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型惡男在我家
第1o3話為什麽要把我摒棄在你的心門之外
整整一夜，安祈薇都是在這名為《嵐》的曲目陪伴中度過。不論是醒著還是夢著，這曲子都在她的腦海中一直盤旋……悠揚的琴聲，優美的旋律，跳動的音符，醉了的意境，溫柔而又輕緩，讓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安祈薇終於明白，為什麽溫曼娜想要讓柏傾嵐聽一聽這《嵐》。也終於明白，溫曼娜為什麽隻需要讓柏傾嵐聽這一《嵐》。
因為作為懂音樂的人來，一的曲子，會讓你沉浸於那曲子所幻出的世界裏。而這名為《嵐》的樂曲，身就是特地為柏傾嵐而幻出的世界，所以隻要能讓他聽到這曲子，他就一定能聽出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濃濃思念和不止息的愛意。
“我一定要讓他聽到這曲子。”安祈薇做出了這個決定，然後一連兩天都關在家裏反複地聽這曲子。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安祈薇趁著雷尼爾出門采購的空**，在家裏打開了鋼琴蓋，演奏出一溢滿思念的樂曲。
她知道柏傾嵐這天下午隻有一節課，所以當柏傾嵐回來的時候一定會聽到她所演奏的音樂。果然就如她所意料的那樣，安祈薇剛將那曲子彈奏了幾個節，柏傾嵐就推門進來了。“嵐，你回來了？”安祈薇從琴鍵上收會手指，轉身對剛進門的柏傾嵐打招呼。
“嗯，你在練琴？”柏傾嵐在玄關換鞋，向安祈薇身邊走去。
“我聽了一很棒的新曲子，想自己試試。你要聽嗎？”安祈薇試探性地問了問。
“啊，就讓我做你的第一個聽眾。”柏傾嵐笑著在她身邊坐下，準備聽她演奏。
到柏傾嵐這麽配合，安祈薇將十指放在琴鍵上，深深吸了口氣之後，開始演奏那曲載滿思念和母愛的《嵐》。
一個一個地音符從她舞動地指尖下流瀉而出。在空氣中旋轉著。跳躍著。帶來動聽而溫柔地旋律。盡管安祈薇不是這曲子地原作曲人。或許安祈薇也演奏不出那種思念子地炙熱情感。可是……當柏傾嵐聽到這曲子地瞬間。他還是被深深地撼動了。
那一個個音符。就像是會話地精靈。將一種溢於言表地思念帶到他地身邊。讓他得真真切切。體會得明明白白。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地感覺。那種被濃濃地暖意所包裹地心情。實在是奇妙得讓人無法形容。
一曲結束。安祈薇輕輕地舒了口氣。轉過頭盯著還沉浸於曲子中地柏傾嵐。半天之後。當她現柏傾嵐漸漸回神時。她才問道：“覺得這曲子怎麽樣？”
“嗯……很不錯地一曲子。剛開始地時候感覺還很淡。可漸漸地。那種淡而溫柔地情感變得越來越炙熱。讓人無法忽視。不過以前沒聽過。這曲子地名字是？”柏傾嵐有些奇。
祈薇望進柏傾嵐地雙眸。輕輕地道。
“嗯？”柏傾嵐愣了一下，還以為她是在喊自己。
“曲名，是祈薇盯著柏傾嵐的雙眸，重複了一次。很明顯地，當柏傾嵐聽到安祈薇完這句話的時候，那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幾分驚訝，有幾分痛苦，還有著濃烈地哀傷。
沉默了片刻之後。柏傾嵐什麽也不，默默地了起來，似乎想離開。然而腳步剛邁出，就被安祈薇拉了手腕：“嵐，你打算這樣一直逃避下去嗎？”
柏傾嵐雖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目光一直著窗外的天空，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我是不知道你和阿姨之間究竟怎麽了。可是……如果能給我一個機會，能讓我現在見到媽媽。我會毫不猶豫地擁抱她，會向她撒嬌，向她訴我的思念。”安祈薇頓了一下，雙手一起握了柏傾嵐的手掌，輕輕問道，“你現在有我一輩子也無法擁有的機會，你卻一直在逃，這究竟是為什麽？”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柏傾嵐終於開口。聲音卻顯起來特別冰冷：“我不想談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嵐。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可，你真的幸福嗎？”安祈薇輕輕地出這麽一句話。讓柏傾嵐猛地一怔，“從我事的時候起，我跟你就是很的朋友了。或許你並不知道，我一直都很羨慕你，羨慕你有一個我所從不曾擁有地，溫暖的家。然而，究竟是什麽改變了你和阿姨之間的關係？為什麽現在你對阿姨的態度會變成這樣？”
