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道報應
?過了沒多久，那邪師因為吃的中指太多，煞氣太猛，身體承受不住，而一命嗚呼了。邪師死了之後，小花又弄來了中指沒處用，於是她就想是不是自己也能吃一點呢？這麽一想，小花就照著邪師的方法吃了一根中指，結果，得到了不少好處。
我找到小花的時候，邪師已經死了，是小花告訴我的這些事情，她還把吃中指的方法告訴了我，讓我也吃，我覺得很神奇，就吃了。
從那以後，我就跟著小花。
小花去夜店，我就去夜店，小花弄男人回來砍中指，我就跟小花一人一半。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十幾年，我們不但沒有變老，反而皮膚越來越光滑，這就是吃中指的好處。不過，我們的身體也在這十幾年當中產生了很大的變化，那就是每當進入下麵的洞穴時，就會自動有舌頭一樣的東西伸出來。
剛開始我們以為自己變，性了，從女人變成了男人，直到後來，我們不再需要吃飯，隻需要在夜晚照照月光，每月吃三根中指，就行了。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人了，有了退出的想法，剛好那段時間我媽開始天天催我，讓我嫁人。我老家是農村的，按照我當時的年齡來講，我已經是老姑娘了，我爸媽年紀也大了，我不想讓他們操心，所以就跟小花商量，想回老家，不幹了。
小花脾氣很倔強，她不肯放我走，她說她又愛上我了。
我那時候已經走同了NV同誌的範圍，我跟小花表明了態度，我堅持要回老家，小花與我發現了衝突，把我推下樓，摔死了。
我回憶完鬼姐的往事，淡淡吐了口氣。
這鬼姐和她的朋友小花，這輩子活得也夠非凡的，正常人哪裏會遇到這事兒。
鬼姐死後，又碰到了陰司那樣的規定，所以，一直在尋找好SE的男人，對男人下手後，就把陰魂藏起來，這次死的這個男人，已經是第八十八個了，再殺十多個，她就可以達成願望了。
可惜啊，遇到了我們。
我看這鬼姐的身世也怪可憐的，於是問師父，能不能關陰司要個人情，讓鬼姐直接去投胎算了，我們不要打散她，也不讓她去害小花了。之所以我覺得她想要害的人是小花，那是因為是小花讓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師父回我說，我想怎麽樣都行，於是我又把鬼姐從小鏟子裏給放了出來。
鬼姐從青煙變成了個女人的模樣，還是看不清楚臉和五官，隻是白糊糊的一片。鬼姐一站穩之後，就跪了下來，她說她自知打不過我們，肯求我們放了她，她再抓十二個男人就行了，她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害人了。
我翻了個白眼，跟她說再多害一個都不行。
她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我說：“這樣吧，隻要你放下執念願意去投胎，我們可以放了你。“
鬼姐沒有看我們，隻是搖了搖頭，聲音很小：“救不了小花，我不會去投胎的。”
我問：“救小花？這事怎麽說？”
鬼姐說：“小花的怨氣太重，如果不抓滿陰魂，滿足不了小花的願望的話，小花是走不出那個魔障的。”
“魔障？小花的魔障？等會兒，我沒弄清楚，你的意思是……你抓陰魂，是為了小花？”
“嗯。”
“不是，你不是應該恨小花的麽？是小花帶你入的這個圈，也是小花把你推下樓摔死的，你怎麽還幫小花滿足心願呢？”
鬼姐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我，過了半晌，才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一時語結，不知道怎麽回她好，難道我要告訴她，我隻要接觸她的身體，就能夠感知陰魂的思想麽？這樣說她會信嘛。我沒有說理由，看了看師父，師父摸了摸我的頭，拿著小鏟子對準鬼姐，準備再把鬼姐收到裏麵去，鬼姐嚇了一大跳，忙拉著我的衣角，求我放過她，她再也不敢亂問話了。
鬼姐在世時，也算是個老江湖了，很懂得看人的臉色。
她看我不回答她的話，又看師父這麽維護我，就知道求我比求師父有用，所於一直在求我。
我心一軟，就說：“師父，先等一下啊。”師父拿著小鏟子，站在了一邊。
我上前，問鬼姐：“那你說救小花，是怎麽回事？”
鬼姐嚶嚶地哭了起來：“那日小花把我推下樓之後，她看到我死了，自己也跳樓自殺了，屍體就摔在我的屍體旁邊，血肉模糊。那個時候，我的魂已經離開了身體，我親眼看著小花從樓上跳下來的。我很想救小花，我想告訴她，我並不恨她，可是……一切都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原來小花也死了，難怪……小花在世的時候，也是風塵女子，死後也會成為鬼姐。”
