。
噗!
吳妙妙腳步如蜻蜓點水般在樹林間穿行,雖然身上已沒有多少靈氣,但長久以來的訓練打下的底子,仍舊能讓她像隻兔子輕靈地穿梭其中。
身後傳來的轟轟聲不絕,每跑出一步,她的心就越安定上一分,在如此殺局下,馬正的實力就算是有所隱藏,也不可能幸免。
忽然,她身體狠狠一震,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向前飛出,低頭一看,一截滴著鮮血的樹枝從胸口穿出來。
後邊,林風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樹枝是他隨手在海潮中拿的,手臂粗的樹枝,上麵的葉子已經被吹落七七八八。
抬手理了理頭發,他轉過身,看向後邊的易縱雲。
兩條火龍在與海潮撞上就被迫分開,而他先一步穿過海潮,現在,易縱雲臉色黑如墨鬥,兩條火龍幾近透明,就像是一個泡影般,隨時會破滅。
“炎龍無雙”威力巨大,消耗也極大,作為脫凡以下有數的大威力法術,此招一出,同階之中皆得退避。
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致命殺局不但奈何不了林風,反倒是令自己的最強殺招都被破掉。
“馬正,這事都是淩威一手挑起的,是他一直攛掇我們,這事到此為止,如何?”
易縱雲一邊緩緩地給炎龍補充能量,一邊沉聲衝著林風認真道。
至於站在戰場邊緣的淩威,沒有人問他的意見,此刻,他蹲在草叢裏,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被林風想起來。
“好啊!”林風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你把他殺了,咱們這事就算完。”
易縱雲聞言微微一滯,下一秒,他緩緩點頭,這事已到這種地步,雙方必然要有一方倒下。
現在,死道友好過死貧道,他還是相當看得清楚的,目光落在一處草叢中。
那裏,一個人影下意識縮起身子,淩威全身都忍不住戰栗起來,他想不明白,事情怎麽一眨眼就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此時此刻,內心充滿了懊悔,他知道自己不該惹馬正,偏偏事情就走到了這一步,馬正隱藏的實力,遠遠超乎想像。
這根本就不科學,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有這樣的實力,還要隱藏起來,這個世界實力就是門麵,有實力才有贏得尊重。
腳步聲朝著他這邊靠近,淩威頭皮一陣陣發麻,那是從易縱雲那邊傳來的,也就是說,這個圈子的偶像,居然真要對自己下手。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淩威精神崩潰了,恐懼已經超過能控製的閥值,他一下站起來,衝著之前的同伴兼偶像大號:“易哥,別……別殺我,我們是朋友,是兄弟啊!”
易縱雲眼中有了一絲波動,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走到了二十米的距離時,他停下腳步緩緩地開口道:“一切都因你而起,也該由你結束。”
這一句仿佛宣布了淩威的死刑,他的臉色陡然變得猙獰,憤怒與恐懼交織,在這一刻徹底竭嘶底裏!
“你說得好聽,易縱雲,你不是貪圖馬正的秘密,不是為了在吳妙妙麵前抖威風,你會出手?”
“幫我--嘿嘿……”
麵對淩威的指責,易縱雲臉色終於變得難看,右手往前伸出,一條火龍已經衝上.
火紅巨蛇在瞳孔裏急速放大,正在大罵的淩威下意識收聲,隻嚇得亡魂皆冒,轉身奮不顧身地逃跑,身上還有大片的靈光冒起。
才走出三步,熾熱的高溫就從背後將他卷了起來,他勉強回過頭來,眼中全是怨恨,同時帶著一絲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