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凋月舞的還成麽?凋月最近可是夜夜練習,手臂都練得酸了哩。”

一劍收勢,晃了兩晃,終於晃穩腳下的步子轉回身來,凋月扔掉紮手的鬆枝,往凍得通紅的掌心裏哈著暖氣跑到龍泊麵前,說出的話語,一半是真,一半是假,難以讓人分辨。

“唉,你這個丫頭,好好的一套淩厲劍法,本應有著龍虎狂嘯,傲然群山之勢,硬是被你舞得蝶影追花,空有其表,就好像揮出去的一記重拳,迅猛生風,卻可憐的打到一團棉花上一樣。若不是皇兄不允本王的人派到莊元殿裏來,本王當真要換個人來伺候雅兒。就你這軟綿綿的身手,真是讓本王放心不下啊!”

修長的指,一指尖戳在凋月的腦門上。

龍泊發愁的望著懷裏意興未絕的傻女人,揉著額頭歎息,臉上對凋月的希冀,瞬間變成濃濃的失望,迫不得已的放棄了最初的預想。

“呃王爺,您這話也太打擊凋月的自尊心了嘛!凋月好歹也是一有空就在練習呐!要不王爺您過日再來檢查凋月是否進步了?這天上的雪一下就沒個盡頭,凋月擔心貴妃娘娘凍壞了身子,要不,咱今個兒就先回去?王爺您也知道,皇上三個月前那一金簪竄在貴妃娘娘的左手上,竄得比糖葫蘆還結實呢。禦醫嘴上說的是恢複良好,可到底還是傷了娘娘掌心裏的軟筋不是?逢著冷的時候到了,娘娘左手那根筋就總會酸疼無比,凋月回去,還得請禦醫開了方子,給娘娘蒸個手上的藥浴,馬上就快到時辰了呢。王爺您有什麽安排麽?要留下用午膳嗎?”

龍泊守在莊元殿裏,一守就是大半天的,莊元殿裏連隻蚊子都飛不出去,是莊元殿裏最難移開的一座大神。

凋月抬頭看看天色,以為龍泊還是老樣子要在莊元殿裏用膳,急忙改了舞劍的話題,轉而詢問道。

“不了,皇兄替本王安排了皇宴,這一次,怕是再也推辭不得,也要非去不可了。你且伺候著雅兒回殿內去吧。本王派人收拾了那些在莊元殿礙眼的人後,就得離了。你們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勿須擔心本王。”

所謂皇宴,其實就是龍肆安排給他冊封王妃的選妃宴,是龍肆書寫在皇文昭書裏的龍言皇令,任何人忤逆不得。

前來參加選妃宴的,大多是景`雲國裏的將相名門之女,大家閨閣之秀,才女佳人,巾幗英雄,天香國色,沉魚落雁,數不清的美人應有盡有,奈何卻沒有一位,比得上莊元殿裏,這位破了相的出嫁人婦。

自從龍肆修養身體重新掌政之後,短短一旬之內,已經給他安排了十多場類似的皇宴,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應該是第十`九場,再差一場,就二`十場了。

平均一日兩場相親皇宴,他的皇兄,是把處理國家大事的心思,都用在了給他尋找王妃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了麽?

他是該感謝當朝君主如此厚愛於他,還是應該憤恨他的皇兄,管得太多了呢?還當他是三年前容易被哄騙的小孩子麽?

龍泊勾勾唇角,哼出一聲諷刺,鬆開懷裏的人兒送向凋月,冷冷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