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偏不走,這裏又不是你的地方。”她一跺腳,坐實了在凳子上。

這女人輕浮的口吻,讓她很是不爽,尤其是那一對眼睛打量著兩個男伴,讓她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一樣。

“這位姑娘有禮了,我晉北羅家羅鴻宇,這兩位是我同伴,也是晉地的傅家與沐家。

我們三人也是初到此地,無意與姑娘為敵。”

羅鴻宇站起來,朝著那邊拱手大大方方地報了家門,一派不卑不亢的模樣,這三家之名一報出來,那邊確實在咀嚼著。

那苗女嗬嗬一笑:“原來是羅公子,山女不知禮節,還忘不要見笑。”

說著,她目光卻是撇向了最後一桌,赫然是林風這一邊。

看到都是一些年輕人,年紀最大的,也就跟她妹妹相仿,剛剛在羅鴻宇那裏展露的笑容,這一刻卻是收斂起來。

怒氣仿佛是轉移到這一桌身上,她也不說話,那些毒蟲卻是悄然向著那邊聚集,她要將這些人嚇得屁滾尿流。

讓你們現在還敢裝淡定,那一桌靠著窗口,風從那邊吹過來,估計是沒怎麽受到自己的毒氣影響,所以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還在那裏看熱鬧。

常霜瞪大眼睛,看著屋裏四周爬著的毒蟲,又向有向這邊蔓延的趨勢,頓時就緊張起來。

秀秀也是抓住她的手,哪怕是這三年來,見識過許多事情,可女性看到這些東西,天性還是心裏會發毛。

就在這時,一條蜈蚣爬到桌邊三米旁,卻不知為何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徹底不斷。

就仿佛是一個訊號,所有靠近到三尺範圍的毒蟲,全數都是橫死當場,一個個翻了肚子,全然沒了動靜。

苗女那一桌看到這一幕,都有微微發怔,不明白出了什麽狀況,反而是催促起那些毒蟲進攻。

然後,更加奇妙的一幕出現了,那些集體衝上來的毒蟲,就在三尺範圍內,像是無形的力量逼住,擠壓一樣。

所有的毒蟲都無聲無息倒地,反倒是像中了毒一般,在場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著這一幕。

難道他才是使毒的大師,王欣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林風的酒杯,那裏的酒已經空了。

原本滿滿的酒,都化作了酒氣,隻有靠得近,才能聞到那濃烈的酒氣溢散。

他居然是靠著一壺酒,就把這些毒蟲全部放倒,看這樣子,其他人都完全毫無察覺的樣子。

這樣內功,著實是驚人至極,僅僅隻是三年啊,就達到了如此地步,說是真正的練武奇才,恐怕就是為他而生。

一時間,屋裏再也無人出聲,就連一向潑辣囂張的苗女,也沒有了之前的任性妄為。

眼睛露了謹慎之色,掃視著林風這一桌,她也在衡量,對方是用何種方式對付自己的毒蟲,是毒嗎?

那自己怎麽沒有異樣,同是此道中人,那豈不是對方比自己更厲害,可看這桌人小的小,幼的幼,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有此等驚人技藝之人。

那就是有人在暗中保護了,看著這陣營,苗女突然有些想明白,笑吟吟站起身來:“不知是那一位高人駕到到,竟跟窩我開這種玩笑!”

她放開聲音,有若夜鶯般清脆,展示出不俗的內力修為,邊上的雙辯小姑娘好奇地跟著四處打量。

靜寂,死一般的靜寂,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話,沐易雪等三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看向苗女,難道她察覺到了什麽?

可自己怎麽沒發現,他們稍得稍近一點,倒是隱約聞到了一點酒氣,但這裏邊聞到酒氣才是正常,誰也沒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兩隻不知名跳跳蟲在空中掉落,就像是在空中忽然失去了動力一般,到此所有的毒蟲都盡皆落地。

還真不少,最大的不過姆指大小,小的比筷子頭還要小,也不知這些人是藏在哪裏,看看那些袖口開得大大的異奇服飾,原本讓人想入菲菲的畫麵頓時讓劍寒而栗。

苗女連續開口三次,卻依舊是無人回應,一時間陷入到尷尬的境地之中。

對方依舊在桌上吃吃喝喝,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這簡直就是侮辱,不過,這就是現實,江湖上實力為尊。

在沒弄清楚對方底細之前,貿然出手那是取死之道,欺負人都是找能欺得過的,現在明顯這一夥是自己欺負不過的。

相反,自己看起來像是被欺負的一方,這些人長得倒是挺俊,就是手段她還看不清。

等弄清楚了,再抓回去,給自己當奴仆,天天看著這些精致的小人兒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寨主!”

手下的一名女子站起來,似乎是意識到不妥,都是警惕地盯著那一邊。

自家寨主的話,她自然能聽懂,也沒有人相信,是這群年輕人無聲無息間製服了這麽多毒蟲。

就這麽無聲地對峙了片刻,一邊休閑地吃著東西,一邊在尷尬地看著,場麵的反差,讓羅鴻宇三人看得也是頗為感慨。

真是風水輪流轉,剛剛還威風八麵的苗女,轉眼就嚇得跟兔子似的縮起來,動也不敢動。

就在這詭異的環境之中,最先僵直的蜈蚣竟然重新恢複了活動能力,隻見它一轉身,就飛快地溜了回來。

就好像前邊有什麽恐怖的事物一般,隨著蜈蚣一動,慢慢的,原本以為倒斃的毒蟲都紛紛蘇醒過來。

怎麽看起來,就像是睡了一覺一般,苗女拿起一隻蠍子,輕輕送到了唇邊,立即聞到一股酒氣。

就像是在放在酒裏泡過一般,她心中一凜,聯想到了什麽,又從身上摸出另一條小蛇,依舊是這個味道。

頓時震驚地盯著林風那邊,這……僅僅是用酒氣,就在無聲無息間把自己的毒蟲解決掉了,根本就沒有讓人察覺到。

單單是這份內功修為,就遠遠超過了她的見識,看著這一桌年紀輕輕的,她越發捉摸不透,關鍵是對方太過淡定了。

除開年輕的兩個小姑娘會時不時露了一些好奇之色,其他人都是淡定從容,從頭到尾,似乎都沒將她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照現在來看,人家確實有這個底氣,這樣修為,真要跟自己計較起來,怎麽死都不知道。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任著這些小寶貝和一身毒功,也是橫慣了的人,但遇到真正更厲害的,自然知道是要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