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麽看,這事都透著蹊蹺,若兩者真有什麽瓜葛,目標的背景就跟之前調查的出入太大,不得不謹慎。

蕭唐掃了一眼幾個小弟,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嗤笑道:“你以為咱們還有選擇麽,那林風真那麽牛逼,單是昨晚的事,他就不可能放過我們。

何況咱們還拿了定金,現在說不幹,第一個死的就是咱們。”

幾個小弟都是低下頭,沒敢再吱聲,過得一回,年長一點的才道:“蕭哥,還是提醒一下沙子他們,千萬別衝動,隻要不傷到性命,至少還有個回轉的餘地。”

“不,正因為這樣,才要更狠,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手軟,不然就會動搖,想著退路。”蕭唐目光冰寒,看著眾人。

“幹咱們這行,還想著退路,那還幹個屁,直接回家找個工作掙兩工資得了,不然一個猶豫,一輩子都得裁進去,那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蕭哥說得對,咱們本來就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吃飯的,有蕭哥帶著咱們,幹了那麽多回,到現在還吃香的喝辣的,能有什麽事,雖自己嚇自己。”

他的心腹出來說話,讓幾個產生動搖的小弟又把心思收回去。

光輪XV緩緩駛出療養院門口,立即開始提速,這條公路就是專屬於療養院的,開多快都不會有問題。

車上是關鳳琴帶著兩個娃兒,他們要去的是濱江幼兒園,離療養院約莫二十分鍾的車程。

是附近頂級幼兒園中的一間,沒有校車,所有的學生都是有人送來。

出了盤山路後,一輛商務車在後邊跟上來,她聽著最喜歡的音樂,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越靠越近。

就在要拐主主幹道時,一道安全欄和幾個雪糕桶攔住,有牌子寫著“前邊事故,車輛繞行!”

她皺皺眉,從邊上一條石子路開過去,這是一條來野營之人開辟出來的道路,有一段還會經過溪水。

風景倒是不錯,路也不難走,隻有約莫一公裏長,就會從另一頭重新回到公路。

才剛剛開下去,就看到後邊跟著來了一輛商務車,看到有人與自己為伴,她有些不爽的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人在倒黴時,看到有人跟自己一塊倒黴,就會潛意識開心。

她再次跟著音樂,就著節拍,將車子從石子路開進去。

一邊欣賞著兩邊的景色,後邊的莊希妍用柔柔的童音問:‘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去學校啊。”

“那為什麽是走這裏?”

“因為我們平時走那條路封了,所以要走這裏,你看這裏不是更漂亮!”

她指著兩邊越發茂密的植物,鳥語花香,遠遠還能聽到溪水叮咚聲。

“可是開得好慢,我們會不會遲到啊!”

關鳳琴才不管會不會遲到,遲一點又怎樣,她又不用上班,她看著前邊的一小塊草坪,邊上就是清澈的溪水。

想著要不要今天就帶著兩孩子野營得了,不過什麽都沒有準備,還是改天吧,拖上孩他爸,再約上三五好友,那就齊活了。

正美滋滋地想著,邊前出現了一輛越野,停在小溪裏邊,似乎是在洗車。

關鳳琴按了按喇叭,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這什麽人啊,連這點水都要省麽。

在哪洗不是洗,偏偏要跑到這來洗這破車,前麵洗車的一男一女聽到喇叭聲,隻是瞄過來一眼,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

喲嗬,這是擺起譜來了,關鳳琴立即氣不打一處,還沒見過這麽牛的。

自打住進楓林療養院後,她幾乎就把這一片當成自家的地盤,現在有人在自家的地盤,把車停在路中間,如此牛逼哄哄,這還能忍了。

當然是不能忍,她放下車窗,伸出腦袋去大聲罵道:“喂,你們要洗車也靠邊點啊,路上你們家的啊!”

那男的停下動作,看了她一眼,沒出聲,又扭過頭去繼續洗。

見對方好似也不想惹事的樣子,關鳳琴正好看到後邊那商務車也來到自己車尾後邊,就像是來了幫手一般,頓時底氣又壯了幾分。

直接打開車門,砰地關上,氣衝衝跑到小溪旁,指著洗車的兩人就開罵。

然而,罵沒兩句,車上就又下來三個男的,一個個目光冰冷看過來。

她心底一顫,忙回頭,準備拉上後邊商務車的人一起壯膽。

結果,後邊又是三四個人下車,其中一個還守在自己車旁。

關鳳琴腦袋翁地一下,中計了!中計了,糟糕……

她哆哆嗦嗦地喊:‘你們想幹什麽,你們要幹嘛?’

“不要再過來,我要喊了!”

隻是,這樣的威脅,在這遠離公路,樹密草盛的地方,明顯起不到什麽作用。

“媽媽!”“媽媽!”莊啟勝和莊希妍都看到陌生人,有些害怕地喊了聲。

關鳳琴頓時衝過去,“不要怕,媽媽在這!”

貨櫃屋外,一個正在抽煙放水的家夥,看到兩輛車子開過來。

他好奇地打量著,直到車子開到近前,才將家夥事收起來,歪著腦袋往車裏看去。

直到看清車上坐著的一個個精悍的男子,瞬間就警覺,剛要大喊警示,一道閃電擊在他身上,頓時裁倒。

一行腳步聲傳來,蕭唐幾人都下意識向著門口看去,就見幾個陌生的大個子魚貫而入。

幾乎是本能的,他就伸手抽槍,可惜,還沒等他抽出槍來,身上就有電弧崩射。

在黑耀組的專業人士麵前,他們連撥槍的資格都沒有,隻是眨眼的功夫,包括蕭唐在內,就全身被電擊槍放倒。

“咳……咳,你們是誰?”蕭何的身體素質明顯要好於幾個小弟,倒在地上,還能勉強開口。

“昨晚的事情,是誰指使的。”

林風掃了眼周圍,隨意問道。

聽到他的問話,蕭何幾人全都是臉色大變,這麽快就找上門,這代表著什麽。

“我們是收錢辦事,具體是誰並不知道。”蕭唐神色慘淡地回答。

四個小弟都麵麵相覷,他們確實不知,或許也隻有自家老大知道。

林風揮揮手,步進等人就立即散開,一個人帶一個進其他房間審訊。

地上隻剩下蕭唐一個,看著麵色平靜的林風,他莫名地生出恐懼,沉默的林風,就像是一座沉默中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