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一旁的文飛智立刻起身開口道:“劉大師看這裏,看看這個圖案。”

“哼。”劉植輕聲冷哼一聲,這才不再糾纏,抬腳走向文飛智,看向他指著的地方。

而袁州則全程認真的盯著兩個盤子看的認真。

全神貫注什麽的袁州一向是很擅長的,畢竟店裏忙碌起來他是顧不得其他事情的。

對於剛剛這人的挑釁袁州表示他一、點、也、不、在、乎,所以自然就懶得理會。

文飛智做的這兩個盤子很有意思,從嘴普通的工藝來看像是仿古青釉圓盤。

但古怪的地方就在於這兩個盤子並不是完全圓形的,而是好像陰陽魚一般可以組合在一起。

其中稍大的那個盤子外邊凸出小小的一塊,細細看上麵的花紋就仿佛是一條龍的腦袋,精細的紋理花紋以及漂亮的釉色完美的融合在餐盤裏。

那凹出的一小塊就仿佛是龍頭輕微而好奇的試探了出去,自然而和諧。

而另一個盤子則凹陷進去一塊,若是單獨來看則是龍頭往天空看去,正好就空出了那麽一塊位置。

但若是兩個餐盤聯合起來則又變了一種畫麵。

就像是探頭的龍追逐著那仰頭的龍,仿佛二龍戲珠一般在玩笑打鬧,姿態悠然自得。

並且這整幅的構圖都精巧異常,卻龍眼不甚明亮,但若是在上麵呈上一道菜,那就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了。

“有趣。”袁州嘴角牽起,心裏盤算著可以裝什麽菜品。

畢竟咱現在也是有一整個菜係在手裏的男人,做個附和這個餐盤的菜對於袁州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袁州在這裏欣賞的認認真真,另一邊的兩人也討論的很是激烈。

“文大師這餐盤真是巧奪天工,美輪美奐。”劉植誇讚道。

“哈哈,哪裏哪裏,不過這構圖就花費了兩個月,還是上次去袁老板那裏才給了我最後燒製的靈感。”文飛智一邊謙虛的說著,一邊感激的看著袁州。

“還得多謝袁老板給我的靈感。”文飛智轉頭對著袁州認真的說道。

“不客氣。”袁州謙虛道。

“文大師你太客氣了,這燒製陶藝是您擅長的,小小的一點觸動實在算不得什麽。”劉植照例看都沒看袁州,隻是對著文飛智說道。

“不能這麽說,咱們做藝術可不就是看重這點觸動,哈哈。”文飛智樂嗬嗬的溫和道。

劉植倒也不爭辯,隻是從隨身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和筆開口道:“那我開始寫想法,請文大師稍等片刻。”

“太麻煩了,謝謝。”文飛智連忙應下。

“文大師不必客氣。”劉植搖頭,然後開始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並且邊寫還邊仔細的對照桌上的餐盤,上麵釉色平整自然,每一分顏色都燒製的很均勻。

遠遠看去就好似兩個藝術品,當然近看也是藝術品。

是以,劉植寫的滿臉嚴肅,很是認真,好似在做什麽學術報告一般。

“裝模作樣。”文思看了看劉植又看了看袁州,然後心裏對著劉植吐舌頭。

是的,文思不喜歡劉植,但卻喜歡袁州,當然,是喜歡報紙上對袁州廚藝的誇獎還是喜歡他做的東西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有一點很確定的就是少女文思是個小吃貨,最喜歡美味的食物,這是可以肯定的。

因為劉植在寫評價,文飛智也就轉頭招呼起了袁州。

“袁師傅麻煩你今天特意跑一趟了。”文飛智先是客氣的說道。

“不客氣,漲漲見識。”袁州道。

“不知袁師傅可喜歡老夫做的餐具。”文飛智笑眯眯的問道。

“您做的很是精巧大氣,很受廚師歡迎。”袁州客觀的說道。

“哈哈,有袁師傅你這樣的評價就不錯,那一會我給你帶一套,千萬別推辭。”文飛智顯然很吃袁州的評價,立刻說道。

“那就謝謝文師傅了。”袁州直接應下,並沒有拒絕。

“袁師傅……”就在文飛智還要再問袁州看法的時候,邊上劉植抬頭叫住了文飛智。

“文大師快來看看,我已經寫好了。”劉植快走兩步來到文飛智和袁州兩人麵前。

“真快,我這就看。”文飛智立刻道。

“哈哈,視覺藝術可是我的特長和專業。”劉植得意的說道。

“那是那是。”文飛智附喝了兩句,然後接過劉植的小本子開始看了起來。

本子是黑皮封麵,大小大約有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很適合做隨身筆記來使用。

而現在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兩頁紙,這全是劉植對於文飛智最新陶藝的評價。

文飛智看著的很認真,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而袁州在安靜的站在一旁,心裏思考著裝盤菜品的事情。

雖然劉植寫了兩頁紙,但本子小,所以文飛智還是很快就看完了,他一臉認真的思考著劉植的評價,同時順手就要把筆記本遞給袁州。

就在這個時候,劉植伸長了手直接越過袁州拿住了黑色封皮的本子,然後快速而自然的重新揣回了自己的口袋裏。

這下,就是認真思考的文飛智都愣住了,而袁州則是麵目平和,臉色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

“MMB幸好沒伸手。”袁州麵無表情的吐槽。

“劉先生?”文飛智不解的看向劉植。

文飛智自然是感覺劉植有些不喜袁州,但卻沒想到他能做出這樣直接得罪人的事情來,這讓文飛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畢竟兩人都是他請來的,而劉植這個做法不光是讓袁州丟臉,也是打了他文飛智的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注意到你還沒看,不過這是我們美學圈的事,想來袁老板你一個廚師對此也是不感興趣的,對吧。”劉植臉上一愣,然後笑眯眯的說道。

劉植臉上雖然是笑眯眯的,但卻沒有拿出筆記本的打算。

這下邊上的文飛智皺眉道:“劉先生這卻不太好吧。”

“沒事,我確實對他的不感興趣。”袁州臉色平緩,聽起來不喜不怒的樣子。

袁州的寬和讓文飛智心裏好過了許多,也忍不住為袁州的胸襟讚歎,畢竟三人名氣雖不相伯仲,但袁州卻是最年輕的。

“你一個廚師懂什麽美學,自然是不感興趣的。”劉植低頭,也不看兩人,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咕噥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