“這些問題我雖一直沒問，可它卻一直印刻在我心裏。不過……即便是到了現在，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因為我隻是希望你能幸福，我隻是想你那溫柔的笑臉，比陽光還要讓人溫暖的笑臉。”
“那……那就不要和我談論關於那個人的任何事情！”
“為什麽？”安祈薇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為什麽？”柏傾嵐驀地揚起一聲自嘲地冷笑，“為什麽？！因為她就是我一切不幸的來源！我地不快樂都是她造成的！隻要一想起她，我所有的快樂都會被趕走，那個人一出現，我就開心不起來，更不要談幸福！”
“可她是你的媽媽，你養你的媽媽！”
“媽媽？”也許是安祈薇最後那句媽媽，刺激到了柏傾嵐敏感而脆弱的某根神經。隻見剛剛還能比較平靜談論此事的柏傾嵐，猛然間轉過身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眼中滿是憤怒，“那種人算什麽媽媽？她有什麽資格當媽媽？！拋棄丈夫子獨自離開，她不僅拋棄了我，也拋棄了我的家！現在她又回來幹什麽？我地家已經不需要她了，已經徹底將那個人從我地憶裏清除了！”
“所以……不要在跟我提她了。我的媽媽，早就在十年前離開家地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在我心裏死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紐曼夫人。我不認識，更不會是我地媽媽！”
著眼前這個氣到顫抖的男人，安祈薇知道現在多什麽也不會起作用了。不論是愛情還是親情，反正隻要是感情這種事，那外人都是無法插手去直接幹涉的。
盡管她安祈薇真的很想到柏傾嵐幸福地笑著，然而現在她也做不了什麽的。她不可能強逼著柏傾嵐去和紐曼夫人和。更不可能拿出一把剪子將他們母子之間的心結剪開。能解開這矛盾地，除了他們母子自己，別人幾乎幫不上什麽忙。
可即便是如此，安祈薇也還是希望能在身邊幫點什麽。所以她沒有再繼續勸，而是輕輕地拉柏傾嵐的手，對他：“我這輩子，最喜歡聽嵐拉的提琴了，我也希望嵐能最喜歡我的彈奏的鋼琴。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偶爾聽我彈奏這曲子，麽？”
這次柏傾嵐沒有再拒絕，臉上的神色也慢慢緩和。他伸出手。將安祈薇輕輕摟進懷裏，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輕道：“你的鋼琴，不論是在什麽時候，我都願意聽，也最喜歡聽。”
時間一晃，就到了紐曼夫人中國巡演地第一天。
紐曼夫人在這一天之前就讓溫曼娜將幾張票送了過來，邀請安祈薇他們幾人一起去音樂會，如果可以的話。能把柏傾嵐帶去最了。
當然，這也隻是溫曼娜單方麵的想法。畢竟想讓柏傾嵐去欣賞紐曼夫人地音樂會，顯然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果然，到了當天晚上七點。安祈薇和雷尼爾已經換衣服，準備去市劇院聽音樂會了。然而柏傾嵐卻一點沒有要去的樣子，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家裏新聞聯播。
“喂，你這子真的不跟我們去啊？”雷尼爾在出門前又問了柏傾嵐一次，得到的答案和最初一樣，還是不去。
無奈之下。安祈薇隻能和興致高昂的雷尼爾一起出了門。
晚上七點半，距離音樂會開始還有半個時，然而大劇院裏已經坐滿了前來欣賞音樂會的聽眾。多人都盛裝出席，安祈薇和雷尼爾的裝扮反倒起來有些簡單了。
隻不過，安祈薇現在最擔心的卻不是自己地衣著不妥，而是關心起獨自在家的柏傾嵐。
“怎麽？你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雷尼爾關切道。
“我沒事。隻是……我隻是有點擔心嵐，就這麽放他一個人在家裏，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拜托，他又不是三歲的奶娃。扔他一個人在家有什麽不妥了？你是怕他餓著了、渴著了。還是怕他被尿給憋著了？”雷尼爾不悅地損著人。畢竟安祈薇身邊坐著的明明是自個兒，可這個人卻在心裏想著別人。這讓他相當不滿。
