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花花臨時當產婆
頓時五個人**笑著一擁而上,田荷花一個高抬腿踢向最前麵一人,那人本想直接抓住田荷花的腳腕,結果哪知道那看起來纖細瘦弱的小腿帶起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一個不備被踢的高大的身軀連連退後了幾步,手臂陣陣發麻。
幾個人相視一眼,目光一凜,看來他們惹的不是善茬,粗糲幹燥的手指捏成拳頭,帶起呼嘯而至的旋風。
幾隻拳頭招呼而來,田荷花立刻做出下劈腿的動作,拳頭蹭著頭頂而過,發絲被風吹起。
雙腿毫不停歇的掄起一個弧度,直勾身旁的腿腳而去,倆個男人被撂倒,重重的仰摔在地上,發出倆聲沉悶的聲響,而後是痛呼的聲音。
田荷花借力彈起身子,險險避過踩下來的靴子,一個助力小跑,雙腳接連蹬在牆壁上,翻轉身子,秀氣的拳頭轟在其中一個男人的下顎處。
看似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拳頭卻帶起冷冽的寒風,將那男人的牙齒打的有些鬆動。
田荷花每一擊都下了狠手,出了十分的力道,所以被她擊中的男人都捂著傷痛的地方齜牙咧嘴。
最後剩下的男人雙手捏著拳頭,卻微微有些顫抖,看到哀嚎的其餘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右手指節處有些通紅,田荷花不動聲色的揉著手指,一邊不緊不慢的向他走去。
田荷花每向前移動一小步,那人便往後退一步,臉上佯裝鎮定,目光中卻透漏著下一步他就會丟盔棄甲,臨陣脫逃。
“去通知那人交代你們辦的事情已經成功了,想必她一定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我的慘樣了。”田荷花抿唇笑了下。
那人看著其他幾個還在哼叫的幾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撒開腿子跑了起來。
剩餘的四個男人靠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地偷看一眼田荷花,沒有離開也不敢再造次。
田荷花背靠著斑駁的牆壁,按揉著手指,微微仰著頭看向天空,目光飄渺。
當杏兒看到眼前的場景時,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五彩斑斕,瞪大眼睛震驚的看向身邊的男人,但那人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別來無恙,杏兒。”田荷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天空漂浮的雲朵,沒有轉頭看向來人,“很抱歉沒有讓你看到預期的場景。”
這幾個笨頭笨腦的家夥,不是讓他們先下藥嗎?
不是這五個人不下藥,而是找不到機會下藥,這次還是田荷花特意走到偏僻的小巷中,才有他們有了近身的機會,他們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個良機,五個大男人還怕一個纖弱的小姑娘嗎,現在看來是引蛇出洞,虧他們還高興了好一會兒。
杏兒煞白著麵容,臉上浮現出一抹心虛,但很快被壓了下去,陰鬱的眼神使得她挑起的眼角透著幾分尖酸,“你想怎樣?”
“這話不應該是我問你?”田荷花看向杏兒,那眼眸就如一彎寒潭,淬著冰粒,硬生生壓下了杏兒的戾氣,“想必你相公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吧,可惜一切沒有按你預料的發展,你用不用找個地方避一避?”
田荷花看著杏兒的眸光突然變得有些憐憫,原先那個活潑開朗如燦爛太陽花的杏兒此刻卻變成了一條想著何時咬別人一口的毒蛇,可悲可歎。
亂欲橫流,若是迷失了本性,那便是成為了生活的奴隸,而不是支配生活的主人。
若是有一天生活所迫,欲望所趨,她會不會同意成為一個被生活憐憫的人,她似乎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一個心熱的人,所以會保持清明吧。
杏兒心裏有些慌亂,若是被安傲白知道她做的事情,安傲白會殺了她的,對著站在一旁的五個男人催促道:“還不快滾!”
五個男人得令後掃了一眼田荷花,發現她正抬頭看著天,忙不迭的相攜離開,那速度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一般。
杏兒有意趕緊離開,但是想到安傲白待會過來會和田荷花獨處在一起,怕田荷花加油添醋和安傲白說些什麽,站在原地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
“荷花!”安傲白興衝衝的趕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原本以為發生那件事情後田荷花再也不會理他了,沒想到田荷花竟然約他出來,這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原諒他了。
看到杏兒時,安傲白眉頭一蹙,“你怎麽在這裏?”
杏兒眼中閃過一抹惶恐,揪著手帕,支支吾吾道:“出來買些東西正巧碰到荷花了。”
“你不好好呆在家裏,一天到晚出來拋頭露麵,丫鬟呢?”對於杏兒破綻百出的話語,安傲白明顯不信,“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麽事情?”