鬼姐繼續哭著：“後來，小花困在自己的魔障裏，一直出不來，陰司的差爺說，鬼姐隻要捉滿一百個好SE的男人，就可以換一個重新回頭的機會……”
“所以，你是為小花捉的這些男人？”
“嗯，小花是個可憐的女人。”
“小花現在在哪裏啊？”
鬼姐搖頭：“我也不知道，成為魂魄的我們走到陰司之後，就分開了，我隻感應到小花死後的日子過得很苦，差爺說那是小花自己造下的魔障，隻能小花自己走出來才行。後來我知道了，還可以捉陰魂回來，去救小花。”
我歎了口氣：“鬼姐，你願意相信我們麽？”
鬼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呆呆地，沒有回話，我繼續說：“是這樣的，你這樣害人肯定是不對的，我知道陰司有陰司的規定，可是我們陽間也有陽間的約束，你做為陰魂，卻害了那麽多人的性命，本來我們是要把你打散的，但是我看你本性不壞，所以，我們給你一次投胎轉世的機會，你願不願意？”
鬼姐想也沒想：“小花不投胎，我也不投胎。”
“嗯，所以啊，我問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們，如果你相信我們，我在這裏給你一個承諾，隻要我們以後遇到小花，一定幫小花走出魔障。”
鬼姐沉默了一下，回說：“很感激二位的好意，你們有能力將小花召出來，不是麽？”
“嗨！我說你這鬼姐，你怎麽得寸進尺呢？”
“並不是我非要這樣，你們走陰這一派有能力這麽做的，不是麽？”
我一愣，這鬼姐懂得還挺多：“那這樣，我們會找到小花，並幫助小花輪回轉世，這下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吧？”
鬼姐不哭了，聲音變高了一些：“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
“嗯，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你真的願意？”
“怎麽了嘛？願意啊。”
“你們……你們……”
“你到底怎麽了？”
“我……”鬼姐結結巴巴，欲言又止，“我以為我說出這麽無理取鬧的條件，你們會直接將我打得魂飛魄散的，因為那個邪師就是這麽做的……”
“你也知道那是邪師啊，我們是善良的走陰人，難道你希望我們跟那個邪師一樣，動不動就把陰魂打散？不過啊，那樣也很威風啊，是不是啊師父，哈哈……”我突然覺得這鬼姐帶著滿滿的人味兒，難道以前外婆常說，人中有鬼，鬼中也有人，說的就是這麽個情況吧。
“小金……”
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道女聲兒，嗓子尖細尖細的，還帶著長長的尾音。
鬼姐渾身一抖：“是小花！”
我愣了愣：“什麽？你說小花？她來了？”
“是她在叫我，沒錯。”
“你不是說她已經消失很久了麽？她怎麽知道你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難道她一直跟著我，隻是沒有現身？現在她知道我被你們抓住了，所以……所以……”鬼姐停頓了一下，對著門外大喊，“小花，你是來救我的麽？”
“小金，你別害怕，我帶你走。”
“不要，不要跟他們鬥，小花，你鬥不過他們的。”
“小金，你別害怕，我帶你走……”
那女聲又重複了一遍，我隻覺得四周空氣陡然一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師父眼疾手快把鬼姐收進了小鏟子裏，然後站在了我的身前。就在這時，一陣疾風“咻”地一下刮了過來，在這陣疾風當中，好像還帶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像是玻璃片兒。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沒看清楚。
眼看著那玻璃片兒就要觸上師父的臉，師父將陰令劍出鞘，一橫一檔，將那玻璃片擋了開去。這一擊之後，又隨風刮過來好幾片玻璃片兒，師父身子一傾斜，那玻璃片兒擦著師父的頭發，“叮”地一聲，插到了地麵上。
我家地麵鋪的是地板磚，很硬，可是那玻璃片的勁道，居然可以直接插在地板磚上麵。可想而知，要是戳進了皮肉裏，全是個什麽樣的慘狀。
“咻”……
“咻”……
師父摟著我轉了個身，隨手飛出來兩三枚銅錢，隻聽一個女人“啊”地長叫一聲，那股疾風就停了下來，外麵再也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