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紅毛咬了咬牙,扶著小弟勉強站起來,臨走還不忘放狠話,“沈鯨落,你給我等著!”

沒人鳥他。

擦肩而過的時候,沈鯨落忽然道:“不是傅嶼讓你來的吧。”

紅毛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我們和商院雖然不對付,但傅嶼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

沈鯨落扯起嘴角,“他沒你這麽髒。”

紅毛低聲罵了一句,頭也不回地溜了。

小巷回歸寂靜。

沈鯨落蹭了蹭鼻子,臭雞蛋餘味猶在,alpha風評被害。

“那些是校外的混混,平時就愛在這片晃,他們再找你你告訴我。”

沈鯨落抓了把卷毛,轉過身,隻見謝生正靠在牆邊,後背一起一伏。

沈鯨落呼吸一窒,“你受傷了?”

謝生搖頭,額上的汗珠隨著動作滑落。

伏特加的氣息縈繞周身,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籠罩其中。

謝生看著男生朝自己跑過來,隻覺得胸口好像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小兔,讓他的心跳和呼吸也跟著加速。

“這次你沒哭呢。”謝生迷迷糊糊道。

沈鯨落沒聽清,“什麽?”

眼前一陣暈眩,模糊間,謝生又想起之前醫生的話。

“**期提前。”

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檢測報告也顯示,你的信息素異常活躍,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謝生垂眸,默默攥緊手指。

“你確定自己聞到了他的信息素?”

謝生點頭。

“應該不會錯了。”醫生似乎鬆了口氣,“你說他是你的同學,如果他不介意的話,請他也來做個檢查吧。”

“幾萬分之一的概率,實在難得。”

謝生明白醫生的意思。

絕大多數的信息素交互感知障礙患者,終其一生都遇不到那個能產生共鳴的人。他們如同烈日下的淺淺水窪,在日複一日的炙烤中默默蒸發殆盡,直至消失,也無人察覺。

謝生是幸運的。

可即使握住了這絲幸運,他又能做什麽呢?

讓沈鯨落配合他做腺體抽樣檢查,不斷提取信息素來緩解他**期的痛苦,還是幹脆直接標記他,像標記一個物品。

謝生無權,也不願這樣做。

就算要一生忍受孤獨和痛苦,他也不想淪為那樣可悲的存在。

而沈鯨落……

“快上來!”

男生蹲在謝生麵前,還“啪啪”拍了拍自己堅實可靠的肩膀頭子,“我背你回寢室。”

謝生:“不,我……”

“放心,我很穩的!”

“真的不用。”謝生無奈,“我住校外。”

男生臉上劃過一絲失落,讓謝生不禁想起之前校醫室裏,那雙小狗一樣的濕漉漉的眼睛。

謝生鬼使神差去看沈鯨落的身後,試圖發現一條耷拉下去的毛茸尾巴。

謝生不知道的是,其實沈鯨落還真有。

“你知道這附近的炸雞店在哪嗎?”感覺力氣恢複了一些,謝生試著活動了一下。

“扣崽炸雞?”

那家店挺有名,沈鯨落也常去,“就在巷尾,你要去嗎?”

生病了還吃炸雞,不愧是猛A。

謝生歎氣,“弟弟吵了好幾天,再不買回去我會失聰。”

沈鯨落笑了,“成,那我去買,你在這等會兒,休息休息。”

還沒等謝生拒絕,男生已經跑沒影兒了。

腿長就是好啊,謝生感歎。

等沈鯨落的工夫,謝生從包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沒水,幹咽了兩粒。

剛才沈鯨落隻不過釋放了一點信息素,他就心跳腿軟找不著北了,看來新開的特殊抑製劑效果不佳,需要加大劑量。

醫生說他第一次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反應大是正常的,適應就好了。

謝生苦惱,要怎麽適應呢,他也不能把沈鯨落拐回家,綁在**,每天露出後頸給他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