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結合,她再遲鈍也能猜得到,事情肯定是跟林風脫不了關係。
但是調查嘎然而止,隻開了個頭,就再無聲息,當時她還在擔憂自己會惹上麻煩。
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敢情是調查到林風這裏,就已經不敢進行下去。
這需要什麽樣的能量她不知,不過,已經可以想像得出,需要讓戴玉剛才小心奉承之人又是何等的存在。
“你是為你媽媽而來的吧。”林風直接道。
吉爾已經退出一旁,看著兩人,居然還是舊識,嘖嘖稱奇,不愧是老板!
心思已經不由想到某些桃色八卦上,看著赫連雨昕極是尊敬地語氣,應承著道:“是的,確實是為了我媽媽,她的病情開始惡化,醫生束手無策,已經給我下了通知。”
“不是糖尿病病嗎,難道沒控製飲食?”
赫連雨昕搖頭,隻是道:“她多種並發症加起來足有十幾種慢性疾病,身體長年累月之下,已經完全被拖垮。”
說到病情,她神情自然灰暗下來,眼中已全是擔憂。
這個世界上,她隻有一個親人,雖然有一堆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不過都巴不得弄死她才安心,以減少財產爭奪者。
所以,才會不遺餘力,四處帶著老媽求醫。
“帶她過來吧。”林風也沒有廢話,既然都已經答應戴玉剛,那怕是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前一件事已經恩怨了結,這個明星不管是自恃身份也好,還是當時心情不佳,當時沒有阻止下屬,不懂感恩。
他都已經出手懲罰過,後來在沙灘上,還在莊書詩聊得還不錯,也算是個熟人。
赫連喜道:“好的,我們就住在隔壁,我馬上帶她過來。”
住隔壁,林風為之一愣,等她出去後,才想起來,應該是戴玉剛那小子的安排。
難怪這麽熱心,這貨不會是對赫連雨昕有所企圖吧,富二代也追星?
按說,他們這個級別,玩個小明星什麽,也不是什麽難事,都不需要主動,就大把邊緣的十八線小女明或是嫩/模之類的送上門。
好吧,男人的口味很難猜測,林風也懶得猜那家夥是打的什麽主意。
不到三分鍾,赫連雨昕和一名中年女傭推著輪椅過來,上麵半躺著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老婦人,正是她媽媽。
老婦人長發平鋪在後背,臉上雖然臘黃,不過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麗質,皮膚幾乎看不到有老人斑,但也因此看起來格外憔悴。
看起來很幹淨,即便是半躺著,也是化了淡妝,一看就知道得到了精心的照料。
“媽,這是林風林先生,我們在拉夏島的沙灘上有見過一麵,原來他就是那位神醫,你還記得嗎?”
赫連雨昕在她耳邊給林風作了介紹,老婦人轉動目光看過來,看著林風一陣茫然,顯然是沒有什麽印象。
林風也不在意,擺擺手道:“先讓我看看吧。”
“好的,周姐!”她忙喚了聲,後邊又走出個傭人,身上包著兩個包,從其中一個拿出厚厚的資料來。
全部都是老婦人的體檢單,林風接過飛快地翻動,跟字典一般厚的檢查單,還有各種影印的核磁檢查膠片,不到一分鍾就被他隨手擱在桌麵上。
伸手去放在老人的脈搏上,赫連雨昕看得有點莫名其妙,兩個傭人對視一眼,叫周姐的臉上露出不喜之色。
什麽神醫,也太敷衍了吧,老人的身體那麽差,那些檢查資料,他就隨便掃上兩眼,就在這裏裝模作樣,連情況都不了解,怎麽醫治。
而且,她怎麽看,都感覺怎麽不對勁。
林風看起來就是個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年輕得太過份了些,醫生這份職業比其他更加吃經驗。
剛畢業的毛頭小子,還敢說什麽神醫,連一點基本常識都沒有。
她心中一動,忍不住拉住赫連雨昕。
赫連雨昕有些茫然地回頭看她,“周姐,怎麽了?”
周姐給她使了個眼色,後退幾步才道:“雨昕,我看這人根本就不靠譜啊,連病曆都沒看呢,那麽多檢查,都是身體數據的展現,可他連瞅都沒瞅上一眼。
會不會是騙子,別有用心地想接近你。”
這種事,還真說不定,身為大明星,又是歌手,才貌雙全又正當紅,懷著各種心思接近她,獻殷勤的人層出不窮。
對於這種人,他們才不會真在乎你媽的病,最怕的就是不懂裝懂,亂整一通,騙到你的感激,眼淚,哄到手,那就是血賺。
赫連雨昕搖頭:“不會的,他是戴公子介紹的人,而且我們之前也算是認識。”
“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人。”周姐努了努嘴,斜撇一眼正在把脈的林風,“你看看,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麽看病的,連檢查單都不看,就摸個手,欺負我們是從鄉下來的麽?”
“這……這是一門古老的看病之法。”赫連雨昕終究是位高材生,見多識廣,即便沒見過,也還是聽說過把脈的。
“嗬,古老,你看看他才幾歲,都沒我兒子大。
說他是學生才更讓人信服一點,你還是多存點心,別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免得被他越搞越糟,耽誤了治療。”周姐苦口婆心地勸道。
赫連雨昕雖然沒有答應,但明顯看得出,被她這麽一頓說,信心已經動搖。
摸出手機來,搜索了一下林風的事情,之前出那事後,她有查過林風的背景。
是L市本地的絝紈,雖然被掃地出門,不過誰也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她也多半是不信。
不過此時再查,又有了不少的報道,莊家被瓜分,軟飯王海難,僥幸生還,低調返回L市,福雲商會……
看到這,她就已經不由得忐忑交警起來,那上麵的報道,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林風現在的處境不妙,非但一無所有,還有一大堆敵人,無人敢跟他有任何的接觸,生怕惹禍上身。
就連查家,也在落井下石,趁機奪了他的最後落腳之地。
他以前最大的靠山,現在變成最大敵人,完全如同上麵所說,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誰沾惹上,誰倒黴,一念至此,她目光落在沉默把脈的林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