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靴子,工工整整的擺放在盒子裏,鞋麵是藏藍色的,鞋底是一塵不染的白色。

這雙藏藍色的靴子長度到小腿的位置,非常適合這個季節用來搭配漢服穿著。

細看能看到靴子用蘇繡的技法繡著池塘荷花的花紋,這些花紋針腳細密,摸起來一點不紮手,反而非常平整順滑。

靴筒部分的布料摸起來比之前那個布袋還要軟和,但穿腳位置卻又挺括有型,而且鞋底的設計也是那種防滑的類型。

袁州一看就知道這鞋子是自己的型號,能穿。

“謝謝,我很喜歡。”袁州心裏暗自高興,麵色溫和的說道。

“那就好。”殷雅點頭,心裏偷偷鬆了口氣。

其實按照送禮的意義來說送鞋是不太好的,但考慮到袁州的工作性質殷雅果斷的選擇了這個對袁州好的禮物。

當然,今天這禮物要是薑嫦曦來送,她肯定是送皮帶。

皮帶這東西實在是有夠曖昧和明顯,畢竟這東西無論是說希望你係上還是希望你脫下,這裏麵的操作空間就太大了。

當然以薑嫦曦的個性,她會笑眯眯的對袁州說她喜歡由她親手給她取下皮帶這樣充滿按時意味的話。

不過這對殷雅和袁州來說都太刺激了不適合,是以殷雅送的是一雙能夠搭配袁州漢服的手工靴子。

“這靴子是根據你的腳大小獨家訂做的,所以你穿起來應該會非常舒適。”殷雅開口介紹道:“這樣你站那麽久就不會太累了。”

是的,一雙鞋能讓雙腳負擔更小,聽上去挺神奇,但真是如此,想想它的價格,再想想是大師傅做的,千萬不要小看匠人們的本事。況且這鞋訂做的目的,就是穿起來會讓腳感覺特別舒適沒有負擔。

這就是殷雅的想法,畢竟袁州的工作是每天站著做飯,那麽一雙合腳的鞋就很重要了。

“嗯。”袁州點頭,然後再次摸了摸鞋。

“晚上你記得試試,如果有什麽問題你要告訴我。”殷雅叮囑道。

“我會的。”袁州認真的點頭。

“那就好,以後你的鞋也可以比照這麽做,會很舒適的。”殷雅把話在嘴裏轉了轉,還是換了個說法。

“好,聽你的。”袁州聲音清朗的點頭。

“什麽聽我的,這是為了你自己的腳著想。”殷雅麵色一紅,立刻反駁。

“嗯。”袁州抬頭看了看殷雅,點頭。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殷雅被袁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語氣有些慌亂的說道。

“那你路上小心。”袁州點頭,然後小心的準備打開隔板出來送人。

“不用送了,時間還早我自己回去,你店裏還有人呢。”殷雅見狀連連擺手。

“好。”袁州點頭,果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又站了回去,同時把鞋子小心的移到剛剛的位置。

殷雅心裏略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但很快袁州再次開口了:“這個禮物我很喜歡,所以我也有回禮給你。”

“啊?”殷雅一愣。

“對,回禮,古人雲禮尚往來,所以我也有回禮。”袁州一臉淡然自若的說道。

殷雅的心情立刻又好了起來,唇角彎彎的好奇問道:“什麽回禮?”

“紅酒,一瓶紅酒。”袁州這次也沒賣關子,直接就開口說道。

“紅酒?”殷雅疑惑的看了看袁州身後的廚房,試圖找出紅酒的蹤跡。

畢竟據殷雅所知,袁州店裏的酒隻有郫筒酒和啤酒的,現在卻說紅酒。

“難道你出紅酒了?”殷雅驚奇的問道。

“還沒售賣,你是第一個。”袁州實事求是的說道。

“第一個嗎。”殷雅小聲的重複了一遍,心裏越加甜蜜起來。

“嗯,第一個。”袁州肯定的點頭。

“那就謝謝你了。”這次殷雅道謝的時候臉頰紅紅的,顯然很是高興。

“不過你不能帶走。”袁州一本正經的開口。

“啊?”殷雅一臉疑惑的看向袁州,什麽叫送給她但是不能帶走?

“酒我幫你保存,你每天來喝一杯。”袁州聲音輕緩的開口,頓了頓又接著開口:“無論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轟”這一句話直接讓殷雅的臉色的爆紅,瞬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殷雅隻能立刻站直身子,然後雙手合攏在腹部前方不自在的捏了捏。

“這樣會不會打擾你做生意。”殷雅定了定神,然後問道。

“不會。”袁州果斷搖頭。

“那好,那酒就放在你這裏,正好我也不會保存紅酒。”殷雅垂頭,聲音小聲的回答。

“嗯。”袁州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你今天要喝嗎。”

“不,不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殷雅幾乎是立刻就開口說道。

“好的,那明天開始吧。”袁州從善如流的點頭。

“嗯。”殷雅輕嗯一聲,然後快步走出店門。

“踏踏踏”直到她快速的走到門口,殷雅還能感覺背後袁州的目光。

那目光並不熾烈,但卻有種淡淡的灼人的溫度,讓殷雅忍不住再三心裏建設才穩當的走到了門口。

到了門口的時候,不知怎麽的,殷雅鼓起勇氣側頭說道:“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禮尚往來。”袁州道。

“嗯禮尚往來。”這是殷雅第一次讚同袁州的客氣有禮,輕聲應道。

直到殷雅走出店門,袁州才快速的打開隔板然後走到門口目送殷雅緩步走出桃溪路。

而被看著的殷雅自然也是能感覺到的,是以殷雅走的並不快,比來時要慢些。

但桃溪路本來就不長,不一會就走到了路口,殷雅不經意的轉頭,還能隱約的看見站在門口的袁州。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會撩了。”殷雅忍不住撫了撫耳邊的發絲,嘴裏似是抱怨,但口氣卻是甜蜜的。

“居然還知道讓我天天去喝酒,我又不是薑姐,才不愛喝酒呢。”殷雅心裏好奇著紅酒的味道,但嘴上卻仿佛寬慰自己不要緊張一般,不停的說著反話。

“但能第一個喝到他釀的酒真是幸運,還好陳維不知道。”殷雅露出小狐狸般的表情,然後愉快的打車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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