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點起來,好把東西都搬進來,再趕緊把院子收拾一下。”

龍肆的沉默,即是生怒的前兆。

衛翎跟隨在龍肆身邊多年,明白龍肆的言行比明白自己還清楚,趕忙快速起身,吩咐跪在靜齋宮門外的一小隊眾多前來送器具家當的太監宮女們盡快起來做事,千萬別耽誤了他們龍君主子討好女人的心思。

“這個、這個紅木桌子,抬到廚房裏去。你們幾個架好梯子去把廚房露雪的屋頂給修一修,在上麵再多披幾層毛氈布,注意保溫,保溫。”

“哎呀,那套銀筷子不是放在那裏的,不是有專門的盛用銀缽嗎?洗幹淨用幹帕子給擦周道了再放進去,不然容易落銀塵。不懂嗎?你這笨小子。”

小木屋子外,衛翎指揮著太監宮女們擦這修那的,忙活的滿頭是汗。

偶而閑下功夫回望悄無聲音的小木屋幾眼,衛翎豎起耳朵側身聆聽,總是一絲聲響都聽不見,連個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為什麽?難道是兩情相守,無聲勝有聲了?

他們皇上對雅妃娘娘還算是手到擒來嘛!

可是

“大膽丫頭,還不給朕滾出去!”

木屋裏突來的一聲暴喝,打斷了衛翎偷偷自樂的全部臆想。

衛翎快走幾步靠近木屋的門邊,伸著脖子向裏瞧,發現小木屋子裏,龍肆抱著卓香雅站在屋裏唯一一張能休息入睡,此時卻睡著一個麵色通紅,意識模糊不清的小丫頭的床榻前,俊美的容顏之上,恰似寒流襲`來,冰雪封麵,一雙絕美的墨潭玉眸,寒徹入髓的盯著榻上搶了他心愛女子床榻的膽大丫頭,厲聲喝斥,儼然,已經動了真怒。

“娘娘娘怎麽了?皇?皇上?啊!”

朦朧的意識裏,嗓子口幹舍燥。

睡在榻上的凋月被龍肆大聲怒斥後,意識清醒不少,睜開眼一看,看到吼她的人居然是昨天剛剛下令把她們趕來靜齋宮的龍肆,不禁慌乎所以,想要爬下床榻行禮,身子一動,卻是軟綿綿的無力,傾斜的重量,直接把凋月帶下床榻,咚的一下子摔在龍肆的鞋麵前,痛呼一聲,摔的結實。

“滾出去!衛翎,換套新被子進來。”

小丫頭的臉色一看就是夜裏感染了風寒,龍肆抱著卓香雅越過凋月摔倒在地下起不來的身子站到床榻的另一側,回首正對上衛翎偷看的眼眸,怒嗬道。

“是,是,皇上。”

衛翎點頭哈腰的退出去,不一會折身回來,身後跟著四名小宮女,宮女的懷裏各端著裝有帳簾帳紗,枕芯朕套,被子被套,褥子褥套等走到榻前重新鋪榻,一個個邁過凋月的身子,邁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如同沒有看到一樣,冷漠無情。

卓香雅在龍肆的懷抱裏看著摔倒在地上就起不來的凋月,心裏默默擔心著,再看到一群小宮女在凋月的身上邁過來邁過去的,心裏猛的生出一股‘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許把狗當畜生’的憤怒,恨恨的在龍肆的懷裏掙紮落地,跑到床榻邊上,就開始發瘋般的撕扯著宮女們新鋪好的褥子,被子,嚇壞了四個小宮女們,齊齊跪在地上伏身扣首,拚命的向卓香雅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