“沒有!”杏兒趕緊搖頭,不敢抬頭直視安傲白審視的目光。
“姐妹之間說些悄悄話,安少爺還要管著不成。”田荷花抱胸看向安傲白。
田荷花開口說的話,安傲白不疑有他,雖有滿腹疑惑,“既然如此,去我家坐坐吧。”
杏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田荷花,不相信她會好心替她解圍,她可是雇人想毀了她的清白,但是到現在為止,田荷花都沒有打罵過她一句,甚至都沒有重過一句語氣。
杏兒有些挫敗,田荷花這是可憐她嗎?她不需要,她現在是人人羨慕的安少奶奶,前呼後擁,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田荷花憑什麽可憐她!
為什麽她做什麽都顯得像是一隻跳梁小醜,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杏兒的眼睛裏麵有些酸澀,是不是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與凡人的區別。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久久回**在小巷中揮之不去。
安傲白震驚的看著杏兒,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的臉頰,臉上火辣辣一般疼痛。
手指發麻,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杏兒泣不成聲的哭著,大聲吼道:“安傲白,你醒醒吧!你永遠都追不上她的腳步,為何要作踐自己!”
就像她一樣……
田荷花注定不會是待在小鎮上的人,她竟然會覺得田荷花像是神,普度眾生,但是對每一個人都一樣,她會用微微憐憫的眼神看著掙紮在死亡邊緣的人,幫你或不幫你,隻是因為你是不是應該輪回了,用聽不出起伏但卻分外好聽的聲音告訴你,生老病死,花開花落,萬物之道,但是你卻甘之如飴。
安傲白高漲的怒火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他又何嚐不知道,自從看到夜千狐後,他所有的驕傲尊嚴都被他踩在腳底,雲泥之別,但是貼在懷中的荷包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火,他便像是那飛蛾撲火。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這小小的希望他便想緊緊地拽住,不想失去第二遍,哪怕成功性微乎其微,他都想試上一試,不然他會被倆次悔恨折磨的生不如死。
“啊!”肚子一陣絞痛,原本情緒激動的杏兒突然捂著自己的肚子,雙腿處一股溫熱的**流出,疼痛使她咬緊唇瓣。
安傲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也慌了神,不會是要生了吧?產婆說要下個月的,耳邊響起杏兒無助的啜泣聲,安傲白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田荷花,迷茫的看著她,他好像已經養成了習慣,每當遇到困難時,腦海中就想著田荷花,似乎這樣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還愣著幹嘛?趕緊把杏兒抱起來。”
安傲白笨手笨腳的將杏兒抱起,田荷花的右手被杏兒緊緊地捂住,力道大的似乎可以將人的指骨捏斷。
“杏兒,深呼吸,吸氣時雙肩上抬,對,就像這樣。”田荷花陪著杏兒一起做胸式淺呼吸,這樣可以減輕疼痛。
好在這個小巷離安家不遠,也許田荷花見到她之前便已經猜測出是她幹的,是顧慮到她是孕婦,想讓她少走一段路嗎?但是疼痛難耐的杏兒已經無暇去考慮那麽多了。
安傲白剛踏入家中,所有的下人便立刻手忙腳亂的準備起來。
“不好了,少爺,產婆去給田村的一戶人家接生去了。”家丁跑進屋內氣喘籲籲地說道。
屋內,杏兒的叫聲已經一聲大過一聲,嘴唇已經被咬破,沁著血絲,褲腿滲著暗紅的血液。
安傲白被杏兒淒厲的叫聲嚇到了,臉色蒼白,他從不知道生孩子原來這麽痛。
“熱水,酒,火,銀針,幹淨的布,留下倆個丫鬟打下手,所有人都出去。”鎮定冷靜的聲音就像是一股清泉撫慰了所有人焦躁慌亂的心,大家紛紛照田荷花的吩咐準備東西,留下了倆個手腳利索,心細膽大的丫鬟。
“痛就咬著!”田荷花將一塊木條放進杏兒的嘴中。
浸滿了鮮血的棉褲子已經被褪下,嫩白的倆條腿鮮血淋漓。
屋內燃起了好幾個暖爐,朝外散發著暖意。
“使勁!”田荷花一邊觀察著下麵的情況,一邊鼓勵著杏兒。
聲音中沒有絲毫慌亂,可是隻有田荷花自己知道,她心裏是有多緊張。
杏兒揪著床單,拚盡全力,跟著田荷花的聲音走。
“出來了!出來了!”田荷花的聲音中抑製不住染上一抹喜色。
杏兒蒼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再次咬牙叫了一聲後,脫力一般躺在**,雙臂因為一直繃緊而情不自禁的抖動著。
“繼續!”
“我使不上勁了。”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杏兒連眨眼的動作都做的萬分吃力。
田荷花心裏咯噔一下,不會難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