“他這麽大一個人，餓了自然會去吃，渴了也會去喝水，一泡尿更是憋不死他，你擔心個什麽勁兒呢？”
由於安祈薇一直沒告訴柏傾嵐和紐曼夫人之間那複雜不清的母子關係，所以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多什麽都沒用，隻能白了雷尼爾一眼，繼續坐在椅子上愁。
她這個樣子愛理不理，還在心裏想著別的男人，雷尼爾別提多鬱悶了，心底還鑽出一股無法遏製的酸意。
“你就這麽不想和我單獨在一起？”雷尼爾蹙眉，相當不悅。
安祈薇還是低著頭，也沒回話。
她這種態度讓雷尼爾更不爽了！明明坐在她身邊，他卻還不如一個帶在家裏混吃等死的子。這讓雷尼爾地自尊心相當受挫：“你這麽不放心，那你回去陪著他了麽！何必非要來這裏和我大眼瞪眼！”胸口彌漫的酸味，讓雷尼爾忍不出了違心的氣話，然而完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雷尼爾，我沒有……”話音剛落，就聽得四周傳出了主辦方的聲音，是音樂會將在十五分鍾之後開始，請各位聽眾抓緊時間入場。
就在這時候，安祈薇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握緊拳頭對雷尼爾道：“雷尼爾。音樂會你自己聽吧，我還是回去一趟比較。”完，她就拿起包包向著劇院大門趕去。
瘦的身影與人潮湧動所相反的方向趕去，起來那麽的突出與格格不入。
她這樣毫不猶豫離去地背影，讓雷尼爾地心像被電擊了一下似地，疼得**酸脹。不知怎麽辦才。
最終，他隻能是握緊拳頭，在那裏默默地歎息。
由於一路讓出租車司機加快度，所以安祈薇趕到家的時候音樂會剛剛開始一會兒。在大廈樓下，抬頭了一眼處在二十一層地那間公寓，然而卻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見燈火。
“難嵐出去了？”安祈薇心理略有些不安，拿出電話撥通柏傾嵐地號碼，得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心裏越來越焦急。可拿著電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隻能是先走進了大廈電梯，打算回家再。
一路狂趕。走進家門的那一刻，安祈薇並沒有注意到，有個男人也跟著她的腳步一起回來了。也沒有注意到，在她進門的那個瞬間，這個跟著她一路回來的男人，竟這麽老老實實地滑坐在他們家的門邊，低頭頹然地坐著。
漆黑的房間，若有若無地音樂，還有那個緊挨在落地窗前默不作聲的身影。都讓開門進屋的安祈薇，在一個瞬間就感到了一種呼吸被人掐地窒息感。
心裏驀地就這樣鑽出了一股讓人心酸的痛楚。那不是吃醋時才會出現的酸，那是因為心疼某個人才會引的強烈酸意。
輕輕地推開門，又輕輕地關上。安祈薇放下手中的東西，在黑暗中悄然無聲地走到了倚靠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旁。
也許是沒有想到家裏會突然有人回來，也許是聽那音樂聽得太專心，總之當安祈薇靠近柏傾嵐身邊的時候，他很明顯地怔了一下，在被她觸碰到的瞬間他才回過神來。
隻是柏傾嵐並沒有過多的動作。安祈薇也同樣隻是挨在他身邊一起坐了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話，僅僅是這樣靜靜地靠坐在一起。一起聽著cd機裏輕聲播放地那《嵐》，一起著窗外霓虹燈閃爍的街景。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柏傾嵐終於開口話了：“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那個子呢？”
“他？他應該在聽音樂會吧。”安祈薇笑了笑。
“音樂會還沒有結束吧，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沒什麽，隻是今天晚上特別想和你待在一起。”安祈薇伸出手，緊緊地拉了他冰涼的指尖，輕聲呢喃。“嵐。你並不孤單。”
