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又是消亡的美味,那我明天再來好好料理你。”袁州屈指敲了敲青石水池,然後說道。

也不知道那些螃蟹是被袁州伸出的手指嚇到,還是話語嚇到,總之在袁州說完話後那水池裏的螃蟹一溜煙的就全部躲藏了起來。

“時間不早,該睡覺了。”袁州伸了個懶腰,然後起身回了店內。

說起要睡覺,雖然比平時晚了點,但收拾起來袁州還是很快就收拾完畢上床睡覺了。

雖然晚睡了一個半小時,但袁州還是照樣在五點半醒來,閉著眼去了洗漱室洗漱。

“嘶。”涼水一激靈,袁州徹底睜開眼,然後快速的洗了個戰鬥澡,換上運動衣就準備出門了。

不過出門前,袁州回到自己房間,拉開窗簾往下看了看。

果然那個老婆婆正拿著掃把和撮箕往回走。

“謝謝。”袁州輕聲道。

直到看到老婆婆走遠,袁州才下樓出門。

打開後門,麵湯和米飯兩隻依然趴在酒館的後門,一灰一黃互相依偎在一起,畫麵很是溫馨。

袁州看了看上前兩步蹲下,開始看著兩小隻,時間有點久,久到麵湯都忍不住抬頭看向了袁州,這時候他才開口:“麵湯你和米飯都在一起很久了,是不是該有狗寶寶了。”

說這話的時候,袁州一臉認真,而麵湯則鄙視的看了一眼,然後低頭開始舔舐起了米飯的背毛。

“難道是那時候受傷了還沒好?要不要去看獸醫?”袁州認真的建議道。

確實,袁州剛剛認識麵湯的時候,麵湯奄奄一息的趴在垃圾堆裏,身上的皮毛沒一塊好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鮮紅的嫩肉,現在想來應該是得了某種皮膚病。

但自從袁州開始喂他喝麵湯後,麵湯就一天天的好了起來,身上毛也退去了後天染成的巧克力變成了灰色略長的毛。

袁州這麽說是因為他看到這兩隻在一起也挺久了,外表看起來是很健康的模樣,但好幾個月了卻沒有兩隻的下一代出生,是以才有了這個建議。

“汪汪汪。”麵湯毫不客氣的叫喚了一聲,然後趴下不理人了。

“好吧,看樣子你是不想去了。”袁州聳肩,然後起身。

“汪。”麵湯的叫聲裏充滿了催促,顯然這是在讓袁州趕緊走呢。

“要是不舒服要告訴我,我帶你去看烏獸……不對,看獸醫,諱疾忌醫可不好。”袁州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麵湯的後退,然後才神清氣爽的小跑離開。

雖然晚睡了一會,但這一點不影響袁州跑步的熱情,在路上照舊和遇到的街坊鄰居打招呼,然後和等在路上的夏瑜一起跑了一段。

夏瑜很尊重袁州,知道袁州不愛說話後,就開始默默的自己跑,也不出聲,直到自己的身體受不了然後就停下。

現在的夏瑜感覺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她的記錄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增加。

袁州的時間表和昨天、前天、大前天的都一樣,隻是早飯過後袁州用那些已經消失的勝芳蟹做了些刀工的練習。

練習完畢的螃蟹袁州重新烹製了一番後,準備用來做個宵夜。

畢竟晚上還要整理一次碗架的,不過因為這次是要觀察味道沾染的問題,是以袁州等到了酒館時間結束送走了申敏才去了放置碗架的地方。

因為今天是酒館營業,桃溪路的街道早就被燒烤攤位占據,哪怕現在酒館時間結束,還有好幾個攤位在營業,這些是準備做些淩晨生意的。

甚至有家淩晨燒烤攤有張桌子就擺在碗架儲物間的門口,因為這裏有房簷,並且以前一直也是關著門的,是以他們也擺放習慣了。

時間往回倒半個小時,那時候酒館還在營業,而袁州在揉麵,薑嫦曦的常用出租車司機白師傅,也就是那個曾經送袁州回老家梅山的司機師傅。

他正停在桃溪路的路口一邊等薑嫦曦,一邊正在打電話。

“錢師傅,今晚來不來桃溪路?這裏人還多著呢,現在那個袁老板還沒關門來的人絡繹不絕的,這裏生意多。”白師傅拿著手機語氣溫和的對著電話那頭道。

電話那頭確實是一個出租車師傅,開著蓉城統一的綠色印著大熊貓的車,正在緩慢的倒擋準備出車庫。

“老白你別擔心,我就晚上開開白天還是睡了的。”倒擋出了車庫,被叫錢師傅的出租車師傅沒馬上啟動,而是對著電話道。

“那就好,你也應該好好歇歇,別不在意身體,不然大家都會擔心的。”白師傅歎口氣道。

“嗨,我知道呢。”錢師傅語氣輕快道。

“你這樣我更難受,你個老小子在我麵前還裝,咱們都一起跑車這麽久了。”白師傅沒好氣道。

“哪裏是裝,我現在就是好多了,不和你說了,我得出門拉活了。”錢師傅語氣還是一貫輕鬆的說道。

“那行,你可以來桃溪路這裏看看,人還不少,正好你過來用不了多久,能趕上那些人出城或者回城拉個大單。”白師傅說道。

“是是是,知道了,我指定過來,放心吧。”錢師傅連連點頭。

“那行,你快來,我等客了。”白師傅放心的掛斷電話,然後繼續等薑嫦曦。

“估計能看到你開車過來,還能打個招呼。”白師傅暗暗想道。

“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好的很呢。”錢師傅對著後視鏡笑了笑,憨厚胖胖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隻是頭上半百的頭發很是顯眼,倒是不符合他單看臉隻有五十出頭的樣子。

蓉城出租車司機,特別是成華區這一圈,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沒生意了就去要桃溪路轉轉。

如果不是袁州還活得好好的,估計會被司機師傅們供起來……

“嗚”看了看自己狀態,錢師傅滿意的開車離開小區的車庫,向著桃溪路駛去。

深夜的蓉城並不蕭條,街道兩旁的燈光明亮,路邊空曠的地方有著零星的燒烤攤,還有些人在那裏喝酒擼串,看起來很是愜意。

就在這時候一個路燈下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攔住了打著空車標誌的錢師傅。

錢師傅眼快車穩,一下子就停在那攔車的人麵前。

“姑娘去哪?”錢師傅伸頭從打開的副駕駛車窗往外看去。

“去西和大橋。”姑娘清脆的聲音傳來,然後走出陰影。

倒是錢師傅一聽這地名,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點頭道:“去,快上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