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響了半天,車子也沒見影,顯然是行人可沒那麽好脾氣慣著,又過了好一陣子,才看到一個車頭。

林風和莊書詩都被這喇叭聲吵得皺眉,有些不悅,哪個缺心眼的要強行開車從這裏過去。

大家都是步行逛街,吃東西的吃東西,你特麽開個車進來是幾個意思。

不爽歸不爽,終究也隻能是憋在心裏,隻是到了他們麵前,車子徹底被堵住。

這裏是最繁華的一段,那些路人可沒慣著這輛車,愣是沒人避讓。

這個時候,也終於看清這車,是一輛藍迪,跟地球的奧迪差不多一個級別。

中上檔次,純黑色,看不清裏邊坐著啥人,不過態度挺囂張就是,喇叭就一直沒停過,吵得他都想打人。

周圍更是罵聲一片,裏邊的司機也無動於衷,最後車子竟然熄了火,從中鑽出一低胸裝的女人來。

她直勾勾看著莊書詩,瞧那眼神,分明認識。

“書詩,真的是你!”

林風的眼睛從她胸移到臉上,不認識,邊上的莊書詩臉上的不悅已收起來,輕啟嘴唇道:“珍珍,好久沒見!”

“是有段時間了,最近我們聚會你都不來,哎,你怎麽在這種吃東西啊,多髒……”

藍珍珍說到這,臉上全是嫌棄的表情,偏偏說得又誇張,周圍人都聽到了。

店員和周圍的食客聽了都是一臉怒容,尼瑪的,懂不懂說人話。

莊書詩也是被噎住,這位是她大學的同學,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在班裏算是在她以下的二號美女。

兩人一直都有那麽一層競爭關係,從學業,人際,學生幹部,再到畢業比工作、成就,再到老公。

不過,藍珍珍一直都是被她壓著一頭,特別是嫁入查家後,這位就徹底熄了菜。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而自己恰恰又是在吃路邊攤,她有種糗事被對頭抓住的感覺,心裏有些慌。

“偶爾吃吃也無所謂。”莊書詩裝作不在意地道。

“都是些地溝油,香精,過期食品,吃著不錯,實則是慢性毒藥。”藍珍珍站在路邊,一臉鄙夷地數落起來。

一旁服務的店員再也忍不住,大聲分辨道:“你是亂說,我們用的是超市買的瓜子油,沒有香精,所有食物都有購買清單。”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藍珍珍伸出塗著劃色指甲油的蘭花指,將對方喝住。

那模樣說不出的趾高氣昂,優越感隔著綠化帶都能感受得到,她就那麽簡單直白地藐視對方。

服務員被她喝住,整張臉都憋成通紅,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嘴,貧不與富鬥,這是常識。

對方真要搞事,隨隨便便就能讓他丟掉工作,這可是關乎飯碗的問題,沒有這個必要,作為一家之主,他需要為家庭,為孩子忍住,不可以任性。

林風撇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被人懟成這樣都不敢吭聲,著實是看著都不忍。

“你這張嘴,絕對要比這些飯菜要髒得多。”

莊書詩看他一眼,沒料到他會在這時出聲,有些尷尬,也有些暗自開心,這是替她解圍。

隻是,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罵人?

“你算什麽……東西。”藍珍珍話說一半,似乎將他給認了出來,先是驚愕,臉色連續變了兩次。

最後還是把話說完,嘴上已浮起一抹冷笑,“喲嗬,原來是三少啊,啊呀!不對哦,都忘了你現在不是什麽少爺了,聽說你自殺未遂演了一出大戲,怎麽現在帶著老婆來這裏吃嘴邊攤呢。”

她有些可憐地看向莊書詩:“書詩,我說你還要這廢物幹嘛,跟著他不是白挨罪嘛,一腳踹掉算了!”

莊書詩聽她奚落林風,頓時就有些不樂意起來,雖然那確實是真事,起碼在外人看來,像是那麽回事。

可是被別人說,當麵這麽揭老底,終究是人都會不高興,從心底裏邊,她已經隱隱將現在的要林風跟過去的那個人看作是兩人。

雖然長相一樣,但他已經浴火重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絝紈,生怕他會受到刺激。

“藍珍珍,這是我的私事,輪不到你多嘴。”

“唉,這不是書詩嘛,還真是巧了。”

這時車上再次下來一男的,是她老公,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看起來熱情洋溢,隻是卻刻意無視了林風。

“學長,你也來了。”

藍珍珍的丈夫正是當初學校的學生會會長,在畢業之後,通過諸多努力,她終於實現了當初的理想。

可惜,相比起查家,當初的會長連根蔥都不是,甚至她老公還是在查氏裏邊工作,算是查家的打工仔。

林風一眼就把這廝認出來,王海鬆,當初正是他手下的經理人之一,也是因為他跟莊書詩有那麽點關係,才會獲得信任。

說起來,前身最後搞的項目,一直都有他的身影,也算是最得力的手下。

隻是隨著他破產倒下,沒料到這家夥混得還挺好,這一點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嗬嗬,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過兩天有個聚會,一起過來跟大家見個麵敘敘舊吧!”

王海鬆笑嗬嗬地三言再語把事情揭過,幾乎人見鬧不起來,也逐漸散開。

“是啊書詩,一起來嘛,大家都挺想你的,對了,你那公司現在還開吧。

咱們同學圈裏,可是有好幾個牛人,你現在正好去拉拉關係,多個熟人多條路嘛!”

藍珍珍也在一旁勸導,她的話確實讓莊書詩心中一動。

“是那一天,我看看有沒有時間。”

“就後天,五點半,濱海閣!”

兩人重新鑽上車,在整條街的咒罵與注目中消失不見,全程兩人都似把林風給忘掉一般。

莊書詩被這麽一打岔,心態已經失衡,也沒了胃口再吃。

不由回頭看向林風,卻見他重新坐下來,吃得滋滋味有味。

“想那麽多幹嘛,連我尚且都能吃下去,你該不會被她兩句話,就連飯都吃不下。”

她想了想,連這以前出生站在雲端的公子爺都能放下架子來,自己又算得了什麽。

至於藍珍珍,那純粹是裝的,她要不是來這裏消費,幹嘛要開車往這人山人海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