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聽覺沒有他那麽靈敏,直到車子快趕到時,才驚覺回頭。
黑暗中,巨大的泥頭車,連燈都沒有開,猶如在黑暗裏橫衝直撞的巨獸,狂暴地輾上來。
車上,是一名神情癲狂,雙目圓瞪的大胡子司機。
隻要幹完這一票,他就會被查出患有精神疾病,然後進去半年後,再低調出來。
就能拿到足夠後半輩子花的錢,提前過退休生活,所以,即使是出了些意外,那車子沒有如計劃一樣被失控車子撞出來,他在接收到第二命令後。
隻猶豫了兩秒,就立即答應,驅車追趕上來。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他幾乎已經可以想像,那輛越野上的人,將會在自己的卡車輾過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突然,一種強烈的心悸出現,他都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就感覺到心髒有些不對勁,劇烈的疼痛讓他一下鬆開方向盤。
“嗬……嗬!”嘴裏發出怪叫聲,雙手捂在胸口處,踩在油門上的腳已經蹬了出去。
車速迅速放緩,龔飛霞看著後邊的車子迅速遠去,沒有再追上來,繃緊的神經才算是放回去。
“剛才那車是衝著咱們來的?”她和閨蜜對視一眼,然後問出來。
不能不懷疑,今天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去時發生的禍事就不說,在席上著實得罪不少人。
別看在哪裏,查朵穎那一席上的人,都灰溜溜被趕出去,連個屁都不敢放。
但在普通人之中,這些依舊是上流社會的一員,不是有錢就是有勢,整死幾個普通人,對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什麽事。
看看那幾輛跑車就知道,光明正大就敢在公路上玩花招,他們或許是出於泄憤,但行為明顯是想製造意外,讓三人看起來死於意外事故。
不要以為上流社會就是酒會,大家都和和氣氣,講究和氣生財,那是在同等量級之上。
對於那些掌握著大量社會資源的上流社會一員來說,他們努力奮鬥,一步步往上爬,為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能夠瀟灑人生快意恩仇,遇到能夠隨心所欲,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為什麽普通人眼裏歲月一片靜好,因為普通人自家知自家事,遇到大多都講究忍讓,見到這些人都自動退避,就算被欺負到頭上來。
衡量過後,也會選擇忍氣吞氣,當然也不排除有那脾氣硬的,或是一不小心欺負過頭的。
這就造成各種各樣的二代事跡,每個城市,每個地方都會有流傳。
但大多數都是會第一時間被按住,封存,隻有少數能接觸到這些隱秘的人才會知道。
林風是什麽人,他能隨便給人欺負,莊書詩幾乎是在電閃之間,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是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危險了,而是林風選擇的活法,跟自己認知中的一樣。
以前他了是個囂張目中無人的花花公子,人家看到你開的什麽車,大抵也知道能不能惹。
現在嘛,開的是龔飛霞的車子,中規中矩,人家欺負起來,有跟腳後台的,一看情況不妙,一般都會先報家夥。
人家自然會衡量能不能欺負得過來,欺負不過來,就換一種方式,大家從下來好好聊聊天,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沒跟腳沒後台的,嗬嗬,那就看人家心事,若是你認慫,能讓對方滿意,那也就罷。
要是骨頭硬,嘴巴硬,往死裏欺負也不是什麽尋常事。
“應該不是,不是停下來了嗎!”林風隨意回道。
還是別嚇她們了,這些事情少知道,比多知道的好,不然回去都要睡不著。
“咱們今天得罪了人,還是得小心點。”莊書詩叮囑道。
“哈哈,咱們現在有魏家罩著,L市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惹,分分鍾滅了他的!”
林風的聲音在車內回**著,兩女想到今天的收獲,也同時心中帶著喜意。
沒錯,相比起今天遇到的事,可謂是收獲頗豐,魏家已經答,投資五億到莊書詩的公司,購買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按照估值,她這公司總共也才4億出頭而已,人家真金白銀掏五億,才拿二十,按照這個融資的估值,那就相當於二三十億級別的公司。
與其說是投資,不如說是給林風的報酬,這百分之二十,將是魏家的表態,他們跟莊家合作的姿態。
不需要表決權,不參與管理,不需要董事席位,純粹隻參與分紅,以及提供魏家的資源共享。
這不單單是因為魏老爺子的救治之恩,也是魏家看到林風的粗腿後,毅然決定投靠。
不然也不會如此徹底,條件好到,讓兩女都有些瞠目結舌的地步,這哪是談判啊,簡直就是送好處的。
達康有了這筆資金,就可以大幅擴張,做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此時,後方的公路上。
一輛商務車飛先是從十字路口,那輛皮卡身邊經過,放緩速度,看著翻倒在路上的皮卡。
不久之後,又來到渣土車的旁邊,車子停到前邊,有人從上邊下來,爬上駕駛位。
檢查一番後,擦幹淨了所有痕跡,又迅速退出來。
耳麥裏傳來問詢聲,“怎麽回事?”
“渣土車司機的心髒病發了!”上去檢查的那人坐回車子,如此回複對麵。
那頭沉默了一秒,罵了句“瑪個逼,就不能找個靠譜點的。”
他無言苦笑,開什麽玩笑,神經病司機易找,但敢幹這個的,還真不好說。
這都還是預備許久的,沒想到追上來,還沒撞上,自己就先掛掉,這特麽叫什麽事。
邊上一人問,“大哥,黑胡平時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麽突然就心髒病發了,我總感覺這裏邊有些蹊蹺。”
蕭唐點點頭,接連兩次意外,一次是爆胎,一次是心髒病發,怎麽看都不正常。
特別是在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看來,什麽巧合,都不過是精心安排的結果,但他們今天這次行動,完全是臨時起意。
就連他也是事先才知道,然後匆匆安排上馬,算準路線,提前安排。
萬無一失,偏偏,臨到最後一刻,負責失控的皮卡就真失控了,安排觀察的人,就在對麵馬路,眼睜睜看著他爆胎,翻滾。
渣土車在目前麵前駛過去,無功而返,對方則是休閑地開著自己的車,慢吞吞地離開,簡直就像是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