“我知道，因為有你。”柏傾嵐也淺淺地笑了。月光透過玻璃窗斜射進來，為他的臉上灑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讓他唇邊的那抹笑容起來很美，卻又很虛幻，總覺得那笑容美到讓人心疼。
音樂突然停了，柏傾嵐用手裏的遙控按下了關閉鍵，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聽那曲子。
“為什麽關掉？”安祈薇有些驚訝，他們剛才那樣靜靜地一起聽曲子不是很麽？既然他剛才就知道她現自己一個人躲在家裏聽《嵐》，那就明他已經不介意被她知道了，怎麽現在又突然關掉？
“沒什麽，隻是不想聽了，開燈吧。”柏傾嵐從地板上起身，打算走到一旁將壁燈打開，似乎是想將剛才的氣氛全都趕跑。
然而安祈薇卻先他一步拉了他的手，阻止道：“陪我坐會，陪我話，麽？”
對於安祈薇地提議，柏傾嵐也拒絕不了，最終頓了幾秒還是會到剛才的地板上坐。兩人又這麽無聲無息地挨在一起做了會兒，安祈薇終於是忍不，開口打破沉默。
“嵐，從我就從不曾拒絕你的要求，對於你的提問我也總是盡力去回答。那麽現在。我走到了一條迷途的十字路口，我有些問題弄不明白，你能為我解答嗎？”安祈薇完了就低頭著他們相握在一起的指尖，靜靜地等待柏傾嵐的回答。
柏傾嵐沒有猶豫，肯定道：“當然，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嵐，你覺得那曲子聽嗎？”靜默了半天之後，安祈薇突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柏傾嵐當然知道安祈薇指的是哪曲子，盡管她沒指出名字。
傾嵐在一個音樂人地角度表示了肯定。“那你喜歡這曲子嗎？”安祈薇又問了。
柏傾嵐這次卻並沒有很快回答，而是讓沉默在彼此之間蔓延。半天之後，柏傾嵐才低聲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這是實話，盡管他真地覺得那曲子很聽，可是一想到這曲子是那個人以他的名字所命名地，他就感到不快。
“聽完了那曲子。你有什麽感受呢？會心痛嗎？還是會感動？”安祈薇抬頭著他的側臉，很完美的弧線，然而這一刻卻給人很冰冷地感覺。
“我不知道。”柏傾嵐脫口而出。準確的，是他無法形容出那種複雜的心情。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完那曲子的時候，我哭了。不僅僅是因為感動，同時也是因為那曲子觸動了我一直埋藏在心裏的憶。我想起了我的媽媽，想起了時候她對我的關懷，對我的牽掛。”
安祈薇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我得時候。媽媽是最疼愛我的那個人。也許是因為爸爸地關係，媽媽將她所有的愛全都投注在我的身上，有一段時間，甚至讓我不會因為沒有爸爸而感到有什麽不妥。盡管後來我在你家裏知道了一個家庭不止有媽媽和我，還應該有一個疼愛自己地爸爸，可在那之前我卻並不會覺得沒有爸爸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再後來的事情你也差不多都清楚，我和你認識後，意識到了一個家裏的爸爸有多麽重要。於是我開始問媽媽，為什麽我爸爸從來不我。為什麽爸爸從來不對我笑。最初我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會給媽媽帶來傷心和困擾，直到有一天我現媽媽會在午夜偷偷哭泣，我才知道原來我沒有爸爸的這件事，竟讓媽媽比我還要難受……”
安祈薇仰起頭著窗外的星空，努力使自己揚起一抹微笑，接著道：“從那個晚上之後，我再也不會去問媽媽，我的爸爸在哪？更不會問為什麽爸爸不疼我，不愛我？因為我知道那是一個禁忌的話題。是一個會讓媽媽難受地禁忌話題。我一邊貪婪地享受著媽媽給我的母愛。一邊想著等自己長大之後，一定要讓媽媽過的幸福。再也不要讓她在午夜時偷偷哭泣。”
“然而……”安祈薇歎了口氣，“然而上天卻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在我有能力給媽媽幸福之前，媽媽就離開了我。這，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所以當我聽到那曲子的時候，我哭了，我想起了媽媽。”
安祈薇突然轉過頭，那雙黑眼珠深深地望進柏傾嵐的雙眸裏：“我不僅想起了媽媽，我還在想，如果我有你的這個機會，我會放手嗎？我羨慕你，並且瘋狂地嫉妒你。因為你有這麽的機會，能繼續陪在阿姨身邊，可你卻一點都不珍惜，你甚至還要把阿姨推得遠遠的。”
