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昕強行將她拖出帳外,遇上前來報告的副將蕭正甫和另兩名契丹將士。蕭正甫和兩名契丹將士在見到衣衫不整的美仁之後,兩眼都看直了,甚至忘了要給向昕稟報什麽。
向昕極其討厭他們這種目光,立即出言訓斥,蕭正甫這才將手中的地圖呈給向昕看。
美仁一手拉著衣服,一邊往向昕的身後躲去,蕭正甫和那兩名將士猥瑣的目光讓她渾身發顫。那個蕭正甫,她昨夜逃跑的時候與他交過手,若是落在他的手裏,她就真的完了。
向昕掃了一眼那個地圖,捏著那手感粗糙的羊皮卷,猛地將她從身後拉了出來,對蕭正甫道:“蕭將軍,這是賞你的。”
向昕將美仁推向蕭正甫,頭也不回頭地鑽進營帳。
美仁口不能言,唯有拚命地掙紮著,蕭正甫大笑著,一把將她抱起,帶到了另一個營帳。
蕭正甫將她扔在榻上,她一個翻身,便跳下那床榻,躲到書案之後,隔著那書案,示意蕭正甫別過來。
“我的大美人,你以為就憑這麽一張桌案,就能擋得了我蕭正甫?”蕭正甫以契丹語**笑著,他早已色欲熏心,激動地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美仁惶恐到不知所措,指著自己的嗓子對蕭正甫嗚嗚叫了很久。
此時蕭正甫已經赤著上身,正想脫下褲子時,才注意到美仁的動作。他咧著嘴,笑了起來:“大美人,昨夜你挺能罵的,怎麽今夜不能開口了?哦,被大王點了穴啊?沒事,我來幫你解,過會兒我一定會讓你舒服得叫爹叫娘。”
蕭正甫的身手極快,一眨眼,便解了美仁的啞穴,將她抱上了榻。
美仁以手捂著他就要親過來的臭嘴,魅惑一笑,以契丹語道:“將軍你可真猴急,奴家還想和你多說些話呢!”
蕭正甫非常吃驚,他沒料到她一個漢女竟然會說契丹語。
眼前這媚笑、這嬌軟的聲音,勾走了他的三魂七魄,一個翻身,他將美仁抱坐在身上,疑惑地道:“我的大美人,你居然會我們契丹語,可真是不簡單,不過,會契丹語更好。你們宋人有一句古話,叫作春宵一刻值千金。大美人,有何話等我們快活之後再說。”
說著,蕭正甫的嘴又往美仁的臉上湊過來。
美仁強抑著惡心的感覺,又以手擋住蕭正甫的嘴,軟語道:“將軍,春宵雖短,總有機會,可人生短短幾十年,若是因為失了防心,丟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蕭正甫的神誌被這嬌軟的話語勾了回來,他疑惑地皺起眉頭,粗聲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位將軍,難道就沒有想過奴家在軍中這麽久,大王卻突然將奴家送給將軍是為何?”
蕭正甫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唉,其實大王他不是真心想要將奴家送給你,他將奴家送給你,就是想要將軍的命!”
蕭正甫頓時愣住了,粗壯的身體僵在那兒一動不動,握住美仁腰肢的手也鬆了鬆。
美仁想推開蕭正甫,無奈他人高馬大又粗獷,她隻能拉緊了衣服,強逼著自己鎮定,又扯了一抹迷人的微笑,衝著那蕭正甫軟聲軟語,道:“將軍,我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眼下已在你的掌控之下,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隻是有些話,我覺得一定要告訴將軍,不想將軍被蒙在鼓裏,將軍聽奴家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她怎麽也沒料著昕大哥會這麽絕情地將她丟給這個粗野的契丹人,但她確定,昕大哥對她一定還有情,他那雙眼睛流露出的眼神騙不了她,如今,她隻能賭一賭。
“大美人,有話但說無妨。”蕭正甫粗聲道。
趁勢,美仁輕拍了拍擱在自己腰間的那隻豬爪,從他身上站起,立即跳開數步之外,故弄玄虛,吊足了蕭正甫的胃口,道:“我會說契丹語,是你們大王教的。”
她不知道向昕經曆了什麽,但以他如今在契丹的地位,她知道他可以保她,但現在的他不願保她,她便要自己想法子。
“不可能!”蕭正甫一臉的難以置信,摸著頭想了又想,“你胡說!大王對女人向來不屑一顧,就算是有女人上了他的床,等下了床不是一具屍體也半死不活的,能活著的也都賞賜給了兄弟們。除了我們契丹的第一美人,他根本不可能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更別說教你契丹語。”
上了他的床,下了床便是一具屍體?半死不活?契丹第一美人?美仁回想起方才昕大哥的異樣,難道說他也修煉了什麽邪門的武功?
