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好像隨時會被捏斷,女人大張著嘴,發出艱難的喘息聲。

“嗬……嗬呃……”

遠處車燈閃過,眼見女人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袁韌低聲道:“小落,可以了。”

沈鯨落並沒有鬆手。

憤怒和暴力帶來的快感交織,在他的血液裏橫衝直撞,沈鯨落知道隻要他再用力一點,就能聽見女人頸椎斷裂的聲音。

如此美妙的聲音。

“如果再讓我聽見,從你這張肮髒的嘴裏,說出一個侮辱謝生的字,我就把你的舌頭一寸一寸拔出來。”

沈鯨落歪了歪頭,眯眼一笑。

“然後用它把你勒死。”

女人眼球暴突,臉色已經開始發紫了。

再這樣下去會出事,袁韌隻能出手,“好了小落,她快窒息了。”

剛成年的alpha像頭衝勁十足的小野獸,就算是特種兵出身的袁韌,也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沈鯨落拉開。

女人靠著牆根大口大口地喘氣,喉嚨裏發出破風箱似的哧啦聲。

“你……殺人……我……我要告你……”

好家夥,給沈鯨落整笑了。

“不愧是法官的老婆,法律意識就是強啊。”

沈鯨落蹲下身,笑容可掬,一對虎牙閃爍著尖銳的光。

“既然夫妻感情這麽好,要不要我也揭發一下你放高利貸的事,送你進去陪你老公啊?”

胡麗珠神色一變,雙手捂著脖子,“你、你怎麽——”

“以為用你弟弟的名字放錢就沒事了?”沈鯨落歎了口氣,“可是怎麽辦呢,他不僅把你賣了,還說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呢。”

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明明他還在笑,可看著麵前的沈鯨落,胡麗珠隻覺得一股恐懼從腳底湧向全身,渾身發冷,頭皮陣陣發麻。

“你……你想做什麽?”

沈鯨落眸光一沉,斂起笑意,“我要你從揚城消失。”

“這輩子,都不許出現在謝生兄弟麵前。”

雖然心有不甘,但眼前脫身要緊。胡麗珠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我明天就買機票……”

達到目的的沈鯨落沒有急著離開,他向一個黑衣大哥借了根煙,就地開始吞雲吐霧。

“胡大媽,你知道我曾祖爺爺當年是靠做什麽起家的麽?”

胡麗珠縮了縮肩膀,沒敢吱聲。

她雖然不認識沈鯨落,但她認識那些穿黑西裝的人領口的標誌。

那是沈家的標誌。

胡麗珠也是在上流社會混過的,她之前聽說過,揚城這麽多商業巨鱷,而沈家能在其中主導風雲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沈家黑白通吃。

“那時候亂著呢,東北邊境更是法外之地,我家老爺子是在江上跑船的,主要負責運點……東西。”

什麽東西,沈鯨落沒說,但胡麗珠已經充分發揮了她的想象力。

“都說那片水域的魚蝦特別肥,你說,它們是吃什麽長大的?”

胡麗珠已經快哭出來了。

“咱們揚城外麵也有條江,那水流湍急啊,要是誰不小心掉下去……”

“我走!我現在就走!我再也不回來了!”

沈鯨落挑了下眉,朝旁邊使了個眼色,兩個黑衣大哥拎起胡麗珠就走。

沈鯨落彎下腰,將煙蒂按滅在路邊的髒水坑裏,水火碰撞發出“嗤拉”聲響。

“叔,找個人看著她,另外讓人挖挖,胡家背後肯定還有黑料,最好是能把她全家拿捏死的那種。”

“是。”

看著青年哼著歌上了車,袁韌心裏不禁感慨。

這小子,比他爸年輕的時候還狠。

變態生的小變態,果然更加變態啊。

-

這個時候宿舍大門肯定鎖了,現在回去敲門宿舍大媽又要發飆,沈鯨落直接坐車回了家。

袁韌握著方向盤,“家裏離學校也不遠,搬回來住吧。”

“我才不要。”沈鯨落靠在後座吹著風,又變成了那個吊兒郎當的小痞子。

“天天對著沈總那張老臉,也就叔你受得了。”

袁韌失笑,昨天還被人誇像28歲的沈總聽見又要心碎了。

時間太晚,崽們都睡了,沈鯨落準備挨個溜進房間親一口完事,一進門,就被逮個正著。

“回來了。”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雙長腿隨意交疊著,知性儒雅。

沈鯨落嘴角一抽,看向一旁的袁韌。

袁韌立刻抬頭望天。

“袁秘書,你先出去吧。”

“是。”

臨走時,袁韌給了沈鯨落一個眼神:保重。

沈鯨落:“……”

“坐。”男人視線未動,抬了抬下巴。

沈鯨落無奈,挑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父子倆一陣沉默。

一分鍾後,沈鯨落揉了揉太陽穴,“別裝了,你什麽時候看過報紙。”

男人一秒破功。

“你還知道回來!”

沈春識丟了報紙,扔了眼鏡,縱身往沙發上一撲,還打了個滾,“累死我了,這破眼鏡戴得我頭暈。”

沈鯨落:“……”他就知道坐這是對的。

“沒事我就睡了。”說著,沈鯨落起身就要上樓。

沈春識趴在沙發上,單手拄著頭,慢悠悠道:“英雄救美感覺不錯?”

沈鯨落腳步一頓。

“追人可不是這麽追的啊兒子。”

沈春識輕歎一聲,“這英雄救美,關鍵不在於怎麽救,而在於你要讓人家知道,知道才會感激,感激了才容易動心。你這倒好,悄悄事兒辦了,當無名英雄啊。”

沈鯨落從小聽慣了他這些“歪理”,本來不想理他,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我不在乎。”

“他舒心,我就舒心,其他的我不在乎。”

謝生疼,他就要讓那個人加倍地疼,謝生快樂,他看在眼裏就加倍地快樂。

謝生沒跟他開口的事,他擅自管了,真要論起來是他欠妥當,更別提什麽邀功。

他愛謝生,也要謝生愛他,但是以尊重為前提,以平等的姿態。

比如,就算他要把謝生綁在**,也會事先征得謝生的同意,並選擇謝生喜歡的繩子顏色。

“是真愛啊。”

沈春識來了精神,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讓爸爸也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