“這讓我一度很氣，真地，真的很氣。”
“祈薇……”
安祈薇阻止了柏傾嵐接下來的話，繼續道：“長這麽大了，我似乎從沒對你過脾氣，也沒真正的對你氣過。然而在你推開阿姨的瞬間，我卻氣憤的想要打你。你把我如何也得不到的機會就這樣輕易地從身邊推走了，還狠狠地踐踏。”
“可我認識的嵐，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地家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究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很想很想知道，但你卻並不告訴我，即便是我們是這麽多年地朋友，你也不願意開口告訴我。有時候我鼓起勇氣想要問你，隻是每次話到了嘴邊，我又忍了回去。因為害怕被你拒絕，害怕你把我摒棄在你的心門之外……”
聽著安祈薇這心底地聲音，著她那似平靜實則憂鬱的表情，柏傾嵐隻覺得自己緊閉的心房似乎被什麽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擊打出某個碎裂的聲音。
漸漸的，柏傾嵐歎了口氣，輕輕地對安祈薇道：“我不會把你摒棄在我的心門之外，隻是……快樂的時候我希望有你分享，因為快樂一加一會變得更快樂。然而這種傷心的經曆，我卻並不想告訴你。我一個人傷心就夠了，為什麽要還拉著你一起呢？”
這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從沒對人過，可是卻真實存在於心底的想法。很多事情不是想瞞著她，隻是明知道就算講了，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反而會讓來心情的她，變得和他自己一樣。與其兩個人都不開心，那還不如讓他自己一個人將心事埋藏在心底。
“嵐，我們不是朋友嗎？”安祈薇突然問道，“難道，我不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嗎？”
柏傾嵐愣了一下，隨即否定道：“我們當然是朋友，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那為什麽你的快樂可以和我分享，痛苦卻要瞞著我？”安祈薇任性地問著，接著又任性地道，“我以為朋友就是該彼此分享的。不論是快樂還是難過，彼此分享才是一個朋友該做的。不然，那算什麽朋友？”
“一路扶持，一路依靠，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不是嗎？”
柏傾嵐沉默了，他知道安祈薇的沒錯，朋友之間確實就該這樣。可，他在心裏真的隻是把她當作一個朋友嗎？
不……一定不是的。因為他想做的並不是一個朋友那麽簡單，他想嗬護她，想照顧她，想讓她開心快樂的活著，而不是要被煩惱所纏繞。所以他才從來不告訴她負麵的消息，更不會讓自己的負麵情緒影響到她！
這一刻，柏傾嵐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嗎？以嗬護她為前提？或者像她的那樣，以相互依靠扶持為宗旨？
他不清楚該怎麽做，不知道該怎麽做。就像是在一條分岔路口，兩條不同的路讓他無法抉擇。
選擇了繼續嗬護，她會覺得自己把她摒棄在心門之外。若選擇相互扶持，她又會因為他的負麵情緒而感到傷心或痛苦。
這兩種結局都不是他想到的，他究竟該怎麽辦？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柏傾嵐卻依舊不知如何是。
安祈薇輕輕地歎氣，鬆開了抓他指尖的手：“算了吧，這些話我來也不應該的。其實埋在心底未嚐也不，至少不會讓你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
安祈薇最後那句話得很輕很柔，然而卻讓柏傾嵐感到萬般自責。因為他出了她的傷心，出了她藏在眼底的那一絲失落。
最終，柏傾嵐依舊沒能告訴安祈薇這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麽，隻是默默地和安祈薇靠坐在一起，在這個夜晚回憶自己已逝去的年華。
有時候我們總是把一切想象的太美，當黑暗來臨時，究竟該怎麽麵對呢？