一個恍神,蕭正甫向她逼來,笑道:“大美人別浪費時間了,我還要照顧我的其他兄弟呢,哈哈哈……”
她不著聲色地又往後退了幾步,佯裝可憐,唉聲連連,道:“這位將軍,我真的沒有胡說。我與你們大王早就相識,你敢說你們大王在兩年前就是這個樣子?昨夜我逃跑,他隻是殺了那兩名婦人,卻唯獨留下我的命,還讓我在他的主帳之內過了一夜。”
蕭正甫頓時愣住了,因為美仁說的話句句在理,她不但殺了他們的人,給他們下藥,還帶著他們的奴隸逃跑,依大王的脾氣,她這個罪魁禍首定當死得很難看。看昨夜她被大王抓到後,大王抱著她上了馬,又抱著她回了主帳,而不是將她吊起來毒打審問一番。方才,他和幾個兄弟看她的時候,大王的目光明顯帶著不悅,但不知為何又將她賞賜給了他。
美仁見他臉色變了,應該是她的話起到了效果,於是趁熱打鐵接著又道:“我之所以會說這麽多,是不願看著將軍你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送了命。我隻是與他有些未曾說清楚的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他不是真心要將我賞賜給你的。”
蕭正甫一屁股坐回榻上,想了又想,想到前些日子為了將要到來的宋人軍師,他出言不遜,還帶領幾名將士鬧事,當時大王便狠狠地責罰了他們,莫不是大王今日借此事又想舊事重提?
一年多前,前任南院大王戰死,現任大王耶律元修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不但以身故在大宋境內三王爺之子的身份出現,還一舉奪了契丹第一勇士的美稱,更是博得了可汗和太後的賞識,成為新一任的南院大王。大王是漢人女子養的,體內流著漢人的下賤血液,之前大王因為一個漢人軍師懲罰他,他咽不下這口氣。如今這個如花似玉的漢人女子,又拿大王來壓他。這些下賤的漢人,整日讓他們契丹人不得安寧,就連打個仗,還要受他們的眼色,他作為契丹的勇士怎麽可能會咽下這口氣?
趁著蕭正甫發呆之際,美仁一步步向帳簾處挪去,方想逃出去,誰知被蕭正甫發現了。他猛地站了起來,衝到美仁的麵前,**笑著道:“大美人,別玩花樣,大王是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為難我們這些肝膽忠心的部下的。就算他想罰我也找不著借口,因為是他當著大夥的麵將你賞賜給我的。”
原以為這個契丹狗賊是個豬腦,誰知還是被他看穿了。比力氣,美仁是拚不過他的。在他壓住她的瞬間,情急之下,她便習慣性地以手扣住他的要穴,氣運丹田,在她以為她就要被他汙辱了的時候,透過掌心,一股源源不斷的強勁內力灌入她的奇筋八脈之內。
“你——”蕭正甫發現身體的異樣,體內的內力在不斷地被身下的女人吸走,他想要挪開身體,無奈整個人被強製的內力吸住,怎麽樣都脫不了身。
他雙眼瞪得似銅鈴,舉起雙手掐向美仁的脖子,很快便垂下,一動不動地壓在美仁的身上。
美仁正想大力推開高壯的蕭正甫,這時帳簾被人給揭了開來,來人行動如風,將蕭正甫從背後一把抓起,大力地擲出簾外。
驚詫之中,美仁看到滿臉暴怒的向昕坐在榻前。
“你這個女人,為何會那麽狠心?”刺啦一聲,向昕將自己的衣襟在她的麵前撕了開來,指著心口處那道醜陋的劍疤,他一把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拉近他的身體,怒吼著,“你看見沒有?這裏,我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讓它慢慢愈合。刺我那一劍的時候,你究竟在想什麽?既然你事後會後悔,為何你那一劍還能下得了手?你告訴我,你的心都是什麽做的?是鐵石心腸嗎?”
“我以為……你會還手,你會避開的……”頓時,她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會還手?會避開?你以為?”向昕生出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嗤笑開來,鬆開手,掃了一眼她身上那件豔色的肚兜,咬著牙,便又拉起她,將她拖出了帳外。
已是入秋,出了帳外,一陣冷風吹來,讓美仁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蕭正甫**著上身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頭部剛好撞上一旁的木樁,兩眼合著,麵部扭曲,神情恐怖。
向昕上前探了探蕭正甫的鼻息,未久,便對著不遠處的一個契丹士兵道:“來人,速將蕭副將抬下去,找軍醫給他看看。”
看見蕭正甫,美仁心下疑惑,盯著自己的雙手,當下再氣運丹田,可丹田之處空如深穀,完全沒有方才那種強勁霸道的內力。她的直覺便是,她之前修煉《天一聖經》下卷的內功心法起了作用。她仔細回憶下卷,難道這種內功心法是吸人內力為己所用嗎?她好像沒有留意到其中記載了這個,隻可惜彎刀被向昕收了去,不然,她定要再細看看是不是這樣。
她原以為《天一聖經》下卷上的功法隻是霸道而已,卻沒料著也是如此歹毒的邪功。不過這一次,卻是這個邪功救了她。
向昕根本沒有顧及美仁上身隻著一件豔色的肚兜,沿途,那些契丹士兵一個個色眯眯地盯著她看,所幸,她的頭發全部披散了下來,還能遮住一些暴露的肌膚。
麵對向昕,美仁真的手足無措,她惱他,因為他根本沒有把她當作女人來對待,而是像對待一個奴隸那樣對待她,但一想到是她錯在先,這些苦她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咽。
向昕將她丟回原來俘虜的營帳之內。
終於,她有了能蔽體的衣物,不過卻是件粗糙的契丹女人衣服,長袍左衽,圓領窄袖,腰間束帶,下著長褲,褲角塞在靴筒之內,這一身衣服,讓她很不習慣,但總比沒衣服穿的好。
蕭正甫沒死,但傷了頭部,對於在那營帳之內發生的事完全不記得,卻記得是向昕將他給扔出帳外的,就算他對美仁再垂涎,也絕不敢再碰她一根毫毛。這一次他摔壞了腦子,摔沒了內力,下一次不知是否會把命摔沒了。
美仁舒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沒人會知道她能吸人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